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对本太子的关心,真的让本太子很……很受宠若惊呢,全天下谁人不知,白神医冷漠无情,这么对本太子,本太子可是有点不敢当啊。”他说的淡然,将有些散乱的长发收在左肩侧,挑眉看他。
“暗香,你先出去一下。”白萧然神色不变,可是,面上的肌肉却有些绷紧,他突然俯下身,对着暗香轻声道:“暗香,你先出去吧,师兄和太子还有些话要说。”
“可是……”暗香踌躇着,刚刚他们之间客套的话她听得一知半解,可也看出了两人之间不友好的气氛,如果她出去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暗香,听话。”白萧然说话声音很温和,犹如四月的春柳柔软清雅,却让人拒绝不得,衣暗香无奈,只能慢慢退出去了。
看她出了门,白萧然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正好对上风倾郅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
“这三年来,白神医在江湖上走动地这么勤快,而且最讨厌给人看病的人,却医了好多人家,这事,说起来不可谓不怪。”风倾郅浅浅的笑,那双惑人的眸,渐渐泛起了一抹淡然清冽的光,仿佛如月下残雪,直凉到了人心底去。
“你想说什么?”白萧然神色不变,一袭白色长衫衬得他容貌极为俊秀,只是,那不变的神色下,心,已经开始有些乱了,果真,能以庶子之位让凤王立为太子,手段不可谓不高,眼睛不可谓不毒,这些事儿,瞒瞒其他的人还可以,在他这里确实一眼被看穿的,只是,找了这么久,却只有这里有寒冰珠,就算是兵行险招,也无可奈何,如今,只看谁沉得住气了。
“你说我要干什么?”风倾郅红唇似笑非笑,乌黑如墨的长发散乱在肩头,衬得那幢美丽的面孔越发动人心魄,狭长的凤眼中光华流转。
两个男子,一个慵懒地靠在床边,妖娆魅惑;一个立在一边,清雅如墨,淡定若风;一般的优秀,一般的深沉,就这么,静静地对峙,任时间晃悠。
“凤太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可要想好了,如果没有解药,你就会如何,你奋力拼到的位子如果人都没了,还有什么意思呢?”皱眉,白萧然淡淡的开口,打破了沉静,虽然他知道,先开口的任,气势上就逊了一筹,只是,暗香现在在外面等着,要是他呆的越久,她也会跟着担心,他不想让她蹙眉,唯有速战速决,他相信,身处高位的人,最怕的就是死亡,大不了自己在许诺他以后帮他治病。
“白神医,有句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如今,你显然犯了这个大忌。”风倾郅笑得阳光灿烂,温润悦耳的声音却说着残忍的话:“在没有了解本太子之前就挑了我,安想平安而退。”
他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面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你可知道,本太子自下就没了母妃,在皇后的手里抚养长大,然后如何一步步,击退了嫡兄,压下了弟弟们,登上这个位子,那就是一个字:狠。人敬我一尺,我就是不要命了也要还他一丈。”
“你不要命了?”白萧然衣袖下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
“你又错了,白神医。”风倾郅摇摇头,叹息道:“这个太子之位我才拿到,如何能不要命呢?”他说的轻松,如今,白萧然的软肋在他手中,他有这个资本有恃无恐。
“好,凤太子,就算之前的事白某对不住你,算我白某欠你的,以后如果你有用得着白某的地方,白某一定尽力而为,如今,只求你把寒冰珠给我。”白萧然平板地说着,只是,风倾郅却是知道,那个求字,已然道出了很多,江湖上以狂傲著称的白萧然,居然对他用上了求,可见这个软肋是多么管用。
“白神医对暗香姑娘的情意,真令本太子动容。”风倾郅想起刚刚那少女娇柔的面容,还有他们之间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句句欲语还休,还有如今白萧然的话,情到浓时,是无悔,是牺牲……他好像有些明白过来了。
“只是,寒冰珠却不在我这里,那个珠子,是父皇一直收藏的。”他吐出事实,看着白萧然瞬间黯淡的脸,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而且,那是父皇最宝贝的东西,旁人别说拿了,看一眼都不行。”
“可否……”白萧然想要开口请他帮忙,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我为什么要帮你?”风倾郅慵懒地笑:“我也没那个闲工夫。”
“如果,我说,你有非帮不可的理由呢。”拳头握了又松,白萧然沉思片刻,终于问道。
“呵呵,笑话,本太子有什么理由帮你,你可还欠着本太子的呢。”风倾郅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俊美的容颜越发光华流转。
“紫薇之约。”白萧然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成功的让风倾郅的笑僵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有些呆呆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薇儿,那是他和薇儿的话,他如何得知?
薇儿她,是否还好好的活着?突如其来的狂喜要把他包围。
“说清楚。”可是,白萧然显然没了再开口的欲望,风倾郅此刻的淡定,沉稳全都不见了,他几乎是挣扎着站起来,虚弱,却坚定的低吼。
“说清楚,如果你告诉我,我就帮你拿寒冰珠。”他眸中燃着热烈的光,这么看着白萧然,带着莫大的渴望,还有炙热的期待。
“好,不过,即使说了,你也不准去打搅她。”白萧然看他的样子,心软了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