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妖皇的极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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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全德涨红了脸,嗫嚅着说不出话。

“哼,耽误了皇上的事,谁都担待不起!”

此话一出,御膳房顿时鸦雀无声。

全德虽然不服,到底不敢再说什么,心下打定了主意,只有向太后求救了。

赵旉转过身,向赵公公拱了拱手:“公公,属下还要向皇上禀报,先走一步了。”

赵公公眼皮向上一翻:“请便!”

“赵统领!”全德慌忙跟上,“奴才……”

赵旉看了一眼全德,又看了看赵公公,领会了全德的意思,他怕赵旉离开,赵公公就会向他抱负。

“你放心,眼下这皇城里每一个人都被登记在册,少了谁,皇上都会亲自过问。”

全德窘迫,但是并不放弃:“不是,奴才只是想去探望一下李墨焉。不知统领可否成全奴才?”

赵旉看了看赵公公,后者面无表情。赵旉点了点头。

“麻烦公公带路。”赵旉向赵公公做了个手势。

赵公公不耐烦地领先走了。

全德紧跟着赵旉。

赵旉似笑非笑地望着全德:“怎么,你还要本统领护送不成?”

“麻烦统领!”全德讨好地笑着,“统领为奴才所做的,奴才一定在向太后请安时如实禀报!”

赵旉想了想:“也好。反正本统领正好要经过那里,就随行吧!”

一行人来到赵公公的房里,赵旉止步,向全德拱拱手:“全公公,后会有期了。”

全德一怔,眼皮子急速跳动了几下,正想说什么,赵公公已经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把他硬拖着进入了房中。全德想要挣扎,但是,不知怎的,半边身子忽然麻木僵硬,他大骇,想要呼喊,声音却哑了。

赵旉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笑了笑,说道:“走吧!皇上该等急了。”

“皇上驾到!”

赵旉脸色一变,急忙跪下:“属下恭迎皇上,属下叩见皇上!”

哗啦啦,赵公公房门外的御林军跪了一地。

低下头,赵旉的眼角看到宫暮光镶着金龙的黑色靴子和明黄色的黄袍一角。

宫暮光没有说“平身”,他默不作声地站在赵旉跟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的时间,像世纪般漫长。

许久,宫暮光阴沉的声音才徐徐响起:“赵爱卿,你说你有新发现?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跪着的赵旉一怔,方才明白,原来真正的赵旉已经密保宫暮光,他在御膳房内的怀疑,有此可见,这第二次盘查,根本不是宫暮光的授意,而是赵旉的自作主张。宫暮光只是在看到密报之后,怀着一腔希望前来。适才他久久没有说话,也是怕一开口后,希望又化为泡影,像广场上的那一幕一样。

赵旉一想明白,即刻叩下头去,诚惶诚恐地答道:“启禀皇上,属下的确有所发现。”他不得不顺着杆儿往上爬,若是他说没有,宫暮光一怒之下,说不定当场就将他斩无赦了。

“说!”宫暮光大喝,藏匿不住的激动从颤抖的声线中渗透了出来。

赵旉又磕了一个头:“皇上,属下发现,御膳房内,有两人关系格外亲密。”

“谁?”宫暮光迫不及待地问道,“是谁?他们在哪?”

“他们此刻正在房中。”赵旉如实陈述,“属下包围了这间屋子,就是等候皇上亲临查实。”

“那你还等什么?开门!”

“砰!”赵公公的木门轰然破碎。

门内昏暗无光。

“赵爱卿,你进去!”宫暮光的声音颤栗着,极度的希望和极度的惧怕压抑着他,竟令他无法举步。

赵旉从地上爬起来,跪得久了,他的膝盖都有些麻痹,一时站立不稳,趔趄了一下,几乎冲撞了宫暮光。

“皇上恕罪!”他噗通一下又跪倒在地。

宫暮光嫌恶地移开了视线,显然对他丑陋的容貌和粗鄙的行为相当厌弃:“恕无罪,快进去!”

赵旉重新起来,举着火把,率先走进了房中,他高举着火把,火光照亮了小房间。

宫暮光在带刀护卫的引领和保卫下,也走了进来。

眼前的情景令众人目瞪口呆。

一名太监口鼻流血,倒在那张黑乎乎的床上。

两名太监滚落在床前,骑在上面的太监年纪很轻,正用力掐住下面那个老太监的脖子上。下面的太监尽管面色紫胀,但是一双枯枝般的手却也狠狠地掐住了小太监的脖子。两人都气息奄奄,却都不肯松手。

“住手!”赵旉怒喝,左右一望,自己的侍卫一个都没进来。他不敢命令宫暮光的侍从,只好亲力亲为,亲自上前,试图分开两个斗得你死我活的太监。

“皇上在此,尔等狗胆包天,还不松手!”

总算“皇上”两字起了作用,两名太监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手,睁眼瞧向宫暮光。

宫暮光面沉如水,眼中闪着寒光,负手而立。

两名太监咕噜一下从地上跪坐起来,冲着宫暮光咚咚咚磕起了头。

宫暮光闭了闭眼睛,又是一场虚幻的惊喜!杀气在胸中左冲右突,他想要杀人,恶狠狠地杀人。可是,疲惫同时袭击了他,竟教他无力举剑!

