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还有自知之明。”冷君胤冷冷一笑,低头吻住了他想了一早的唇瓣,一如记忆中的甘甜。
灼热如火的气息,让白薇如遭电击,想用力挣脱,却浑身酥软,好似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白蔷,你逃不掉了。你生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鬼,永远都逃不掉了。”冷君胤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越来越白的脸,目光阴寒冰冷,眼里的凌厉如出鞘的刀锋。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乾清宫当差吧。”冷冷甩下这句话,冷君胤扬长而去,心中突然烦闷不已。
“逃不掉了,可是,我不是白蔷啊。”白薇伏在床头轻声啜泣,声音被风吹散,抖抖索索地飘在空中,找寻不到一丝暖意。
雪白的床单上,一抹刺眼的殷红落到了她的眼里。
御书房。
“皇上,相府一干人等全部都已经下狱,白相当场被诛杀。”御林军首领寒刃低头,恭声答道。
“恩?”冷君胤轻屈手指,叩响桌面,唇瓣勾起一抹笑,就这么看着他。
“臣带人抄了白府,却发现,白府里几乎什么也没有。”他有些艰难地说着:“臣无能。”
“这不怪你,想必丞相早就料到了今日,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冷君胤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年啊,白相辅政,把持朝纲,不知贪污了多少金银,说不定连国库也比不上,而如今全部不翼而飞,这事情倒是好玩了。
“只是,臣有些不明白,皇上说丞相已经觉察到了,那为什么……”说到这里,他猛然住了口,满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皇上。
“你也想到了吧。”冷君胤修长的身子慵懒侧坐,却散发着不可忽视的气势。
“怪不得。”寒刃脸上闪过一丝羞愧,随即是恍然大悟:“那天这么容易就把丞相格杀在现场,而且,丞相还一副惊恐万分,眼球突出的样子,我就有些疑惑。”
“哼,你以为,他要是这么容易就对付的过来,朕也不用暗地里筹划整整十载了,再说了,狡兔还有三窟呢,更何况是那个比兔子奸诈不知多少倍的人精。”冷君胤嗤笑一声,微眯了眼睛,淡淡说道。
“那……”寒刃面上浮现出一丝迷惑,既然知道杀不了丞相,皇上为何如此急进,这般打草惊蛇,岂不坏了事。
“不急。”冷君胤薄唇微撇,现在走这一步是有些冒险,可是,他再也无法忍受丞相的指手画脚了,堂堂天子,居然被丞相大声斥责抬不起头,这些屈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现在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此次,总算把丞相党羽一网打尽了,那些人万万没有想到,丞相弃车保帅居然这么干脆,以后,他即使有所动作,也只有暗地里谋划,至少,朝堂上是我们的天下了。”冷君胤这般说着,胸中忽然升起豪情万丈,他站起身,望着天上漂浮的白云,这天下,这秀丽江山,一切尽掌握在他的指尖,从此,他就是天下人的神祗,手握天下兵马,操纵生死大权,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帝,而非傀儡。
这一场君和臣之间的较量,没有硝烟,没有刀枪剑戟,残酷却不比战场轻微,也是势在必行的。
“寒刃,难道你没有信心,和朕一起,扫清这些腐朽力量。”有风从窗棂里吹进来,冷君胤的一头黑撒随意地披散着,不拘一格地肆意张扬,若放纵在黑色中的夜明珠,只做世界的主宰。金色的阳光斜撒进屋来,他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那掌控一切的气势,令寒刃也跟着升起雄心壮志。
“刃愿跟随陛下,披荆斩棘。”他单膝跪下,一双明亮的眸子更见璀璨,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
“呵呵,不愧是刃。”冷君胤亲自下来,扶他起身,面对着这个幼时一起长大的玩伴,现在他身边的得力助手,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朕是不会输的,而且,我们还有一枚棋子在手。”想到被他丢在寝殿的女子,冷君胤眸子微微沉了沉。
对,她只是棋子而已。
寒刃面前浮现起那天夜里见到的影子,那个静如皎月,雅如青莲,素如寒梅的清净女子,心中升腾起一抹说不出的惆怅,卿本佳人,奈何……哎……
说不出为什么,冷君胤现在不是很想回到乾清宫,也许,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想着那个轻易间就搅动了他一池春水的女子,他有些烦躁,帝王之心,岂能为一个小女子而动摇。
如今的朝廷上,那些烂疮已经清理的差不多干净了,冷君胤处理完奏折,就在大殿上饮酒作乐。晚风徐徐,载着酒香,歌舞升平,美人如玉,盈盈笑语。
他有些微熏,地窖里珍藏的美酒,令人唇齿留香,曼妙的歌舞如同惊鸿仙子,轻柔的歌喉仿若天籁之音,让人如痴如醉如狂。
几壶酒下肚,他的胸口也跟着滚烫起来,烫得胸前的一块半块玉佩也跟着热起来,像烙铁一般,炙烤着他的胸口,依稀记得那年他还年幼,瞒了母后带着身边的贴身太监小顺子溜出了宫去。
外面是一番从未见过的天地,他瞧着新奇,到处东瞧瞧西看看,却不料和小顺子走丢了,茫茫人海,每一个熟悉的人,身上也没有一星半点的银子,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虽然他是皇帝了,可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那个时候,也有些茫然,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不小心一头栽进了一个死胡同。
这个时候,有几个人从后面堵追而来,许是刚才在大街上就看到了他大手大脚地让小顺子买东西,认定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想着抓起来敲诈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