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骏业在宗庙之上,主持着这场及笄礼。
念青入这宗庙之时,王妃正坐在一旁,细声对着张嬷嬷说了些什么,张嬷嬷朝外面看了看,摇头。“王妃,我看,左不过就这会儿了,一会儿聘礼送来的时候,您只管着收就是了。大小姐在宫中打理人脉也是需要不少银子的。”
念青若是知道这两人商量着要将自己卖了,还把卖了的银两私吞给了玉妮,恐怕有再好的修养也是要暴起而杀之!
她执着香,跪拜叩首。
“母后皇太后驾到。”
云姨娘一听是母后皇太后来了,心里压着的石头就消失不见了,她感激地看了王爷一眼,再看向端木丽华时候,心情已经归于平静。
李嬷嬷托盘进来,黑绒布上面放着一个金步摇,东海明珠嵌在上面,金镶而成。
观礼人本没想到会是母后皇太后到来,那金步摇一看就知道价值千金。这时,他们都看了端木骏业一眼,王爷竟然如此看重这个庶女?
端木丽华一见到今日的念青,心里暗自点了点头,越发看好了她,这就将她的簪子脱下,帮着她束起了发来。束发之时,不少人也都窃窃私语,日前端木玉妮也只是请了宰相的儿媳,今日竟然请了母后皇太后,此等殊荣当真是那庶女受得起的?
在众人的猜疑中那金步摇已稳稳扎在她的发间。
念青笑了笑,自然知道这及笄之礼女宾越是贵重自己在家族越有地位。她真心拜了端木丽华三叩,“谢谢姑妈。”
端木丽华一笑,也安然坐在一旁。
王妃亦没想到今日会是端木丽华到来,暗暗觉得不妙,这事情似乎……
一小厮匆忙上前,来到王爷身边,脸色惶恐,“王爷,户部尚书岳达来了。”
端木骏业蹙了眉,宰相的儿子来了?所为何事?“有请。”
正见岳达身着玄色劲袍,两手张扬挥着,声音宏大走来,“呵呵,三小姐的及笄礼完了,那我就来讨一杯喜酒喝。”说着,对着端木骏业行了礼。
喜酒?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岳达将手一抬,几个小厮抬着几个红箱子走了进来,那红箱子上面都用丝绸绑了红花,看小厮吃力的样子,怕是不轻。
念青蹙着眉头,冷睨着岳达。
岳达呵呵笑道:“日前,家母与王妃谈好了三小姐的婚事,这几项聘礼,我让下人给你们唱一唱。”一个下人拿着一个本子上前。
念青咬紧了唇,冷冷瞪了王妃一眼,拳头握地死紧,双目发红地看着那一箱箱聘礼。
端木骏业听得一怔,念青与岳韧宣议亲,他为何不知道?想到这里,他也发狠瞪了王妃一眼。王妃本想听那下人唱一下,看看这礼贵不贵重。这时端木骏业一刀冷眼杀来,她觉得脚底发凉,不敢有所动弹。
端木骏业听得一怔,念青与岳韧宣议亲,他为何不知道?想到这里,他也发狠瞪了王妃一眼。王妃本想听那下人唱一下,看看这礼贵不贵重。这时端木骏业一刀冷眼杀来,她觉得脚底发凉,不敢有所动弹。
“敢问,这是为谁求的亲?”端木骏业发问。
念青一愣,父王不知道?怕是王妃瞒着给做了主,如此一想,心里天火滚滚,霎时就烧了起来。
“自然是给小儿韧宣求的,韧宣对三小姐念念不忘,我们相府愿以滕妾之礼迎娶三小姐。”岳达虽说得和气,但是听王爷如此一问,也知道今天这事怕是出了岔子。
好,好你个滕妾之礼!我端木念青没答应,谁都逼不了我。“宰相府真是知书达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我生父还在,为何你们没有找我父王商量,便直接上了聘礼,难道我的婚事不用过问我父王?竟然上演这种强娶的戏码!当我们凌云王府是你们宰相府的庄子不成?”念青发狠了,这话说得也很是泼辣。
端木骏业一听念青如此说,心中也泛起了怒火,更何况那日在永隽殿,众人已经默许念青是安平侯的妾室了,如何还能嫁给岳韧宣,况且岳韧宣日前才娶了斐然公主!
“我不知道何时我这凌云王在你们眼里已经形同摆设了,这事情还能越过我就成了的道理!”
端木骏业这话听起来倒是越来越有味道了,但是岳达却觉得这一家真的是狗屁不通,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是你们凌云王妃答应了的事情,即使想反悔也是你王爷向我们相府道歉,怎么反倒怪起我们来了?
岳达冷哼,“难道你们王府王妃说的话就不作数了吗?还是王府当真是当人一套背地一套不成?”
端木骏业却是眯起了双眼,“你们是王妃的母家,却是越过了我商量我家的事情,真以为我死了!”
“我不管,我聘礼已经抬出来了,这可是按滕妾的礼算是高看你女儿了。”
众人没想到一场及笄礼竟然会引来宰相府的提亲,虽说没有和王爷商量,但好歹是宰相府。庶出女子为妾已经是约定俗成了,就好比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天经地义。滕妾是妾之中身份最高的,还是宰相府许的,定没有亏了凌云王府。
念青只觉得喉头一梗,妾?又是妾?滕妾又如何?是妾就注定了一身悲戚,是妾就注定了以色侍人,色衰而爱迟。
“王爷,您就应了吧,这和宰相府结亲家,也是喜事一桩啊。”有人开始劝了起来,这一劝,就越发不可收拾了起来,其他看客也都劝导了起来。
“是啊,况且王妃也是宰相府嫁过来的,这三小姐嫁过去后,宰相府一定善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