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是个单纯的女子,也许,是因为自己即将嫁给中意的郎君,所以,也就跟着宽容大度起来了吧,总之,我的一席话,说得公主双眼泛泪,问我:“表姐,你需要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张罗。”
我摇头,我需要的是出宫,可惜,你无法帮到我。所以,我笑着说道:“我在这里很好,什么都不缺。”
公主还真是开始履行长嫂如母的义务,问我道:“你想想啊,需要什么。比如说,人手够用吗?还需要宫女太监吗?”
我忙问道:“对了,公主,你会武功吗?”
公主看了看我,想起我失忆的事情,告诉我道:“我自小便练武的啊!那个时候,因为想要多见表哥几眼,便缠着父皇下旨,拜了表哥的师父。也就是说,我与表哥,其实还是同门师兄妹的。”
“那好,公主,你有空的话,教我练武,可好?”
“啊?”公主愕然。
我笑道:“只是学一些基本的,防身之用,另外,不是可以强身健体吗?”
“这……”公主有些为难,“可以是可以。只是,皇兄那边……总得需要皇兄首肯,才行的啊!”
“这样啊!”我琢磨片刻,问公主,“最近,皇上很忙吗?”
“是挺忙的。军国大事够皇兄忙的了,何况,现今,蝶妃与司徒贵妃同时有孕在身,看了这边,必定要去那边,否则,以司徒贵妃的性子,又要闹得整个后宫不得安宁了。蝶妃倒不会闹,不过啊,比闹还可怕,生闷气,自暴自弃,整日个抱着药罐子,更是让皇兄不得安心。这不,王太医被母后找去,想着为蝶妃诊脉,再好好调理……”
公主一开口,就关不住话匣子,等发觉我也是子乾的贵人时,已是说得七不离八,忙闭上嘴巴,抱歉的看着我。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看来,皇上真是也够累的。”
“表姐,你……”公主惊讶的看我,琢磨半天,肯定我的笑容不是强颜欢笑后,才道,“你不难受吗?”
我语不惊人死不休,笑道:“我不爱他,何来难受?我只是觉得,他为人至尊,其实,也是够可怜的。”
“表姐,你变得……如果不是这容貌,我快要不认识你了。”公主讷讷的,许久,才笑道,“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你。”
“我也喜欢你啊!”我也笑,对公主说道,“逮着时机,为我向皇上说说,就说,我想要练武,求他恩准。”
公主笑着点头,撇头看了看我摊在石桌上的医书与药材,笑道:“表姐,你现在的日子,还真是充实啊!”
我点头,开玩笑道:“我现在发现,做个知识渊博的一代才女,也是挺不错的啊!所以啊,我要文武兼修。”
“表姐,你失忆了,那你还会记得怎么刺绣吗?那个时候啊,你刺绣刺得可好看了,要不,你给我刺鸳鸯枕头吧。你不知道的,我自小就讨厌刺绣的。”
“呃……”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鸳鸯枕头,要新娘子亲自刺绣,才显得福报绵长,夫妻情深啊!要不,这样吧,改日,你来我这里,我让小奴教你刺绣吧,小奴的刺绣功夫很好的。还有啊,我也忘记怎么刺绣了,我陪你一起学习刺绣,行不行?”
公主手指着我,先是瞪圆双眸,随即,开心的大笑起来:“表姐,你竟然忘记刺绣?哈哈,表姐忘记怎么刺绣了,我一定要去告诉母后,省得母后老是拿你做榜样来教训我,说我没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我也不恼,笑道:“这有什么?前几日,姑姑还数落我呢,脑子犯浑,去给皇叔求药。你说,是个女孩子,会做得出这种事情吗?”
笑声中,我知道,在这皇宫,我又多了个朋友。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看来,我今后的路,也是愈来愈宽了。只是,将军啊,你何时归来?可有清风消息?
一灯如豆,我捧着医册仔细研读,桌案上,摊放着我白日里挖掘出来的药草,外室,小奴已经陷入睡乡,轻寒自白日被太后姑姑宣去,至今未归。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放下卷册,方要起身,膝盖以下部位一阵麻痛,身子向前跌去,一双大手轻巧的带过我的身子,我抬眸,是子乾。
“谢谢!”我伸手要去推开子乾,子乾不松手,听见我道谢,寒眸闪过凶怒之光,臂中力道加深,猛地将我打横抱起。
“做什么?”我压低声音,生怕吵醒外室熟睡的小奴。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说,朕要做什么?”子乾低头,贴近我的耳畔,含笑轻说,却是笑不及心。
闻言,我不再挣扎,松懈了身子,任由子乾搂抱,轻笑道:“也是,蝶妃有孕,司徒贵妃也接着有孕,你憋屈着身子难受,想着我这贵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充分利用。”
我伸出细臂,环绕住子乾的脖子,轻慢的笑道:“皇上,你若是不怕臣妾此等低贱****怀上您尊贵的龙种,要做便做吧,做多少次都没关系的。”
“你……”子乾被我激怒,狠狠的将我扔进棉被间,低吼,“即使是对朕虚以表面,你亦是不肯?”
我从锦被间抬头,冷冷望向微光中子乾寒锐的双眸,笑道:“自我回到您的乾昭冷宫,我恪守本分,不踏出冷宫半步;您要做,我便配合;您说,我是****,无需怜惜,我便做****,让尊贵的皇上您所有的怜惜之心,全部送给您的初恋情人,您的蝶妃。即使是做戏,自问,我已是尽心尽力。如此,还不尽职尽责,还不算是虚以表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