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我张了张嘴,想说:HELLO,NICE—TO—MEET—YOU!
凤帝终于从无限震惊中回神,可能是想要私下与我说些穿越后的苦楚,所以,阴沉着脸,冷冷的推开身边柔弱无骨的美艳乌龟精,还是阴寒无黑白无常的嗓音:“滚!”
美艳乌龟精很是委屈的看了凤帝一眼,然后,又朝我投来无比怨恨的一瞥,我回以非常无辜的眸光,看着乌龟精逶迤而去的背影,其实,很想说,小龟啊,你别怨我,我绝对不是你的情敌,我是你想要钓住的金龟婿的21世纪老乡,仅此而已。
四喜子还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奴才,不等凤帝说第二个“滚”,自个儿弯腰退了出去,还好心的替我和凤帝关紧了殷实的朱门。
等一干闲杂人等退去,我径自找了个椅子慢慢坐了下来,一抬头,见凤帝在看着我,我呵呵的笑:“这车马劳顿的,挺累人的,何况又是我这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呢。”
“哪里人?”凤帝盯着我的双眸好似要喷出火来,再听他的声音,简直比让乌龟精“滚”时还要阴森冷然。
我以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死命的揉了揉眼睛,凤帝还是一副好像我欠了他几百万美金苦大仇深的表情。但是,21世纪的我绝对是那种自力更生,只喜做债权人,而绝对不做债务人的文明人啊!只有人家欠我的钱的份儿,哪来我欠别人钱的份儿!所以,在21世纪我绝对没有向人借过钱,我拿我的人格加我肚子里的孩子保证!
我转念一想,也许,他是在试探我呢,所以,我立刻笑意盈盈的接腔:“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感觉特像我党地下党员在白色恐怖时期的地下接头暗号。
凤帝狐疑的看向我,随即,大掌一拍黄金龙椅,吓得我脆弱的心脏再次开始上窜下跳,只听凤帝喝道:“朕再问你一遍,哪里人?”
我被凤帝不啻于雷公的怒吼给震醒,看来,真个是我在异想天开了,凤帝这厮绝对是个如假包换、童叟无欺的因先天压迫而导致后天缺失的古人。我冷静下来,眼眸微转,低眉垂首的柔声说道:“小女子紫霄,亦魅人氏,向往凤帝开明统治下的和平盛世,更是希望肚里的孩子能在和谐稳定的环境下长大,便与夫君不远万里,跋山涉水……”
我说得正起劲,猛的被凤帝打断,只见凤帝目呲俱裂的看我,问道:“你说,你是亦魅人氏?东亦魅?”
看凤帝这表情,绝对不是他乡遇故知的激动,倒是很像与亦魅有深仇大恨似的。妈的,我以为只要不说自己是乾昭人氏,便什么麻烦都没有,所以就随口瞎扯了个东亦魅,早知道凤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说自己是西盛元人氏好了。
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扯谎:“奴家夫君是亦魅人氏,奴家在未嫁与夫君之前,随父母在盛元长大,奴家父亲是土生土长的盛元人,而奴家妈妈的妈妈是土生土长的凤翔人,奴家妈妈的妈妈的祖祖辈辈一直在他们热爱的这片凤翔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勤勉工作、含饴弄孙。奴家自小听妈妈说起妈妈的妈妈的祖祖辈辈生活的这片凤翔土地,幼小的心灵早已是播下了对这片土地无限向往的赤诚种子。”如此绕来绕去,我倒也顺理成章的恢复了我本是世界人的身份了。
我见凤帝本来就不善的面相更是臭得发硬,可能是被我的“奴家妈妈的妈妈的祖祖辈辈”给绕得还没回神吧。在凤帝发作前,我忙长话短说:“只是,奴家夫君在半途不幸感染风寒病逝,独留下奴家孤儿寡母的,奴家好不容易历尽万种艰辛,来到这片日思夜想、牵牵念念的土地,却早已是举目无亲,寻根不着。”说着,我便用我泫然欲泣的双眸看凤帝,如此一来,关于我的身世来历,我是交代得一清二楚,他要查也没法查,根都没了,怎么查?
凤帝高坐上位,盯着我,满眼的阴谲,然后,唇角竟然咧开一个大大的绝非善意的笑容,我心里咯噔一响,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凤帝冷声道:“你来,只是为了一睹圣颜?只是为了你肚里的孩子得到朕的赐福?”
还没等我回话,门外传来四喜子的声音:“老亲王,您不能进啊!您不能进去啊!皇上现下没空见您啊!”好像是在拦什么人,很是诚惶诚恐的样子。
“狗奴才,本王要见自己的亲侄子,难道还得捡日子看时间?”
我心下了然,原来又是皇叔与皇侄的关系,不过,听这皇叔的声音,还真是苍老万分,好像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要去见阎王。比起子乾的皇叔,将军的声如洪钟,可是差得远了。不过,听这皇叔的口气,好像还挺嚣张的嘛。
我偷眼去看凤帝,凤帝这厮已是眉心紧拧,而且,凶狠的五官还抹过一闪而逝的杀意,随即,感觉我在看他,立刻恢复常态,很是隐忍。
我心里感慨,子乾那个小混蛋的皇位比起这凤帝来,可是坐得舒服多了,至少,将军对子乾表面上还是尊敬的,还是恪守君臣尊卑的。哪里像这皇叔啊,年纪都一大把了,都是大半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不好好在家颐养天年,还跑出来与自家侄子闹腾个什么劲儿啊。
“你,退到屏风后,没朕的准许,别出来。”我自动过滤掉凤帝这厮命令我时如同命令一只小狗一样的轻视语气,乖乖的走进宝座之后高大的屏风后面,见里面竟然还有一张软塌,软塌旁边的桌几上竟然还有糕点,我忙乐颠颠的坐在软塌上,嗯,舒服又暖和,我满足的喟叹一口气,伸手捡了个疑似绿豆糕的糕点咬了一口,嗯,虽说比不上21世纪,我家楼下糕点房出名的绿豆糕,倒也是酥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