1914年11月5日
亚丁湾以西
当朝阳之火浸透了阿非利加大陆的东方海域,可见几只调皮的鸥鸟机敏的略过天际线,在转过数个S型弯后,陆陆续续的落在了“埃姆登”那飘逸修长的舰身上
“看来陆地就在前方不远处了,这段漫长的旅程总算能够暂时告一段落了”
“哈哈哈,你就承认了吧,阿德尔曼,你只是想上岸找个地方酗酒,不过这里可没有慕尼黑黑啤哦!”
“哎,这群话痨,不管身处何方也管不住啰嗦的嘴”
不过虽然有些不满,阿尔托斯少校却放纵了轮机舱内的行径,连口头上的批评也舍弃了
“符腾堡的乡巴佬们,有点高端的追求不行吗?”
一边检视着舰上的种种设施,少校不知不觉来到了前甲板
“还是你们听话,可爱的管子们”
注视着隶属于克虏伯造40倍径105毫米速射主炮,孤立在此地的人影不由得感慨万分
作为一艘满载排水量不足4000吨的轻型巡洋舰,自然也决定了它和无畏舰上280毫米口径主炮的无缘,不过,定位于骚扰,破袭敌方海运线的舰种在面对手无寸铁的商船时,取得的功效也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不兜圈子的话,按照目前的航速,两日前就应抵达帝国在东非的重镇达勒斯萨拉姆”
“叮——铃铃铃铃……”
耳畔传来急促的警笛声,那是战斗即将到来的预警
“还是没有甩掉吗?不列颠的群氓们”
隔着捕获后施加术式的使魔,居于主舱室的里宾特洛浦?冯?艾斯华特的脑海已然塞满了“权威”号战列巡洋舰的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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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er,你是怎样逃出的?”
“逃出?,我可是光明正大的”
钲然了足足半刻钟,我最终确认了这具即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样的狂放不羁,不变的志得意满,只是原本细白的面色多了数条荒诞不经的刺青
“caster的现况呢?”
“那个只懂暗算的女人已经被我送回了英灵王座,只是好像牵扯到无关的人”
“无关的人?”
“caster的Master,并非是正常的契约者,而且,他们像是在进行恋爱”
“恋爱?!”
虽然七人之间争夺圣杯,获胜者将实现心愿的规则听上去已是相当离谱,但迄今接连不断的意外还是在刷新我岌岌可危的世界观
“只是我亲手造成了一对悲剧呀!”
手臂顶起垂下的额头,莫得雷德显得沮丧不已
“这也怨不得你,在怎么说我们都曾是caster淫威下的'受害者'”
“哦抱歉,我只是头有些懵”
忧郁型女的形象即刻消无,没良心,无情无义的暗黑骑士再临人间
“那么,在重新缔结主从契约之前,莱茵哈特,先接受我真挚的馈赠吧!”
安于旁观的神父用一贯的深重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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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柳洞寺门
“caster那个女人,就是那么自以为是,百般算计,竟落得作茧自缚的下场”
慵懒的斜倚在斗拱建筑独有的门廊前,佐佐木小次郎的思绪却是一片翻浆倒海
天幕洞开,轻灰和淡白构成了夜之原色,偶有时断时续,闪烁不止的微星隔着浅厚不一的云层,发出惨白的细线,随即又悄然离去
“这个时代的夜空实在是很乏味!”
被冠以Assassin的架空者自认为如实地得到了结论
因为过去的人类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他们在自然光线下辛苦劳动,以求土地获得丰收,
绝不会用人造光影点缀本属于梦魇的世界,
所以,那时的夜空自然有着满天繁星,
“我生前可是位武士,怎么像个艺妓一样多愁善感”
小次郎自讽自嘲地说道
“要是有Saber小姐那样的英豪来打扰余所剩无几的光阴,余必喜不自胜啊!”
却见树影婆娑,枝叶沙沙作响
“哦,阁下既决意拜访,何不亮出真身!”
无人作答,无人回复
“请阁下不吝赐教!秘剑——燕返!”
武士朝着声源处拔出了和刀,只听剑风呼呼,人声缈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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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托莉雅,现在轮到你了”
她站在一块坚硬的岩石前面。旁边站着一个年龄不明,相貌不清的魔术师。岩石上插着一把剑。魔术师向这个国家的骑士们高声宣言道:
拔出这把剑的人,将会成为王。
勇猛的人,对自己的力量抱有绝对自信的人,还有著名的骑士都纷纷前来挑战拔剑,结果都因为完全拔不动而放弃了。这些愚蠢的家伙——她暗自嗤笑道。这把剑是用来选定王的武器,只有能拯救这个国家的被选中的人才能拔出来。你们竟然单凭蛮力就想拔出来,再天真也该有个限度吧。于是,等到没有人再去关心这把剑的时候,她就站到了剑的面前。
魔术师以平静的口吻说道:
“在握剑之前,你最好是先仔细想清楚。”
她思考了起来。无论何时她都在评估着。
拔出这把剑的意义。
意味着要成为独当一面的王。
所以她就伸出手来——就像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回答似的。
于是,魔术师就叹息着把手一挥——梦总是做到这里就中断了。就算向剑伸出手,也根本无法触碰。明明发誓要成为独当一面的王——梦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向自己宣告“你没有那样的权限”。
我对此感到不耐烦和愤慨,最后甚至恳求起来。让我拔剑吧,让我成为王吧,我决不可能拔不出来。
“那么,你要向这把剑立下什么誓约,托付些什么呢?”
我正确地回答了魔术似的提问。
我要成为一个善王。
以正确的执政、正确的战略和正确的力量来支撑起这个国家。绝对的正义,绝对的权力,这究竟有什么谬误之处呢?
我明明是这样伸出手,但是手却连剑柄也碰不着。明明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只要能握住剑柄,自己是一定能把剑拔出来的啊。因为我可是亚瑟王的嫡子莫德雷德
————选自《fateapocrypha》
“等等!不用做到这一步啊!”
猛然睁开双眼,竟看到了张何等悲哀的人面
扬起的嘴角
拧成棉花糖样式的眉梢
尽显惊诧的碧瞳
“大白天做恶梦,Master,你可让我大开眼界了”
“已经……是白天了吗?”
就在我叹息的时刻,一缕日光应景地穿透了涤纶制成的窗帘
“初春的太阳同样是从东南升起的,教会的窗户普遍狭窄,也就是说目前的太阳高度角至少超过了60度”
“能在坚硬如城墙砖的沙发上睡着,怪不得会梦见见不得光的东西呢”盘坐在地板上的莫得雷德一边毫无形象的大声咀嚼着薯片,一边不忘开启说教模式
“还不是关于你啊,让我看见了那么糟糕的过往,该是的父控情结,和我想得没太多出入”
我一口气说出了压在胸口的所有想法,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毕竟,这个和我并肩作战的同伴可不是婉约派
“卡姆兰之丘吗?我早不在意那件事了”
出乎我的预计,莫得雷德没有不快,只是脸上的刺青实在是过于碍眼
“不是,是选王那天!”
“Master,你知道吗?父亲大人错就错在她混淆理性和现世的区别了,她从本质上,只适合做个行侠仗义的骑士啊!”
食物的咀嚼声停了下来,莫得雷德开始了正式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