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们是轩辕莫离的弟弟妹妹,事到如今,我有何必要在他家人面前掩瞒自己的过往?“上官君安的妹妹,上官紫荆,入宫三载有余的紫贵人。”
“你……你与我大哥,又是什么关系呢?”少女与少年齐齐的看向我,满脸的不可思议与好奇。
“我大哥的凤玉,是不是在你身上?”
不等我开口,手臂被什么轻轻一拽,我还未回神,轩辕盟主已是立于我身前,厉眸紧紧盯着我,凤玉在他手下晃荡,问我:“凤玉,你从何而来?”
我讶意,凤玉,不是让六郎带给轩辕莫离的吗?又怎会在我身上?
猛然想起,阵中,轩辕莫离捂起我双眸之际,我的袖袋被轩辕莫离轻轻动了一下,应是那一刻,凤玉,重新回到了我身边。
我微微垂下双眸,愣愣的看向自己的袖子,只是无言。
叔公代我回道:“大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除了你孙子送给她,还能有别的原因吗?”
轩辕盟主一声冷哼:“不是问你,我要她自己说。”
我沉默片刻,抬眸,望向白气依然氤氲的圆心深处,看了看席地而坐,正位轩辕莫离疗伤的金龙十二使者,还有,圆心中,我无法看见的轩辕莫离与清风。
抬头,直视轩辕盟主,问:“轩辕莫离可会醒来?”
轩辕盟主不语,威严的双眸打量着我,微带疏离。我未曾见过轩辕莫离双亲,但是,这一刻,我知道,为何,轩辕盟主对轩辕莫离如此上心,轩辕莫离与轩辕盟主,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为祖孙二人,因为,不管是气质,还是长相,是那么的相似。此时的轩辕盟主,看向我的眼神,无所不在的,是那年的凤翔街头,轩辕莫离看向我时的神色。
我看了看他手上的凤玉:“这块凤玉,你要收回,便收回。我只需确信,轩辕莫离会醒来,会恢复如初。”
叔公忙道:“娃娃,你傻啊你,你要是没这凤玉,不管莫离对你多么真心,你终是名不正,言不顺。这是莫离送你的,便是你的,为什么不要?”
我笑,摇头:“比起他的真心,凤玉终是一块玉而已,能算得了什么?比起他能活着,真心假意又如何?只要他好好的,纵使轩辕盟主要我此生不再见他,我亦是舍得。”
轩辕盟主收回凤玉,沉声道:“记住你今日的话,现在,你便可以走了,此生此世,不再见他。”
“爷爷——”
轩辕盟主厉眸一瞥:“怎么?这里何时有你们两个说话的份儿了?私自离家,回头再算你俩的账。”
少女虽是有所畏惧,与少年对望一眼,还是期期艾艾的道:“不是的,爷爷,这位姐姐,与哥哥,有孩子了。”
我愕然,轩辕盟主亦是微惊,喝声道:“别胡说!”
“爷爷,我没有胡说,不信,你问叔公。”少女急道,“叔公,你方才不是也看见那孩子一眼吗?你告诉爷爷,那孩子……”
“是啊,爷爷,我们之所以一路追来,就是因为看见一个小孩,长得好像大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少年也忙道,“对了,爷爷不是说,我们轩辕祖上常见双胞胎吗?那两个,也是双胞胎,男孩子像大哥,女孩子像这位姐姐……”
叔公亦是道:“大哥,他两人说得没错。可惜了,当时,我们都全心注意这阵法变幻,无暇顾及两个孩子,由着先前那老婆子将两个孩子带走了。”
“一派胡言”轩辕盟主怒道,“我亲手带大的孙儿,即便再荒唐,亦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大哥,你……”
“爷爷,你……”
声音虽小,倒是三人齐声:“真是……顽固。”
轩辕盟主忽然出声:“谁!?出来!”
林中,窜出一道白影,少女惊呼:“冷心——”
紧接着,窜出一道蓝影,直直的,跃到我的肩头,小小的三角脸紧紧的蹭着我的脸颊,泪水,湿了彼此。
我的泪水,小妖的泪水。
“小妖,我的小妖!”我伸手,紧紧的抱住小妖。
小妖朝我低叫两三声,亦是陷于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
我喃喃的道:“小妖,这么久,你去哪里了呀?啊?”
轩辕盟主飞身掠出,引得小妖引进颈低鸣,少女亦是不解道:“爷爷,您这是去哪里?”
我一边伸手去安抚小妖,一边侧眸,望向金龙十二使者处,心里只是记惦轩辕莫离,自是无暇顾及轩辕盟主意欲何为。
少女转口问叔公:“叔公,爷爷这是……”
“别出声!”叔公蓦然出声,“去,你们两个,好生为你大哥护法!”
少年与少女对视一眼,只得手抱利剑,侍立十二金龙使者外侧。小帅亦是半蹲一边,毛发直竖,满身警惕。
我问叔公道:“叔公,他,真会无恙?”
叔公却是答非所问:“只要他能醒来,是不是你什么都肯舍得?”
我点头:“只要我有,我定会舍得。”
“包括,此生此世,永不与他相见?”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非得如此,我亦是遵从。”轩辕世族的当家人,轩辕莫离的爷爷,轩辕盟主,不乐于见我,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但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轩辕莫离醒来,来得更为重要的的呢?只要他能醒来,我还有什么好计较?好有所谓的呢?
叔公顿了顿,复又问我:“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