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眸色一沉,抬头看向蕉城城主,眼眸中顿现怒意。
芙儿下了马车,就看到一两个人捶胸顿足,对着城主说道:“城主,放我进去吧,我娘子需要人照顾,她还怀着孩子。”
城主摇了摇头,在城外的人都是当初发现天花之时均没有染上天花者,现在蕉城是不准出也不准入了。
岳达甚是烦躁这些人挡路,更是喝道:“快过城门。”
马车行了起来。
然而,那些人却是听到岳达的声音,引以为是首领,便全靠向岳达的马车。
岳达一届文官,一看到这么多衣衫褴褛之人凑了过来,便直接下了命令,只要靠上来之人通通打了回去。
本没有什么事,因着岳达这一声命令,那些将愤懑,痛楚久久郁结于心的人找到一个发泄口,全然不顾士兵的刀枪,就要往前撞。
士兵们见这些人滋扰生事,扬起手中的枪就要刺向这些手无寸铁之人。
“全队士兵听令,没有我的命令,谁说的话都不要听。违背此令,军法处置!”安平侯抬手,看向这些士兵,只一个飞身,长枪断裂。
士兵们不敢乱动,只好收起枪。
众人见这紫衣男子,雍容华贵,出手果断,纷纷跪了下来,“还请官人让我等入内。”
念青挑眉,对着城主说道:“我乃端木念青,奉圣上旨意解天花之毒,这些人均可入城,城主大人开城门吧。”
随着念青这话,不少人都跟着喝起来,“开城门,开城门。”
城主听到念青这话,倒是迟疑了。只是这天花真像他人传言一般,可以治?
念青见城主不信,眉头蹙了起来,“若是城主再质疑,今日便可端了乌纱帽,另选他人了。”
城主一愣,见安平侯走了过来,抬手就是御赐金牌,只好命人开了城门。
“等一下。”念青见不少人也等着开城门跑出来,只是这些人身上纷纷都有红疹,想是惧怕百年来烧城之事,都想逃了出来。
“城内的人听我说,这天花之毒不是绝症,今日我就是来治这天花之毒,你们跑了,这条命就等于丢了。”念青说完,但是那些人依然没有减少丝毫恐惧,他们的双眼只等着开城的这一刻闯了出去,哪怕是死在外面也好过活生生被烧死。
念青有些头大,尉迟上前,将念青早先制作的迷药拿了出来,他运用内力,将这些迷药崔散在空气中蒸发,纷纷入了众人口鼻。
城墙下的人纷纷倒下,只有几个士兵依旧站着。念青点了点头,大锦的士兵的确是训练有素。
这些倒下的人被拖了进去。大部队便入了城。
城门关地死紧。念青召集了城中的郎中将这种痘之法传下去,便迅速去了几个患病较重的区。全城上下纷纷种痘。
只是有一个男子病得相当严重,念青下了很重的药才让他从昏迷中醒过来,男子王项阳从昏迷中醒来一双眼睛迷迷茫茫,却是神色一紧。喃喃道:“迟了,迟了啊。”
念青不懂他的话,却能感觉到他话里的悲伤和无奈。
他的娘亲刚刚苏醒就哭着说道:“不迟,不迟啊孩子。”
念青让一个太医帮着看情况,就开始问着王项阳的娘亲。
王大娘见到念青先是哭了起来,一面拍着念青的手,一面说道:“真是好姑娘。好,好。”念青见她激动,也不多言,只等着她缓过劲来才问道:“可是有什么急事?”
王大娘开口说道:“城主大人的妹夫马力在蕉城横行,强抢民女,更是伤天害命。我儿对此深恶痛绝,本等着入京赶考后揭发他。不想前几天夜里,马力突然到访,又是送酒又是送礼,我儿不收。也不知道谁透露了我儿参加科举后要揭发他这事,第二日,马力一行人就将我儿拉去了重病患区,我儿身子强健,就这样感染上了天花啊。”
说着,王大娘哭了起来,一双眸子更是死死盯着门上的一角,“这天杀的马力,天杀的马力啊!”她恸哭不已,“可怜我儿还有两日便是开考之日了。这蕉城去京城最快的马也要跑一天啊。”
王大娘蹲在床头,那身板看过去很瘦很瘦。
念青见她如此,眼里也蓄了泪水,她开口道:“无须担心,明日安排了人送他去参加科考。只不过,大娘这几日要与我们住在一起,才免了项阳的后顾之忧。”
这天花的愈合差不多也要两天时间,这一路上就命了侍卫送去京城,到京城后,他这病定也好了。
只不过这城主还真需要给个当头棒喝才是。
回到驿馆已经是午后时光。刚入屋子,就见城主坐在厅前,呵呵笑道:“若是侯爷和尚书大人肯赏脸,今夜就定了晓月楼。”
“城主大人有心了,只不过我们舟车劳顿,本夫人和侯爷是年轻人本也经得起折腾,只是尚书大人年纪大了,难免生累,城主大人这份心意我们是收到了。”
岳达被念青说得脸色发紫,他扫了眼余年成,今日本要商量大计,生生被端木念青给破坏了。
念青见岳达这番脸色,怕是这城主也早就是宰相的人了吧。
尉迟看了眼岳达,便说道:“尚书大人累了,快去歇息吧。”
城主笑了笑也退了下去。
待人都走了,尉迟给萧昂使了一个眼色,萧昂悄然退出,跟着岳达的方向而去。
念青收了眼神,便跟着尉迟入了屋。
两人开始商量着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