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聊什么?”宁采薇似是随意的说,耸耸肩,“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不知道说什么,你有想听的吗?”
“又不是考试,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和你那些姐姐妹妹们不是很有话说吗?联谊宿舍不是也能谈笑大半天吗?跟我说说你们系里的趣事,说说你遇到的其他有意思的事,我想听听你说话,了解下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宁采薇笑一笑,“不就是你看到的吗?”
“我看到的不算,我想听你感受到的,发生过的,正在进行的,高兴,不高兴的,发愁的,不发愁的确定的。”
“这个啊,”宁采薇支着脸,觑着他笑,突然上前捧住他的脸,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拜托!你别这么忧郁行不行?你让我考虑一星期,我现在考虑好了,你不会这时候反悔吧!那你干脆送我回学校。”
腰果然被他搂住。
“我就是看你这几天不对劲。”
她嘻嘻笑着,“确实不对劲!我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你不是要我搬出来和你一起?这对我来说,也是个大转折。”
“只因为这个?”
“只因为这个。”
“想好了?不再犹豫了?”
“不犹豫了。”
“是想不清楚了随便下的决定?还是考虑清楚了才做的决定?”美色当前,他一点也不着急,以往的轻浮都没了,反而显得她更色一些。
“没什么可想的。越是大事,越没什么可想的。”感觉到他浑身绷的紧紧的,她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勾着他的下巴:“后悔的不会是你吧!行啊,送我回去吧!”
“你休想!”严正卿说着,却将她从身上推了下去,“走,和我下盘棋。”
“这么麻烦?”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夜长着呢!我只怕不够用,就怕你受不了晕过去。”
宁采薇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还是摆开了棋盘。
严正卿一直很绅士很体贴,不时与她娓娓交谈,他问她答,时不时纵声笑出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稀松平常,多是有关她的在校生活的,例如她最常去的商店,最喜欢的漫画,最爱读的小说,他也给她讲自己的事情,讲商业里的勾心斗角和心照不宣的神秘规定,却都是点到即止。渐渐的,他的主题便有所变换了,全是诸如,“将来我们……”
“以后咱们……”
宁采薇嗯嗯啊啊应和着。
一局下完,宁采薇输了。严正卿推了棋盘:“不下了,你的心不在棋盘上。”
“你的心在?”她觑着他笑,没想到他十分认真,“也在也不在,起码我想别的事时,不会忽略眼前事。”
眼前事?别的事?她一惊便要退,被他拦腰抱起来,“不是准备了一个礼拜?事到临头想往哪儿跑?”
宁采薇本能的推拒了一下,紧张的声音都在抖,带着点疑惑的叫他:“严正卿……”
他模糊的“嗯”了一声,顺着她的额头一路吻下去,粗重的呼吸和热烫的体温,以及放肆的游走在她身上的手让她开始颤抖,她一直睁着眼看他。
他的动作因此有了稍微的停顿,问她道:“你是不是在害怕?”
“不是。”她说,深深的看着他:“第一次,我想好好看看你,还有,我不想在客厅里,找一张床吧!”
天地顿时倒转,严正卿一路挟着她到了自己的卧室,扔到了床上。他的眼神是热的,手是热的,身体是热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热的,热的她喘不过气来,就在她沉迷在他的激吻和撩拨里难以自持的发出细碎的声音时,他却突然又停止了一切动作,探索她身体的手也从衣服里撤了出来,她感到一阵阵的空虚和失落,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他开了灯,拉开床头柜里,掏出一个幽蓝色的小本。宁采薇立刻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迷乱的目光变的冷淡了。同时拿出来的还有她的钱包和机票。
宁采薇闭上了眼睛。
严正卿趴在她身上俯视她,拨拨她的脸,“这就是你说的想清楚了?中国人做的没意思,要做美国人?我当初跟你说过什么?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哪怕是一条路走到黑?”
宁采薇等了他心情平静了一会,听他的呼吸没那么沉重紊乱了才睁开眼睛,眸光淡淡,水一样:“我有什么办法呢?”她看着他,“我有什么办法?”
彼此心知肚明,阻碍是来自哪里。
“所以,你选了欠我的?嗯?”
