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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看日本:这个国度的人民生活如何 (5)

我们的旅行车从名古屋的酒店往箱根开去。一路上,阳光温暖,天空碧蓝如洗。到处都是双层小别墅或者农家小院落,门口的青松修剪漂亮,很多人家都供着漂亮的一束束菊花,发出黯然的幽香。

这里的天气昼夜温差较大,环境相当干净,好像整个国家,都是一位温柔主妇的杰作,窗明几净,柔媚动人,几乎找不到一个脏的角落。在这样洁净井然的环境里走着,人好像也会变得像在童话王国中散步一般。

箱根以温泉出名,富士山也在这里。大约40万年前的火山活动平息之后,使箱根形成山川、流泉、湖泊等自然景观。富士山在远远的天边,朦胧流露出它的容颜:它很像是一把半开半闭的白色扇子,有时候,它出现;有时候它又隐去,完全不在你的预料之内。它又像一位着白色和服的妇人,优雅移步,摇曳生姿,频频回头。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给你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而,她又不为你掌握。当我们真的下车要拍摄它时,它又迟迟隐在云雾中不出现,只看到长空中一条飞机飞过的线。

一个两三岁的日本孩子被父亲正面抱着,但穿得很少,上面是淡蓝色短T恤,下面是刚过膝的短裤,白白的腿露出来,甚是富有生命力。

我想,在国内这样的季节,也许孩子们都已经穿上了秋裤,也根本不敢穿得这么少。但在这边,常常看到孩子穿着短裤和T恤。孩子们的身体被从层层服装包裹中解放了出来,能调动出自身抗寒的能力,增强了抵抗力,这也应该是一种磨难教育,可以让人在大自然中锻炼得更为坚强。

在路边的小店里买杯咖啡,看到很多当地村民,穿戴整洁,结伴喝清酒、吃面,井然有序。这里的老太太很会保养,都用粉,皮肤光洁白皙,淡妆,喜欢戴不同的丝巾,见人恭敬和顺。

两边都是那种漂亮的童话般的小房子,呼吸着洁净的空气,让人像小狗狗一样慵懒。阳光就像亲吻,落在你的额角。我为家人选择了日本制手绢,上面是黑底,绣着无数只漂亮的艺伎扇子,色彩不一,再买了一瓶茶,是日本娃娃头盒子包装,还可以用来做装饰品。

在平和公园拍照,回过头来,忽然发现,富士山又露出了神秘的容颜,一切自然而然,真的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富士山脚下的枫树很多,树林覆盖率相当高,到处都是美丽的画。你内心会有一种满足的祥和,如果年老了,可以牵着爱人的手,一起重游,也会是一种心旷神怡吧。

旅游车开得不快不慢,但还是觉得自己错过了不少路边的风景,不由得一阵阵遗憾。当地人开着车从各地赶来这边度周末,虽然车多,但也有序。在山脚下的忍野八海,我细细品味了日本山区景点的一些特质:永远干净,水,那般清澈,很像是高山雪水,随时可以映照出万物之影;节奏,闲适,慢活。村民们喜欢戴着小软帽子,心安理得地四处转转,眼睛边有着笑纹。他们喜欢养狗,各种狗狗也被打理得干净漂亮,跟人亲近,好像也人性化了起来。

其实,同样的美景,中国大陆肯定不少,而且我敢说,国内的很多地方,会比这里还美。只是,这里有那么一些人情味。作为人口密度比中国还要大的国家,你四处都能看到人情味,热情为你服务的售货员阿姨、去酒馆喝酒的大叔、养狗的箱根本地人、各地游客、大城市开车来度假的情侣等等。

