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将军身后的女子虽然不是京城最为貌美的,却是才华横溢,负有盛名,此时她正看着安平侯眼露痴意。她石音染是皇后的亲妹妹,是手掌大权的石将军的小女,这一切她都不在乎,等了他四年了,四年来他从不多看她一眼,哪怕她有空就去侯府坐坐,他也从不过问,此时,他又为何和那女子如此亲近,又笑得如此让人心悸。
皇上纵观全场也将安平侯与念青的互动看入眼中,心里却摇摆不定。安平侯管官家运营,虽然并无实质大权,却因为执掌大锦经济,也让他忌惮不已。安平侯最好是不要与他们任何一家结亲,若是一定要在他们之间选一个的话,倒是宁愿的凌云王府也别是将军千金。
“父皇,女儿给您带来了一段舞蹈,您一定要捧场哦。”斐然低首,双眼弯弯,她要让父皇赐婚。
音乐转变,斐然翩然出场,她的双眼微挑,有那么一丝丝魅惑的光,念青轻笑,这斐然公主要是在现代好好培养也是舞蹈家的料子。她束手扬起,广袖一退,丰盈的手婉转承动,让念青都忍不住一叹,这舞蹈很是注重欲拒还迎之感。
岳韧宣挑眉,斐然公主所做的一切,他都不觉得意外,爹爹已经说了,皇上内定他为驸马,他也不反对,斐然自小就粘他粘地紧,只是久了总是会腻味的。然而今天对面的女子倒是给了他不少惊喜。那抹紫衣下,她散发出一种晶莹的灵透气息,让人移不开眼,王公子弟中并非只有他一人侧目,她到底是谁?若是娶了斐然为妻,那她……他仰头,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斐然舞蹈一结束,皇上就当场赐婚,赐给了宰相之孙岳韧宣。
“臣谢主荣恩。”岳韧宣接下圣旨。
安平侯嘴角却是翘了起来,端出了一幅胜利者的姿态。
“父皇,您只顾着我了,小姨的事情,父皇也跟着一起操办了吧。”斐然看向石音染,俏皮地扬起了下巴。
皇上一听,石将军之女痴爱安平侯,他早有耳闻,但他绝不会让安平侯成为石将军的乘龙快婿。
圣母皇太后想起当初得宠便是靠宰相和将军在前朝的配合。两家早形同一家,这一听是音染的婚事,便也开始劝谏道:“皇上,音染年纪也不小了,你是她姐夫,也要你帮她指个好婚事。”
皇上眉眼一冷,看了下安平侯,却见安平侯饶有兴趣看着舞姬的舞蹈,似乎并没有听进他们的话。
永昌伯早已经属意安平侯,怎肯让人抢了先机,他猛地站了起来,躬身道:“皇上,小女艳玲也到了适婚年龄,臣也请皇上做主。”
端木骏业见女儿也是出落地美艳可人,再过一个月就要行及笄大礼了。或许……念青本是端着看戏之心,却见端木骏业凝眉盯着自己的样子,心中一凛,立刻将果盘放到端木骏业面前,拧着眉头对着端木骏业摇了摇头。
端木骏业一愣,看着念青那祈求的样子,他感觉到一阵无奈,青儿的能力足以胜任妻房,奈何庶出。
念青如此举动,引来那厮吃吃一笑。
念青握紧拳头,却看到安平侯那薄且红润的双唇因为沾了些酒显得剔透诱惑,她微微一愣。
安平侯却是笑得更加欢实了,他看她那发傻的样子,心中呵呵发笑,“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舍不得嫁出去呢?”他状似思考,念青握拳!两排牙齿起了磨刀霍霍之声,她才16岁!
皇上见永昌伯如此急切地站了出来,怕是两人看上的是同一个人,顿时心中拉的死紧的弦松了,“永昌伯可是看上了谁做乘龙快婿?”
永昌伯也不拐弯,“安平侯。”
顿时全场哗然,永昌伯是先皇的第十一皇子,因为生性暴躁也鲜在朝中交友,他倒是从来不买谁的帐,连老宰相,他也是不屑一顾的。然而,敢和石将军抢人,怕也是一场硬战。
安平侯轻笑,再次饮了一杯茶,双眼迷离,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石音染看了眼安平侯那笑颜,她的心又不受控制动了下。
“艳玲妹妹果然是风姿绰约,很是讨人喜欢呢。”自己的婚姻要自己争取,石音染也想来会一会这安平侯家的女儿。
念青一听周围他人窃窃私语,才知道,面前的两个女子都看上那风骚侯爷,心中突然生出不快,似乎有什么宝贝要被他人窥视了一般,却见那厮喝着茶水,突然皱起眉头,对着一个宫女招手。“太烫了,换一壶。”
众人看侯爷似乎兴趣缺缺的样子,顿时替那两个女子捏一把汗。
石音染胸中不忿,若是皇上下旨,她或许现在就是侯爷夫人了。眉眼一横,狠狠瞪了下那搔首弄姿的艳玲。“妹妹和姐姐比比诗画可敢?”
艳玲冷觑,上前盈盈笑道:“姐姐才气名动京城,妹妹不敢和姐姐比这些。女子娶来一为贤德,二为持家,妹妹和姐姐比珠算。”
石音染狠狠咬牙,“好。”艳玲竟然讽刺自己不够贤德,所以嫁不出去!
念青本以为会是舞蹈艳曲之类,没想到这艳玲倒是有几分头脑。
一个婆婆走了上来,搬来了两沓账簿,那婆婆穿得虽不甚华丽,却很是得体,念青想着,此人到底是谁?
一时间,宫殿里,金算盘打得响亮,两人面前都摆着一尺高的账簿。一炷香过去了,念青眨了眨疲劳的眼,她只知道眼睛睁地快掉眼泪了,她刚刚怎么会夸艳玲聪明,这个,也太没看头了。
石音染和艳玲都蹙着眉头,周边只有浅短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