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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 若问生涯原是梦 (1)

我牵着你的手,盲目地跟着你走,走到一个宿命的漩涡,再也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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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徐嘉宁的确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给了冷汐昀一段如梦般美好宁静的时光。

他们去游览了北京的长城,四川的九寨沟,山东的泰山,广西的桂林,云南的丽江,安徽的黄山,浙江的西湖,河南的少林寺,海南的天涯海角,河北的北戴河,贵州的黄果树瀑布,陕西的华山,湖北的黄鹤楼,辽宁的日月潭,湖南的洞庭湖,重庆的山峡……甚至西藏的青海湖。徐嘉宁似乎完全不担心金钱的过度消耗,也似乎丝毫没有打算过明日又将如何生活……他这样的态度,让冷汐昀不由忧心忡忡:国内的物价确实比香港低廉得多,可就算物价再便宜,又够他们支撑多久呢?

然而,早在离开香港、去往上海的飞机上,徐嘉宁便将随身的手机弃入了大海里——他这样的做法,无疑已断绝了二人最后的退路。

以冷汐昀对徐嘉宁的了解,他一直是个温和而理性的人。而这次,他这份“壮士一去不回头”的决绝,让冷汐昀在惊喜之外,更多添了几分忧虑不安。

及至2010年的春节,二人在藏地青海湖共度良宵——看着青碧草原上升入天际的烟火,看着身着华丽喜庆的藏地民族服装的当地藏民们围绕着火堆跳舞、庆贺新年的到来。而冷汐昀坐在徐嘉宁腿上,任他轻轻抱着自己的纤腰,叹息着喃喃,语气中有种看不见未来的茫然无措:“我们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

“怎么?你后悔跟我走了?”徐嘉宁将唇抵在她耳后,亦真亦假地问。

“不。”冷汐昀回过脸来,凝望着他双眼,语气中已然有了几分莫名的烦躁与不耐,手指远处,“你看,今夜是除夕,万家灯火的时候——这个时候,除了我们,还有哪个人来这种地方旅行的?”

“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徐嘉宁轻轻地笑了,手指轻轻绕弄着她的一绺长发,将她的乌发编织成藏族姑娘那种细细的发辫,在末梢轻轻打了一个小小的结。随即冲她微微一笑。

冷汐昀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终于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背转过身去,轻声喃喃:“我喜欢这个地方……这里景色宁谧幽美,民风淡泊朴素……可是,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家。”

“家?”徐嘉宁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声音有些飘忽,“从此以后,这片祖国大地就是我们的家……而我们就是无脚的小鸟,在天地间漂泊……”

“Vincent,你乱讲什么胡话!”冷汐昀蓦地回过神来,定定望着他,目光里流露出一丝责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