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入了京城,两边的仪仗队响起了欢呼声。
芙儿和清茶一左一右观摩着,对着小乔说道:“看吧,我们侯府也不是吃素的。”
小乔翻了翻眼,“看你们侯爷就知道,肯定一天吃好几顿。”
芙儿脸色一红,觑了下外头骑马的男子。
萧昂似乎感受到了芙儿的目光,回头看了芙儿一眼。芙儿微微一愣。转头,有些紧张地看向别处。
当夫人告诉她,要开药房的时候,怕是除了夫人,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激动,多欢乐!
清茶趴在小乔耳边说了一句话,两人盯着芙儿大笑,芙儿脸色猛的红了,更是恼羞成怒就要掐了清茶。
后面三个姑娘玩得正欢,念青却是微微一沉,此番回府便是一场硬战要打了。
尉迟坐在马上,双眼直直看向皇城的上那高高的城墙,眉眼一挑。
两人回了府休整一下,念青一身珍珠色绣连枝杏花月裙,头戴赤金六面镶玉的鸾鸟步摇。简单的地抹了香腮,便给尉迟弄了衣襟,手刚刚伸到他的腰侧,男人浅浅的呼吸捧在她的耳侧,她凝了口气,帮着将紫色的长袍系好,抬头才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瞪了一眼。
“今日可是我们二人头一次一起上金銮殿。”念青抬眸,细碎的微笑在她的眸子里化成点点柔光。
尉迟烨牵着她的手,揉捏着她软弱无骨的柔荑,“自然,今天相公我要为你做一件事,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家娘子风华绝代,才貌惊人,但是,她不论怎样,都只能是我的娘子。”
念青被夸得小脸一红,却是耸了耸鼻端,笑道:“是,相公有理。”
尉迟拉起念青的手就走了出去。
正厅前。
二奶奶和大夫人正忙着招呼三位奉命前来的公公。
柳絮上了茶就退到二奶奶身边。二奶奶但笑不语。
几位公公倒是先给大夫人和二奶奶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便笑道:“安平侯府也是有福气的,这不侯夫人就是大锦开国以来医术修为最为高深之人,就连这天花也都克了。这大锦都在盛传,就连皇上都说任夫人开口,只要是可以拿出手的,绝对不会吝啬。”
二奶奶面上虽是笑笑,但谁不知道,这看过去表面上是侯府风光,实际上也只是侯爷和夫人的事罢了,能和他们这两房牵涉到一起?倒是可以看看赏的是什么,若是真有利可图,倒是可以借着这兄弟妯娌关系,分一些过来是了。
大夫人显然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笑着说道:“可知皇上要赏什么?”
三位公公摇头,“目前自然是不知,一切倒是要看侯爷和夫人的意思。”
这安平侯府本就是泼天富贵,只怕是钱看不上眼。端木念青到底会要什么赏呢?大夫人和二奶奶相视一眼,到时候自然得静观其变。
帘子打开,走出一对璧人。
三位公公立即迎上前去,笑道:“侯爷,夫人,请上轿辇。”
这在皇城内能坐轿辇的人着实是少,人们出门多数是马车,看富贵与否也都是看马车的装饰罢了,轿辇历来都是皇宫之中的后妃皇上才有这等待遇。
三位公公自然是知道这个理,此番更是脸上挤满了笑,生怕脸上哪处肌肉没笑开似的。
尉迟冷着一张脸,牵着念青上了轿辇。
华盖上画着牡丹花开,绯色的轻纱帷帐,让人不能看清里头的人儿。
到了皇宫,到了金銮殿外,公公才吊了个嗓子,“停轿。”
念青正要下轿,面前出现一只大手。
抬眼,见尉迟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怎么,在外面就想把我丢了?”
念青低眉,看着一缕光线洒在他略微带着粗茧的掌心上,一种莫名的清甜味道涌向喉间。她抬手,牵着他那温暖的手,两人下轿。
周围的宫女太监纷纷看着这对璧人,不免叹道:果然是伉俪情深,其间的甜蜜,怎是他人可以窥探。
金銮殿内依旧是金碧辉煌,下方的臣子个个都低着头,然而,他们的目光却是看向这对夫妻。
坐在最高处的皇上亦然,下方男子俊美无俦,女子温婉娴静,惊艳脱俗。真真是一对璧人。
皇上呵呵一笑,“欢迎爱卿归来,这次平了百年以来的天花之毒,功德无量啊。”
尉迟拱手,念青微微行了一个礼,算是应了皇上此言。
皇上脸色一紧,看向下方之人,本想让等他们谦虚之言,将这奖赏降低,如今见他们二人如此态度,这是?
不想刚刚思虑到此,念青就上前,亭亭然笑道:“臣妇知皇上为表皇恩浩荡定是嘉奖甚多,然,现在乃是蒙北战争之时,臣妇不敢有所祈求,但请皇上开设医学院,日后大锦病患再多也是不怕的。”
诚然,大锦的确是经不起这样大的病毒侵扰,现在又是打战的时刻,对黎民百姓来说,穷不起,更病不起,郎中少,看病贵,自然是感念皇恩。对士兵来说,受伤不怕,就怕一受伤还来不及医治就已经丧命。
皇上点了点头,深知念青此言有理。
众大臣也点了点头,此话确实是忧国忧民,为百姓着想。然而有些人却不这么认为,。在蕉城,岳达差点成为安平侯的手下亡魂,又怎么肯让他们坐大。
“皇上,臣以为这个建议有所不妥,这建立医学院之事从未有过,若说是皇上亲许,那也没什么不妥,怕是这天下医者都出于安平侯一家,那便是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