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是王妃,她是位高权重的宰相大人的侄女,有谁动得了。
王妃笑了,即使你们都说我罪孽滔天,谁能动得了我,我有叔叔。我有权倾朝野的叔叔。
然而念青却是全身紧绷,她想撕开王妃的心,掏出来看看,那究竟是什么颜色!
全场安静了。
只剩下刘冶的哭声,只有他悲戚的哭声。没有人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沉默远比怒吼更有力量。
“最后一件事,那就是,王妃犯了欺君之罪!”念青这一句话,再次打破了沉默,她看了眼端木骏业,虽然这事情可能会破坏父王的名声,但是,王妃,她必然要扳倒!
端木骏业已经颓然坐在椅上,他看着那被复原的头骨,点了点头,他知道念青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不是早已经背负了十四年的假的绿帽子,如今,背一顶真的,有什么大不了!
“王妃今日所生的孩子,并非王爷的儿子,而是庄子里一个叫阿林的男人的孩子。昨夜,王爷抓了阿林,滴血验亲,证实,王妃想以假乱真,鱼目混珠!牟取爵位,吞噬君恩,欺君罔上,最该万死!”
念青不知道,她在说着几句话的时候,指甲狠狠拽着侯爷的衣襟,他却是抱紧了她,略了略她略显狼狈的发丝。
是可忍熟不可忍!
皇室中人最重子嗣,若是有人乱了子嗣,乱了礼法,必然是要处以极刑的。
宰相双眼里闪过惊慌,“皇上,求皇上绕了铃儿一条命。”
圣母皇太后也开口道,“皇上,她可是你表姐啊。”
侯爷却是冷冷道:“若是如此都能绕过的话,以后谁都敢仗着权势私自偷天换日,以假换真。凌云王府还好,若是后宫中子嗣危乱,这罪责谁来担?”
皇后听得一颤,那跨出的脚退了回来,心里一沉,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掠而过,她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跪了下来:“皇上,此等妇人,心狠手辣,胆大妄为,请皇上严惩不贷,以正视听。”
一向助着宰相一家的皇后竟然站了出来要求处以极刑,这让众人不禁都惊讶了起来。
念青更是双眼眯了起来,盯着皇后看了两眼。
“你!”圣母皇太后气地手直发抖。
宰相更是退了一步,身边那一语不发的石头将军此时也是不解地看向皇后,皇后却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端木骏业也跪了下来,“请皇上赐以杖责三十大板,贬王妃为庶人,入兰若寺为尼,终身苦修,否则,我凌云王府冤孽太深,怕是难以担当重任!”
母后皇太后也站了起来,嗓子却是一沉,“宰相府教女无方,这欺君之罪本是株连九族,难不成宰相还在怪皇上?”
皇上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凝,深深看了眼宰相,难不成他还想挑战皇权,“质问朕,便是有了不臣之心。”
宰相顿了顿,额头一阵冷汗,“臣不敢。”
皇上冷冷觑了宰相一眼,“江前荣,传朕旨意,岳铃心狠手辣,欺君罔上,伺杖责三十大板,贬为庶人,发配兰若寺为尼!”
不,这不可能,“皇上,您错了,我叔叔是宰相,我叔叔是宰相啊,您不可以……”王妃似乎刚刚醒过来,她跪了下来,几个太监上来,押着她就要走。
她奋力甩开太监,跪在宰相面前,“叔叔救我,爹……”
“快走!”一个太监抓起了她,不等她多说,拉了出去。
“叔叔救我。”
随着那声哭喊,远去。端木玉妮身子已经软如一滩泥,她手脚抖地厉害,她多么想站出来求情,可是,她不敢啊。她怕啊。她不能冒险,她现在有的,就是皇上的宠爱了。
念青歇了一口气,却是还不等她放松。圣母皇太后边走了下来,素手一抬,就要狠狠打下。
安平侯身子一缩,圣母皇太后打空了,脸色更是难看了。
“敢问念青犯了什么错?圣母皇太后要亲自责罚?”念青警惕地端看着她,胸中翻腾着一股怒意。
圣母皇太后冷傲抬头,斜睨着念青,小小年纪竟然也敢逆了嫡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嫡母纵然有错,你作为女儿,只能多加劝谏,怎么还亲自告发?当真是狼子野心。”
念青冷笑,却是看着房顶的梁,“上梁不正下梁歪,母不慈,怎能求儿孝?”圣母皇太后眯起一双眼,她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女子,眼前只有十六岁的女子,端木念青到底为何会变得如此难缠。若是上一次的永隽殿上她的咄咄逼人只是狗急跳墙逼迫出来的光芒,那么这一次呢?她不得不对凌云王府的庶女刮目相看。
念青高高昂头,光洁的额头上血迹斑斑,黑发贴着她凌厉的丹凤双目,散发出傲世的迷人风华。
皇上眯了眯眼,一抹复杂的光一掠而过。
一声凄厉的尖叫传来,老宰相皱起了眉头,双目担忧着看了看殿外。殿内一片沉默,随着皇上一声,“都退下吧。”大家纷纷告辞,出了坤宁宫。
“啊!”王妃趴在椅子上,双眼通红。那裤子已经扒了下来,露出两条白洁的腿。
妃嫔们路过都不免掩嘴轻笑,没想到王妃活到三十几还要脱了裤子挨板子,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怕是行刑结束也只能捂着脸走了,有些人鄙夷道:“早就传文王妃不知廉耻,那日被匪徒所劫已经毁了名声,这下,又被休离,正是宰相府的狗屁膏药了,甩都甩不掉!”
端木玉妮看得双目通红,正要上前,彩月拉住了她,彩霞站在一旁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