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着双眸,哀怨的点头,低低道:“请公公转告皇上,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草,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
蝶妃回首,盈盈然的一双眸子,看着我,我终于明白,子乾的初恋情人,原是这般模样的女子,柔弱似水一般的女子,娇花临镜照,是《红楼梦》中走出来的林黛玉,眉眼与司徒贵妃相似,不过,气质相去甚远,没有司徒贵妃的骄矜,有的只是柔弱的羞怯,别说是男子,单是我这般的女子看了一眼,都想着纳在羽翼下,细心呵护。
“妹妹,快走吧!”司徒贵妃笑着看我一眼,拖着蝶妃的手,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向夏花怒放正是盛时的御花园而去。
传话的太监公公无限怜悯的看我一眼,紧赶着步子走了。
我没劲的打了个呵欠,继续坐到我的秋千上,摆啊摆,荡啊荡,嘴里哼着歌儿,自娱自乐,鼓舞自己: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大风大雨里满街跑,走不好,滑一跤,满身的泥水惹人笑,饥饿寒冷只有我知道。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耐饥耐寒地满街跑,吃不饱,睡不好,痛苦的生活向谁告,总有一天光明会来到。
因为我的死缠烂打,我成功的跻身古代医学界,成了轻寒帅哥的入室女弟子,貌似,还是唯一的一个弟子。
一开始,轻寒对我这个死缠烂打硬是送上门来的弟子很是轻视,又嫌我老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败坏他的名声,便甩给我一本泛黄的医书,我忙如获至宝,求知欲旺盛的问道:“请问轻寒师父,这是医学宝典吗?”
“但凡学医者,须得先背熟此卷册。”轻寒说完,便恭恭敬敬的看着我,等着我像扔烫手山芋一般,将此书扔还给他,再拍拍屁股,说一声,本贵人不学了。
我这人向来喜欢挑战,何况,我心有打算,好不容易拜了轻寒为师,又怎会如此轻易放弃?我紧紧捧住此本入学者必读的医册,虚心的问轻寒:“轻寒师父,如果我遇到不懂的,您会教我吗?”
轻寒愣了愣,只得敷衍我的点了点头。
于是,我利用了两三日牺牲晚间睡眠的时间,那个刻苦啊,就差没有头悬梁、锥刺股。第四日,我将医册递给轻寒,背着手,开始背诵。
轻寒听着听着,由淡然转为惊讶,最后,由惊讶转为赏识,而一边旁听的小奴,是瞪大了双眸,满脸的崇拜,一个劲儿道:“小姐,您真是了不起,以前,您只是专心佛经,没想到,您是学什么,会什么。”
我被小奴夸得不识天与地,再联想到自己当年升学考试,不管是高考,还是研究生考,可都是头名,当下,笑呵呵的摆摆手,连声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轻寒可能也看出我是个学医的好人才,也就不再推辞,收下了我这个徒弟。于是,泛人问津的冷宫,摆满了轻寒教我认识的各种药草,往往是,我一大早便起床,喳喳呼呼的喊醒小奴,站在庭院中,一边做有氧操,一边大声唱着卖报歌,末了,手臂高举,气提丹田,朝着朗朗乾坤,初升朝阳,高喊一句:总有一天光明会来到——
话音甫落,我的帅哥医学老师轻寒施施然的出现在庭院中,恪守礼仪的低眉垂手,欠身道:“紫贵人!”
我也抱拳,一个标准九十度的行礼,朗朗回声道:“轻寒师父早!”
轻寒见怪不怪,先是给我把脉,然后,吩咐小奴注意熬药火候云云。我便赶紧着将隔日学习的药材知识温习一遍,给轻寒泡好茶水,于是,一天的学习便开始了。
轻寒从来不表扬我这个学生的天赋与刻苦,不过,对我问的问题,总是有问必答,而且,越来越喜欢多教我一些知识。
比如说,我说,轻寒师父,熬制丹药的时辰必须要把握得那么准吗?难道,多熬一时,解药会变成毒药吗?
隔日,轻寒必定上心的给我捎来熬药的小丹炉,预备教我熬制丹药。我暗地里藏了一些药草,寻着轻寒教我方法,夜里偷着制造丹药,小奴被我差使着一会儿看火候,一会儿取称量仪,一会儿给我记录丹药的成分,精确至几两几钱重。
小奴累得够呛,问我:“小姐,您是准备着做我朝第一位女太医吗?”
我摇头,细心观看着火候,对小奴道:“我熬制出来的丹药,自有其用途。还有,别告诉轻寒,知道不?”
小奴见我一脸严肃,也就跟着肃然,忙忙的闭起嘴巴,摇头。
熬制出来的丹药,我分成两份,让小奴用各色小瓶子给收好,再装在贴身的小荷包里,小奴一份,我一份。
如此,便是过去了七八日,因为居于冷宫,也免去了每日晨昏定省,去给太后姑姑请安的麻烦。
子乾其间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我正好乖乖喝药的正午时分,满意的看了看我的脸色,便到外室与轻寒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后,说了句:“紫荆,只要你乖乖的,你想要学医,便让王太医教你。”
转身,走了!急匆匆的模样,感觉有忙不完的军国大事在等着他裁决。
其间,我听小奴八卦过,说什么,将军率军攻打亦魅,谁知,凤翔军队也凑了一脚,结果,好好的一个亦魅国,被乾昭与凤翔瓜分了,天下四国,成了三国鼎力。
我笑,外面任你天翻地覆,与我无关。
不过,料我看,没半年,天下三国鼎力,会变成两国对峙,凤翔与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