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夫人两眼一颤,双眼一涩,僵硬着脸说道:“快了。”只要他还活着,他一定会回来的。花夫人思及此,脸色微微一冷,那杀千刀的男人,他到底把相公藏哪儿去了?
一个嬷嬷走了进来,“夫人,宰相夫人来了。”
花夫人眉头一挑,让丫鬟带了锦旗下去,才开口说道:“有请。”
宰相夫人一入府便笑了起来,“你今天倒是闲着。”
花夫人点头,自是行了礼,才说道:“夫人今日来此?”
宰相夫人也不拐弯抹角,脸色一肃,“此番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相公可能撑不过去,若是你想让他熬过来的话,日后皇上找你谈话,只要说你现在的丈夫就是真真切切的花副将便是。”
“他,他怎么了?”花夫人的手一颤,一个杯子滑落,啪嗒一声碎裂了开来。见宰相夫人只是冷眼看着,她的心陡然一沉,“快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我言尽于此,若想他好过一点,你和你女儿也安分一点。”
宰相夫人转身离去,丝毫不管身后那浑身颤抖的女人。
只听得一个嬷嬷大喊,“来人啊,夫人晕倒了。”花府陷入了纷乱之中。
翌日一早,乾清宫传来如雷的声音,“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
朝堂内,皇上坐在足金的龙椅上,扫眼看了右侧的武官一列,众人脸上都带着兴奋,更是各个昂然气挺。
江前荣一如既往说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微臣有事禀告。”
皇上扫了眼兵部尚书,眉眼却是微微一挑,“可是要说石将军和花副将蒙北战事得力?”
兵部尚书脸色一沉,却是摇头道:“禀皇上,非也。”他扫了眼宰相一行人,头一次觉得脊背发凉。
宰相见兵部尚书这般神色,眉头也是微微一蹙,这兵部尚书是石将军最为信任之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武官还未收到消息,听到兵部尚书这般回话,便觉得情况有异。
宰相更是拧起了眉头。
兵部尚书正想上前一步,开口之际。一个报兵跑了进来。“禀皇上,蒙北有出状况了。”
皇上脸色一沉,开口说道:“怎么回事?”
“皇上,宰相让人送去的粮食里每一袋都出了问题,根本吃不得啊,此刻我军粮饷极缺,实在是处在危机之中啊。皇上。”
皇上一愣,更是恼地大喝了起来,“每一带?”
宰相脸色一变,“不可能的。”岳达更是疑问道:“不可能,出府的时候还都检查了。这一路上可有降雨?”
那报兵回答,“没有下雨,更没有碰水,士兵们更是时时检查。”
武官们一听,都扫眼看向宰相父子,宰相掌管天下米行,没有谁能在他眼皮子低下动手,更何况,此番护送粮食的可是每十人看以车粮食,互相监督,人人都是石将军的部下,唯一的解释便是这车粮食在一开始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而下命令之人只能是宰相!
想不到啊,想不到。武官们纷纷心寒,兵部尚书更是咬牙,宰相与石将军本是同气连枝,没想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竟然首先背叛石将军的竟然是宰相大人!
岳达扫了眼在场众人,脸色更是越发黑了。
一直隐而不发的安平侯与凌云王对视一眼,更是看向一脸冷峻的皇上,开口道:“那粮食可是霉了?”
那报兵闻言点了点头,“是霉了,全霉了。”
众人听那士兵这么一说,脸色更是沉了。虽说现在天气热,要使干净的米发霉,也是要过一段时日,宰相啊,宰相。
宰相一党纷纷都看向宰相,低头深思了起来。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皇上缓缓站了起来,却是大声说道:“来人啊,把宰相父子拿下!”
一行侍卫上前,反手扣住宰相和岳达。文官们吓了一跳,更是有宰相一党之人纷纷跪了下来,“皇上请息怒,此事还未调查清楚,莫要冤枉了宰相大人啊。”
宰相一党全都跪了下来,纷纷低头说道:“皇上,宰相一代贤良,历经两朝。皇上!”
宰相低头,眉头却是深深蹙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哪一环出了错?
一路护送,这发霉也是早早就有了,到底谁才是那始作俑者?
尉迟风当真是不会办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
皇上眯起了眼,却是见这些人纷纷跪下,他的额角就开始发突。
安平侯却是看向皇上,开口道:“皇上,不若皇上派了亲近可信之人再去一次蒙北,将士的生死更为要紧。”
荣亲王闻言,立即说道:“皇上,不若派慕容泽去吧,只是此番定要更快筹备到米粮才是。”
皇上抿起了唇,慕容泽的确是最为合适的人才,然而这米……他看向宰相,宰相却是摇头道:“皇上,前些日子蕉城出了天花,这米都派了不少,如今去了这蒙北,更是……”
皇上厉眼一扫,怒气却更是长了脚,直接窜上脑门,“给我拉下去,痛打十大板!”
“皇上!”
“谁敢再劝,一并拉了出去!”
众人终于停了下来。岳达上前两步,终究是回过头来看向皇上,脸色也沉如深潭,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眉头皱了起来,如今大军急需粮饷,这要凑时间上哪里还来得及!
端木骏业上前一步,“皇上,不若臣和安平侯献上粮食,还望能解了这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