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皇上,您来告诉我,我该如何表现才算是尽职尽责,才算是对您虚以表面。”
我微微撑起身子,除去外面的罩裙,打了个呵欠,望向始终昂然挺立的子乾,不解道:“你不做吗?不做的话,臣妾可是要睡觉了。”
我侧躺过身子,眯起双眸,子乾的身子随之压过来,扳正我的脸颊,逼我睁开双眸,恨恨的说道:“紫荆,你不是恨朕吗?好,现在,朕给你一个机会。”
子乾近乎粗鲁的拉出我的双手,一把精致的匕首塞入我的掌心,子乾握紧我的双手,将明晃晃的匕首对准了他的心口。
“紫荆,朕现在就给你这一次机会,只要你将此匕首狠狠的插进去,没根插入……”
子乾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忽,是那样的遥远,往事一幕幕,从我眼前飞逝,是怒极要掐死我的子乾,是两军阵前要置我于死地的子乾,是一边说着放不开我一边又后宫妃子接二连三怀孕的子乾……
泪水,开始迷漫,子乾的唇舌欺近而来,吮吸我盈然夺眶的泪水,轻声诱哄道:“紫荆,如果,你对朕的恨,须得朕鲜血流尽,你方能解恨,那么,你刺下去,朕会撑着口气下旨,谁也不会为难你。”
我握紧匕首的双手,开始颤抖,身子,也跟着颤抖,喃喃道:“是的,我恨你,我恨魔魅,我恨凤帝,我恨你们所有人,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魔魅救走;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深受重伤至唯有将军才能救我;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魔魅利用;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受尽磨难……我如何不恨?……你让我,如何不恨?……”
“那么,刺下去,又有何妨?”子乾望进我的眸子深处,薄唇含笑,深深的笑痕勾勒出坚硬的轮廓,望着我颤抖的双手,缓缓道,“紫荆,朕给你这次机会。如若,你下不了手,那么,你的心里,便是喜欢朕的,此生此世,朕会你心头最后一个男子。”
“不——”我激烈的摇头,那一刻,匕首划破了子乾的龙袍,尖锐的匕首顶尖划破了子乾纠结的胸口肌肉,血丝泅了出来,映红了我的双眸。
我仓皇的抬眸,子乾的双眸,弥漫的是丝绸一般的温柔,长久的凝睇我,伸手抹去我颊边泪水,是那样宠腻的动作,那样温柔的语气:“紫荆,没关系的,狠狠的刺下去。”
子乾的手,滑过我的脸颊、唇瓣、脖颈、探进我的衣襟内,放在我胸口的疤痕处,蔓延的柔情,刺疼了我的双眸,子乾说:“紫荆,你的胸口,那样深的伤疤,不是自尽的痕迹,又是什么?那一刻,会是怎样的疼痛?而那一刻,又是怎样的磨难,让那么贪生怕死的你,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进自个儿胸膛?”
“既然,你所有的磨难,均是因朕而起,那么,拿出你那一刻自今的勇气,狠狠的刺进朕的胸膛。”子乾的舌尖温润的舔着我的唇角,一字一句,轻轻浅浅的说着,“来生,以此伤痕为印记,朕要你,完完全全,只是朕的女人。”
说着,子乾身子压低,我终于发觉,子乾想要做什么。随着子乾压低的身子,匕首慢慢的刺入子乾的胸口。
“子乾,不——”我颤抖的手急急拔回匕首,狠狠的甩远,匕首掉落在地,划出点滴火星,溅落在斑驳的血迹上。
子乾搂紧我,双眸濯濯如耀眼的明珠,那样急迫的问我:“紫荆,你心里是有朕的,是不是?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那样无措的按紧他滴血的胸口,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子乾,找太医吧!找太医吧……”
“不!”子乾笑,握紧我按住他胸口的手,满足的笑,“朕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这一刻,永远也不需要。”
“紫荆,你的泪水,是为朕而流,是不是?”子乾缠绵的吻去我满脸的泪水,轻语呢喃,“你的泪水,太多的苦涩,从不曾,为朕而流。有这一刻,朕,已是知足。紫荆,好好的,陪在朕的身边,哪里也不去,你的心头除了装着朕,再也没有别人,紫荆,给朕,生个孩子,可好?”
在子乾的唇舌,吻上我胸口之际,我忽的清醒,猛然推开子乾,坐起身子,赤脚走在地上,捡拾起尚留有血渍的匕首,泪湿满面的脸颊,慢慢的浮起深沉的冷笑,真是没用,竟然连杀个人都做不来。更是傻,那个瞬间,竟然差点信了那人的苦肉计。
回眸时,已是那样欲说还休,微露柔情的神情,静静的望向子乾。
原来,我们都是有着戏子的天分,入戏三分,情动情散,真假难辨!
子乾朝我伸出双手,幽幽的喊我:“紫荆,来朕这里。”
我缓缓走向子乾,弯腰拾起遗落在床被间散发着璀璨光亮的鞘,将匕首插进去,轻问子乾:“很精致的匕首,是不是?”
“紫荆——”子乾伸手环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胛处,闷闷的说,“再精致,终究是凶器。”
我轻笑:“我喜欢!”
“嗯?”子乾的吻点点滴滴在我耳侧蔓延。
“送给我,可好?”
“你若喜欢,朕明日派人多送几样把玩的物件过来便是。此匕首,太过锋利,朕怕伤着你自己。”子乾的吻延续至我的后背。
我不为所动,坚持道:“我很喜欢,只要它!”
子乾想起什么,正面看着我,沉吟片刻,问我:“你要练武?”
“公主这么快就请示你了?”我笑,把玩着匕首,“是的,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这防人之心亦是不可无。我想学些防身的本事,不知道,皇上应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