你有时候会想起香山红叶季堵车的场面,日本无处不在的中国字也提醒你,这里和我们的亲缘关系。只是,比中国小多了,每一个景点都像是国内的微缩版,它不在大,而在精致与细节。就像,连售卖的胡萝卜都要洗得特别干净,还被培育成最标准的圆锯形;而很多树,都要经过精心修剪出各种姿态和层次;每个景点建筑,也都要不断打理清洗粉刷,让你感觉这里的人是很宠爱他们生长的地方的,就好像是他们自己生命的延伸。。

上帝在细节里,日本人民显然深谙这句话。当我赶到忍野八海时,觉得人虽然多,却并不闹腾,大家依然很有序,也安静。如果你要和当地人打招呼,他们也很友善。

这个海不过就是由小湖泊、小水潭组成,水底下可以见到青青的水草,缠缠绵绵,苍翠喜人,又如邻家小姑娘穿的绿裙子,依然也是惹人爱恋的。人们簇拥着在岸边走,芦苇草长得高高的一片一片的,一点都不唐突,人和景物安详共处,水下鱼儿自由畅游。

我们下榻的温泉饭店,正好位于箱根的森林深处。到处都是各种树木,让我不由得想起村上春树的名作《挪威的森林》。森林犹如人的潜意识,也是人生命赖以存在的氧分源泉。一个国家的森林质量直接影响到它的国家环保质量,它人民的生命健康质量。

在这方面,日本显然做出了典范,它的森林覆盖率达到了百分之七十。而且保护森林最有效的方法是增加森林总量、提高森林质量,日本良好的国土绿化和森林保护意识、发达的林业科技水平、完善的森林法律和政策体系值得国人学习。

反观中国,砍伐森林的问题屡禁不止。由于建设的加快,到处都是建筑工地,树木无情地倒塌,这样,人类的宜居感受被无情地剥夺,呼吸的都是建筑废气。像我现在居住的,位于北京郊县的小区,当时选择那里,也是因为空气比市里面要清新。但是慢慢地,我发现,这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开发商野心太大了,他要建成北京最大的楼盘,因此不断地盖房子、砍树、扩张,最后,终于把我们居住的小区变成了一片工地。

什么时候我们能够出台一个法律,不许开发商以修建房屋的名义砍伐大树,而是在热爱自然的前提下,顺势而建筑经济适用的房屋,不是动不动就搞大规模建设,而是考虑到空气质量的优质、人和自然的和谐。大树也是生命,也需要你来爱护。

在箱根,我的心绪随着那一大片的森林而分外宁静安适。在这里,你能真实体会到老子所说的“道法自然”的境界,人心可以随着天然的事物一起起舞,而不是再去闻那些工业建筑的废气,体会浮躁。

让心灵充分吸氧,与森林一起共舞,这也是人民幸福的必要条件呢。而中国在人工造林的前提下,一定要加强原始森林保护,保证居民绿化面积,防止大规模毁林施工。因为这只会减少人民的幸福指数,而不是提升。

和水之间的生命交流

在箱根的那天晚上,我们泡了这里著名的温泉。

有幸,我能一个人住在榻榻米的日式房子里。换上和服,体会全然放松的感觉。那个饭店当晚住了不少中国人,到处充斥着国语,甚至电视节目,都能看到台湾的两个电视台,说的也是国语,好像是中国人的后花园呐。

曾经憧憬过独自旅行,卸下捆绑,全身心回归本体。和服,被我称为唐代的和尚服。在这里,随时可以看到寺庙,看到僧侣的塑像。我发现,真的,和服的宽大衣袖,腰间的宽大腰带,领子的感觉,穿着的感觉,有一种修行的动人动心。

和服的色彩花纹变化无穷,我穿的这一套,是酒店提供,蓝底花纹,我的发型正好配上这件和服,穿上后感觉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很舒服,去掉了束缚。

和服,和尚服,我开始思索这之间的微妙关联,看来,人生其实就是道场,就是修行。在日本,你随时可以看到修行的细节。比如,他们的温泉,为了保证其干净,你必须得冲洗好身体才能进去。他们喜欢在每一件事情上都做些文章,比如,早上吃的看似微不足道的有机纳豆,其实就是豆子发酵之后的产品,竟然可以用来软化血管,避免心血管疾病,也成为日本人长寿的秘诀。