“男人深情,女人长情,要难过我不会比你少,咱们两个一起难受,有我陪着你呢!这不也是有难同当?”
严正卿捧着她的脸亲,一边亲一边沉沉的笑,一直到宁采薇受不了,“你到底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要做就做,不做你就走!”
“做!当然要做!你急什么?”他还是那副不愠不火的样子,只是手下一撕,护照和机票都成了两半,将她从床上推了下去,掀开床单枕着侧转着身体看她,目光沉沉,说话也带着暗哑:“站好,把衣服都脱了,我想看看你。”
宁采薇骂一声“老坏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一只手关了灯,将衣服一件一件慢慢脱了下来。每一件衣服委地的声音,她都听得到他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月光下宁采薇姣好的身体似乎发着柔和的白光,他的眼睛从她精致的脸下滑到纤细玲珑的锁骨,圆润的胸部,又下滑到洁白平坦的腹部,一处处下滑。他的目光带着奇特的力量,所过之处都会留下灼热的温度来,在他露骨注视下,她不由自主的抱住肩膀,连脚趾都忍不住紧抓着,却骄傲的抬着下巴恶狠狠的瞪着他。严正卿上前一次环住她袅娜的腰,大手一寸寸的摩挲,呼吸急促起来,手指划过她细嫩滑腻的肌肤,停在胸前。宁采薇浑身都在抖,忽然挥手一记耳光,突兀的声音惊散了所有的旖旎绮丽。
严正卿揉着发疼的脸坐回到床上,苦笑着觑着她。
这个女孩子女王一样走向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俯下来,抬起他的下巴,摸他被打肿的部位,和脸上的指甲划痕。吐气如兰:“把我当什么?觉得我年纪比你小,想欺负我?”
严正卿哼了一声,“我欺负大小姐?挨耳光的是我!”
“我要不打你耳光,你就不知道我跟你是平等的。”
严正卿捂着脸,想笑又笑不出来。
孩子啊!他心里想,毕竟还是孩子!
“要我滚蛋给你让出房间吗?”严正卿问。
“我让你走,你会走吗?”
严正卿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清凉柔软的身体是最致命的迷惑力,即使告诉他得到这个女人天亮就会挨枪毙他也甘之如饴。
“不会!”
宁采薇主动搂住他,“那你动作轻一点。我第一次。”
他没有强行动作,极近极近的凝视她,鼻尖几乎触到她的。他的眼睛在黑暗里熠熠生辉,最终燃烧掉她的理智。她抵在他胸前的手挪开了,他极有耐心的一点点的哄着她,热烫的双手不容拒绝的抚慰她,迷惑她,等待她的再次慢慢适应。当她如他一般沉溺在****的激动中,忍不住伸臂环住他宽厚的肩膀,他才挺身深入。那一瞬间她痛的叫了一声,哭泣,恳求,咒骂,挣扎,要他离开她的身体,可他怎么可能会罢手?他稍稍停顿,强忍住自己的渴望,或深或浅的吻她,再次耐心的抚慰,在她耳边不断的说着情话,引导抚慰,她在他的带领下一点点的再次放松,彼此的身体都濡出细密的汗来。严正卿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她柔软曼妙的身体和美好的肌肤,美好的时刻里她细碎的声音,她眼里噙出的泪水,色色都叫他欲罢不能。在她的体内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湿润,深邃美妙。他无法自控,不想自控,于是他要的多一些,更多一些。
爱情是花,****便像是花中之蕊。两者的相互依存,才使得男女结合时每一次颤抖都从发梢直到脚趾,才酿的出热烈香醇的味道,并且绵长持久。
事后宁采薇伏在严正卿的胸口不说话,他以为弄痛吓坏了她,可她刚才的反应明明不是那样,他不明就里,担心的叫她,“薇薇?”
宁采薇抱着他的脖子呢喃:“跟你在一起真好。”
他笑出来,放下心,忍不住又一次匐到她身上。她是那样美好,从身体到内心,每一样都让他无法餍足,他唯有不停的拥有,拥有,才觉得自己在一股洪流中牢牢的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