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和清茶二人说了是,便要上马车,谁知道手刚刚碰上马车,那车夫猛地抽了下马鞭子,马像发了狂似的朝外飞奔而去。
“夫人!”芙儿大喊,一匹马飞身而来,紫袍男子翻身下马,那马轰然倒地,却已然不醒。
芙儿一看到侯爷回来,便说着,“侯爷,快,夫人在那马车上,那马好像发狂了!”
萧昂刚刚下马,就见侯爷纵身跃起,他一急,喊道:“侯爷,您的身子!”他可是跑死了好几匹马,怎么能……
望月楼是京城有才子弟最喜欢的地方,这儿可以谈山论水,环境清幽,丝竹悦耳,只是接近了京郊,显得清净。
几个公子笑说:“君子坦荡无欺。”
见几人没对出来,这几个公子便问向窗边那白衣胜雪的男子,“世子,你来对下一句。”
黑发自然披着,只是飘逸的气息将他整个人练就而成一抹修仙的气质,他抬手,将一杯清冽甘泉饮入胸腹。
昨日,京城又在传说一个女子,那个牵挂在他的心尖,引以为魂牵梦萦的女子。
他甩了甩头,记得师傅说道:“无欲无求,无欲则刚,无欲则强。”
他深信,然而,这几日,他却怀疑了,“无欲”是茫然吧。
“世子?”
慕容泽回头,双眼却是紧紧盯着下方的一辆马车。
车夫纤细的手上一个触目的玄黑色玉环很是惹人注意,记得几年前他在皇宫里见过一次。
那马车疯狂快跑,车内的女子激烈地喊着:“停车!”
只见马车的帷帐掀开,一张熟悉的脸庞顿时出现在帷帐后。慕容泽飞身而起,临了,留下一句。“男子见义有为。”
马车疯狂跑着,念青被颠得浑身都痛,更是完全抽不出力气将针对准。
之间那马夫甩开斗笠,长发飘落,竟是个女子。
“端木念青!”
念青一愣,这么熟悉的声音,“蕙兰!”
蕙兰冷笑,“终于记得我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念青挑起了眉,却是咬牙,伸手将一根针扎在蕙兰的手上,蕙兰吃疼,迅速跳了起来,也不看那马,竟然就钻了进来,双手死死掐住念青的脖子。
“告诉我暗兵在哪儿,我就放了你。”
念青两手用力,直直按住蕙兰腰上的穴道,蕙兰只觉得浑身一麻,竟然浑身没力。
念青翻身而起,死死压住她。
“你到底是谁!”
蕙兰眯起了眼,却是另一个翻转。念青身上一痛,竟然撞到了马车壁上,她深吸一口气,“你是皇上的人?”
蕙兰挑眉,“端木念青,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念青身子被颠得难受,看那马没有人驾着,不知道会去哪里,她的心陡然一沉。
“你从小就潜伏在王府?”念青借着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蕙兰并不说话,却是死死压着念青,一只手就要扯了马缰。
念青乘此机会,拿出手上的针,对准她的额角,入发际角尖处,头维穴!蕙兰深吸一口气,本还想说话,哪里还来得及。
“你!”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念青立即去拉缰绳,霎时双眼直直盯着前方,一时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前方是悬崖!
马车一个趔趄,念青跟着晃动,头顶收到重击,她痛得双眼通红。
待念青睁开双眼,她大声惊叫了起来,“不!”
马前蹄一蹬,纵身一跃,整辆马车飞身腾空跃起。
念青的心吊在半空,她转身,压在蕙兰身上,只听到耳边一声轰,一阵晕眩袭来,她沉沉睡去。
悬崖边上,紫袍男子飞身而来,正好看到马车坠落的一幕,他的心突然被人狠狠掐住,死死地挤压,然后爆了。
“丫头!”一声悲伤绝望的长嚎响彻云霄,一身紫袍飞身而起,直直幡然跳下。
“爷!”萧昂扯了紫袍男子,急道:“下面高千丈,不能下去啊爷。”
尉迟还未等萧昂说完,一掌打在他的肩头,冷冽的双眼赤红如血,他却是站在了悬崖边,昂然的身子一震,胸口似乎被人重重砸了一锤。
悬崖边上的风很大,紫袍男子背着风而立,狂妄嚣张的风似乎就像一张打开的手将尉迟烨推向崖底。
萧昂看得心惊。
尉迟看着马车里散落下来的糕点,那些散落在地上灰白成沙的碎裂糕点被他拣到手心里。
萧昂想要阻止,却是心疼地看着侯爷将一个被碾碎的凤容酥送到嘴里。
“丫头,我回来了。”男人吃着凤容酥,脸上的笑很苦很涩,“丫头,这些风容酥都是你做的吧,很好吃。”
男人俊美的脸此刻因着昼夜赶路而出了络腮胡子,额边散落的头发将他赤红的眼遮住,谁都没有看到那双眼里,一滴苦涩的泪落了下来。
男人抬手,只听得啪地一声,男人的嘴角一丝血丝落下。
“爷?”萧昂看得心痛。
“是我迟了,是我迟了呀。”尉迟握紧的拳头发着剧烈的颤抖。
他看了眼下方,或许这也和那日的悬崖一样,下方也有个洞,他翻身倒立,却是绝望地看着这垂直的实心的悬崖峭壁。
萧昂看得心悸,“爷,不要,夫人的心愿还没了,爷!王府上下还没救出来,夫人定没有死,爷,我们找,我们找,一定能找到夫人。”
萧昂吓得立即飞身上前,抓住尉迟的衣角,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