再比如,他们洗手间,会担心你忘了带洗面奶,用的洗手液竟还有一个功能,可以用来洗脸。而为了避免洗发精、沐浴液的浪费,他们不会用一次性的(因为一次性的很多顾客都用不完,有的又可能不够用),而是会摆上两瓶大瓶的洗发精和沐浴液,甚至还会摆上一瓶护发素,充分照顾客户需要。

我尝试着喝了几次它们这里的自来生水,发现还真没有问题,可以随便喝。这种水据说对于健康有益无害。日本对于水的处理和净化水平已经达到了世界领先标准。在日本,让自来水通过臭氧发生装置,浓度为0.016PPM的臭氧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但是能够起到杀菌作用,自来水经臭氧杀菌后,再用以碳为主要成分的还原剂消除毒性。此后,自来水就可以饮用。而且,从环保的角度来说,人最好能喝健康纯天然水,这比煮熟了的水更有利于身体。

其实,国内的环保学者沈立在电子刊物《乐活族》杂志上也说,要健康,最好直接饮用来自大自然的纯净生机活水——井水、涧水、泉水、湖水等,不要煮开,不要加工。所有动物都饮用直接来自大自然的活水,只有人类特别是东方人喝煮开的“死水”(泡茶当然是例外)。如果怕冷,可以适当加温。

如果做人做事情,你总是怀着一种僧人修行的态度,也许真的能够做得更好,更尽心吧!其实想起来,人能够被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已然需要感恩。你要做的就只有在此生好好修行,别给世界带来垃圾、罪恶或者不合格的产品。我这个人最痛恨假冒伪劣产品,自己也不喜欢买,我总觉得,你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来剥削别人、榨取别人的,你总得反观自省看看自己做得够不够,到不到位,能不能给别人带来方便,是否给你的父母,你的老板,你的朋友添麻烦。

用修行的态度生存,真的就是在时时提醒你,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过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建设者。你只能够每天严正以待,在很多问题上多花一点心思,你才能够不被别人诟病。而你为这个世界的服务感也才能得到充分体现。

我精心洗完身体,泡在箱根40度的温泉水里,我感到好像又一次被浸泡在了母亲的羊水里面一般。阵阵暖流升腾,浑身的压力瞬间减少。

我悬浮在这温泉上,想象外面正在下雪。而这是富士山下,箱根的深山里。我要很快地感恩一遍,我的父母,我的丈夫,我的所有亲人。没有你们的庇护,我就没有今天这样的幸福体验,而我在这个世间的修行,最多也就是完成了一半,还有很多路需要走呢。

洗完温泉,倾听着森林的风声,回到榻榻米,写一段日记,再给家里打了一次国际长途电话。其实我们不论在哪儿,比拼的始终都是人与人之间彼此的尽心尽力,时时感恩,别给别人添麻烦,自强自立,不要求自己分外的东西,时时考虑着如何付出,如何换位,其实只有这样,人与人之间的幸福满足感才可能增强吧!

珍惜传统,人生就是艺术

终于来到东京,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人口密度大,金融中心,也是最有钱的城市。而我的内心还停留在箱根那温暖的白云下,那慢活的闲淡里。还想着温泉水的柔暖酣畅,想着村民们一边带着狗悠闲散步,一边喝清酒聊天的气氛。那里的空气也比东京要好一些,也没有高楼大厦以及行色匆匆上班的高压力人群。

东京那天的天气,是淡淡的阴凉。阳光穿过树丛,斜射下来,却并不耀眼,经过了树的过滤而显得清淡,犹如一位清丽佳人。东京依然很干净,东京人,给人的感觉庄重典雅,从着装到举止,透露出帝都人的霸气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