“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赵旉慌忙回报,“床上那个死掉的太监叫李墨焉,地下跪着的两个,年弱的叫全德,年老的是赵公公。本来,李墨焉和全德相交甚好,后来赵公公看中了李墨焉,三个人争风吃醋,就……就……”

“混账!”宫暮光陡地一脚踹倒赵旉,赵旉吃痛,捂着胸口跌倒在墙角里,手中的火把拿捏不住,掉落在地,顿时熄灭了。

一片黑暗!

宫暮光喘气的声响分外明显。

“你不是说你有新发现吗?”宫暮光不甘心地瞪着赵旉的黑影,仓啷一声拔出了长剑,指住赵旉,“你可知道,欺君大罪,该如何判决?朕要灭你的九族!”

“皇上饶命!”赵旉顾不得胸口剧痛,连忙匍匐在地,砰砰砰连连磕头,“属下当时见全德如此爱恋李墨焉,想着两人关系亲密,恐怕……属下罪无可恕,求皇上免属下九族之罪,求皇上免属下九族之罪……”他一叠声地求恳着,声音中已带上了哭腔。

“你瞎了眼睛么?”宫暮光冷然开口,“这种卑下之奴,也配和朕的兄弟相提并论?”

“属下罪无可恕!属下罪无可恕!”赵旉说着,突然向宫暮光手中的剑尖挺身撞去,长剑刺入他的胸口,他口中呵呵地发出含糊的声音,歪倒在地,顷刻间没了声音。

宫暮光撤剑,茫然地瞪着赵旉的尸体,忽然间觉得天地茫茫,无所依从。

“为什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苍白脆弱,像个突然间丢失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的孩子似的,忍不住便要哭出声来。

但他是一国之君,挥手之间,江山易变。他怎么可以像个寻常百姓一样,当哭便哭?

刹那之间,他的脑海闪现出六扇门那些快乐而逍遥的日子,那时候,天空蔚蓝,大地辽阔,花儿芬芳,日子缓慢。尽管他也会有办不完的公务,但是,他的心是那么坦然、自由、无忧无虑。

那时候,还有一个缠着他不放的兄弟……

他的心突然疼痛不堪,仿佛要裂开来。

“兄弟,兄弟!”他忘情地喃喃叫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四下悄然无声,四名带刀护卫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恨不得自己变成了透明人才好。

年弱的太监撑在泥地上的两只手突然痉挛着,嵌入了泥土。

“兄弟!”宫暮光惶然四顾,这一刻,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他的兄弟就在这儿,就在他的周围,就在这一群人当中。可是,哪一个才是呢?哪一个才是呢?

他推开身边的护卫,大步走向门外,一边游目四顾,一边急切地呼喊起来:“兄弟,你出来!朕知道你就在这儿,就在这儿!你出来,朕一切既往不咎。一切既往不咎!你仍是朕的皇后!兄弟,你出来呀!”他疯狂般大声疾呼着,泪水爬满了面颊。

屋子里的全德伏在地上,纹丝不动,仿佛已经变成了石头。但是她脑袋正对着的泥地上,却洇湿了一片。

“兄弟,兄弟……”宫暮光还在嘶声喊着,声音哽咽,渐渐变得暗哑,终于消失了。

奇异的沉默!

紧接着是跪倒礼拜的声音!嘈杂的喧腾声!

有个尖利的声音超越了一切沸声:“皇上晕倒了!救驾!救驾!”

纷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终于一切都静默了下来。

伏在地上的全德一跃而起,冲向倒在墙角边的赵旉。

“安公公!安公公!”她的手触摸到安羽中的胸口,立时沾了一手红色的粘粘糊糊的东西,那是安羽中流出来的血。

“安公公!”孟逍遥几乎哭出声来,“安公公你不要吓我啊!”她跪在安羽中身边,拼命地想要用小手堵住血流,但是,那些血还是不断地渗透出来。

“他在流血,他会死的。”孟逍遥恐惧地嚷了起来,她那对乌黑的眸子里一片空洞。对安羽中的担忧夺去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的身体神经质地打起摆子来。

“闭嘴!”赵公公厉声喝止了孟逍遥无意识的叫嚷声,他长长的白发乱蓬蓬的,眼中凶光毕露,“你想让宫暮光再来一次吗?”

孟逍遥闭紧了嘴巴,可是她的牙齿颤抖得这样厉害,以至于她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声音。

咯咯咯!咯咯咯!

那是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

赵公公叹了口气,面色稍微柔和了一点:“让开!”

孟逍遥微微移了移身子。

赵公公又叹了口气,嘴唇动了动,还是把指责吞回了肚子里去。他一手挡开孟逍遥,一手出指如风,迅疾封锁了安羽中身上的几大要穴,阻止了安羽中的血流。他又飞快地从腰间解下酒葫芦,饮了一口,含在口中。

他右手握住剑柄,左手按紧安羽中的胸口,刷的一下,长剑从安羽中的胸膛上拔了出来;噗的一声,含着的酒液悉数喷在安羽中的伤口上。

“咱家这酒好处说不尽。”他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你看,关键时刻,还能治疗伤口。”他麻利地扯下自己的衣角,为安羽中包扎好伤口。

“没事,这一剑他分寸把握正好,看上去一剑毙命,实际上不伤骨头不伤心肺,不严重,死不了。只是需要药草,还有静养。”

他想到这两者的难度,不由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