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身后一个女子身着翠湖锦衣,倒是出落地很是清爽。她低眉也端起一杯小酒,“艳玲见过侯爷。”
念青一路走来双眼就直盯着艳玲,眉头不经意蹙了起来。
安平侯嘴角轻弯,那紫纱飘动,暗香略出,若不是她眉眼中的冷峻,或许更是俏丽可人。
然而此景并非只有他一人所见,一道炙热的光扫了过来,安平侯冷眼一刀,直射对面桌老宰相身旁的青年俊秀。
念青不禁闭上双眼,人可真多啊,尤其是女人。
“皇上驾到,母后皇太后驾到,圣母皇太后驾到!”
念青皱了下眉头,跟着众人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平身。”
皇上身边一左一右站着皇后和丽妃娘娘,念青抬头,朝着齐悦眨了眨眼睛,齐悦低眉,嘴角轻扬。
一落座,就有什么东西落在她大腿上,大腿?
她猛地瞪了过去,本以为是哪双咸猪手,却见到一双略带薄茧子的手上端着两个桂花酥,她两眼一亮,对着那背对着自己的俊傲琉璃袍眯了眯眼。
“今日众爱卿不必拘礼,来人,奏乐。”广袖一抬,动人的乐曲婉转漂流,几个舞姬涌入,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皇上今日怎么没带玉嫔同乐?”这声音老态毕现,中气十足,说话的正是皇上的生母,圣母皇太后,宰相的亲姐姐。接过崔嬷嬷递上来的一杯清茶,她笑着看了看下面几位姑娘,都是上佳人选啊。
齐悦含着一片沙甜的西瓜,似乎很是享受这种甜腻滋味,皇上本欲回答,眼角瞥见齐悦如此娇憨的样子,原想让江前荣把玉妮请来,这不,又给忘了。
圣母皇太后气得冷冷一瞪,她凌厉双目盯着下方安静喝汤的端木念青,心中一凛,喝了那绝命药,竟然还好端端地,这凌云王府的庶女本事可都不是一般地大,姐姐专宠于后宫,妹妹也是相当神秘,听赵嬷嬷传言,这端木念青已然不是当初懦弱可欺的角色,只是真是如此吗?
端木丽华冷眼瞧了下圣母皇太后,想起玉妮入宫后就不和自己亲近,倒是天天去拿老妇宫里,请安,聊天,吃茶……早知道当初就应当让念青入宫了!端木丽华看了眼念青低眉顺首的样子点了点头。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时候,让皇上……
低着头的念青眉眼一挑,右边永昌伯之女艳玲的目光更是火辣辣,怨毒地很,至于吗?
“斐然公主驾到。”
一抹绯色入殿,女子眉眼如画,莲步轻快,嘴角上却挂着骄傲张扬的笑意,“斐然给父皇母后请安,给祖母太后请安。”
“好好,快请起。”皇后笑得眯起了眼,她这一生就三个孩子,大皇子二皇子忙于朝政,不怎么与她亲近,最是女儿贴心。
斐然一听,歪头一笑,上前就偎依到皇后身前。皇后宠溺一笑,嗔道:“这么多人在呢。”
“不碍事的。”皇上一说,坐在皇上右下方的年约40男子站了起来,他正是老宰相的儿子,朝中的户部尚书岳达。“祝斐然公主生辰快乐。”
群臣也跟着站了起来,“祝斐然公主生辰快乐。”
念青环视一周,就连侯爷也做了个样子,但只有一人安然坐着,那便是老宰相了。虽然已经近60,却只是双鬓略有几丝银发,那双眼浑浊不清,他扶着长须,也喝了一杯酒,算是敬了。
这人好狂!
看来这老宰相不是把持朝政就是外戚势力庞大。
她再看皇上,皇上依然笑着,但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念青转头再看端木骏业,端木骏业却是一反常态,不似在王府时霸气,好似只知道喝酒,那身子已经全偎进抱椅中。
“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呢?”
念青听到温润的嗓音,顿觉得脊背发凉,回头就见那厮剑眉入鬓,刀削的下巴微微翘起,很是销魂。念青再看了下自己的十指,咳咳,她好像是把那玉扳指藏在腰上。她下意识地看了封腰一眼,却见一双手搭在她的腰上,那手隐藏在桌下,众人均不得知这方风光独好。
念青身子一紧,眉心一凝,深深看了眼那厮似笑非笑的唇角,狠狠地发了一声咳嗽。
顿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念青脸色发青,额头上青筋并茂。
端木骏业疑惑看了眼念青,见念青脸色发黑,顿时紧张地问了下,“又有水银?”
念青猛地摇头,突地眼角瞥见了一抹灼热的光线,她寻着视线看去,那是一个清隽秀雅的男子,他坐在老宰相身后,该是宰相家的长孙,岳韧宣。岳韧宣不仅不避她的视线,更是迎了上来,那目光,很是张扬跋扈!
斐然一心一意朝着韧宣哥哥抛媚眼,却不想看到他只盯着对面一个女子看,那女子究竟是谁?
念青本在研究那岳韧宣,不想后背一痛,她转头看到侯爷危险地眯起双目,蓦然,拇指冰凉,她低头一看,那厮竟然在她的腰上摸出了扳指还给她戴上了,额,摸——
“这东西以后就别藏起来了。”说完,安平侯拿起酒杯挡在了念青面前。笑盈盈地看着她怔愣的样子。
斐然看到这一幕,胸中火气更是窜高了,安平侯历来是小姨喜欢的人,小姨已经20了还未出阁,不就是等侯爷吗?这女子到底是谁!但见她坐在凌云王身后,怕是王府中人,她是?管她是谁呢,待会儿让父皇直接给小姨指婚不就好了,小姨是将军千金,就算侯爷看上了那女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