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同才憋足了气,一与大夫人置气就去了赌坊。
念青挑了挑眉,站了起来对着大爷大夫人说道:“回来了,累了吧。来,快喝茶。”
大爷大夫人也真是渴了,这会儿咕噜咕噜灌水呢。
念青不动声色将那刺绣摆在桌上,这会儿更是走到尉迟同是身边,见尉迟同喝了水准备放下水杯,念青立刻身子一歪,撞了过去。尉迟同不备,竟就这样向紫音倒去。
紫音瞪大双眼,惊地猛然要起身,说时迟那是快,尉迟同条件反射想要拉着什么,这就扯了紫音的衣袖,露出半边红色的丝带,就那一眼,尉迟同愣了下,脑海里浮现出那晶莹如玉的皮肤,还有她艳若桃李地脸颊。
念青立即上前,哎呀一声叫,“紫音送的双面绣啊。”
看着那茶水沿着枕帕边缘染湿,念青拿起枕帕一甩,手松了下,枕帕直接落在尉迟同身上。尉迟同看这枕帕,绣工精致,不免多看了两眼。
念青立即道:“多谢大哥。”
说着在尉迟同恋恋不舍中将这枕帕收了回来。
大夫人抬头喝茶,哪里管念青的枕帕,等她喝完,事情已然按照它的轨迹发展了下去。
端木紫音又不想太早走,这会儿更是想找个借口多呆会儿。
念青自然是看了出来,便对着大夫人说道:“这是我堂妹紫音,大嫂,我现在没什么空,这二奶奶还要算账,您看,这枕帕除了范师傅就是紫音能有这女红了,如依又是个勤勉聪明的,不若就让两丫头见一面?”
大夫人见念青夸起了如依,再看那枕帕也的确是出挑的,暗想如依定是已经回了刺青园,便笑看紫音,“妹妹无须客气,到我刺青园坐坐,日后熟了,可要常常来侯府。”
紫音本不想去刺青园,听大夫人这一言,想着来日方长就应了。
尉迟同一直静默不语,却是在大夫人和紫音携手而去的时候,紧紧盯着紫音的背影。
天色渐沉,当天空都擦黑了。
念青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亮光,饮了杯牛乳,便对着芙儿说道:“爷还没回来?”
芙儿点头,自从中午那事过后,爷便出门了。
扣扣……
“夫人,方姨娘身边的丫鬟似玉来问爷回来了没有?”蕙兰的声音响起,念青抿了下唇。突地窗口砰地一响,芙儿朝那窗口看去,飞身而入一个黑衣男子。
芙儿没看真切,掌嘴就要尖叫。
念青捂着她的嘴,“你先下去。”
芙儿眨了眨眼,再细看,那就是侯爷啊,便退了出去。见似玉仰着头朝屋的方向看去,她便喝道,“爷还没回来,若是回来了定直接去了偏屋。”
似玉细想也道是,便趾高气昂地退了出去。
屋内。
尉迟黑亮的目光温柔地望着念青,双眼却是看向念青平坦的小腹那细地几乎就可以掐断的腰让他双眼一颤,他拥了上来,“丫头,这几日真是累着了。不若明日请了御医来府中为你诊脉?”
念青笑了笑,“只要你消停下,我哪里还能累着,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没事的。”
尉迟却是凝起了眉,心头剧烈跳动了起来。他深深拥紧了念青,似乎要将她揉入自己的怀里,从而融为一体。
“怎么了?”念青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展颜一笑,“没了,你好好歇息。”他抬手,只听得啪地一声,点上了她的睡穴,念青身子一软,躺在了他的怀里。
将她安放在床上,他痴迷一般看着她的脸,抚摸着她细腻的黑发,蓦然他的手便紧紧握了起来。脸上陡然出现了坚毅的神情。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一点一点浮现。
他扬手,床头的烛火灭了,屋子猛地一黑,窗子动了下,屋中已然没了那黑衣男子的影。
似玉守在偏屋前。见侯爷走了过来,立即笑道:“参见侯爷。”
“今夜不用守夜了,你先去歇息。”男人说道。
似玉点头,便退了下去。
打开房子,方姨娘就走了过来,笑着帮忙解了披风,“今日爷去了哪儿?”
他眯起了眼,一抹幽香蔓延在屋子里,方姨娘脸色一变,轰然倒地。
尉迟烨点了烛火,两手打开床头的八宝阁,翻着瓶瓶罐罐,脸上出现了一抹焦急,冰冷的脸越发冷峻了。
柜子被猛地打开,他继续翻找了起来。
“是不是在找药?”女人低沉的声音响彻这个房间。
尉迟的动作猛地一顿,阴厉之风瞬间而起,男人飞身两手好比一把钳子紧紧扣住方姨娘的脖子,“你没晕?”
方姨娘笑了,笑得苍凉,“我只想问一个问题,昨夜我,我们……”
尉迟烨眼眸一动,却是抬起左手,左手手心上一道浅浅的刀痕还在。
方姨娘的脸顿时扭曲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一道红果然是假的!昨夜那般恍恍惚惚,下午侯爷转身就走,她就留了心眼,没想到真是如此,她歇斯底里道:“我盼了这么多年,我只求你踏入我的屋子,你踏入了,你给我的竟是这般的耻辱!”
“给我药!”他眯起了眼,右手更是扣地紧了。
方姨娘深深吸了一口气,两眼带泪,却是笑得更为猖狂,“为了她!为了那个永远生不了孩子的女人?”
他双手举了起来,方姨娘只觉得肺部的空气慢慢减少,有一种就要炸了的感觉。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方姨娘高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