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念青挑了挑眉,宠妾,宠到我娘躺在床上得了天花,宠妾,宠到我弟弟也跟着染病!他还只是一岁大而已。
念青豁然站了起来,“堂叔可不比多言,念青只要问堂婶几个问题,堂婶只要回答是或不是,便可辨是非。”
端木桦深深看了念青一眼,念青冷冷直视,无丝毫躲闪,若不是今日回府,是不是娘亲就和弟弟就这么去了,王府里就换了个主子,她是不是回来就只能听着仆人们应付说着,云姨娘和奇麟染病而走。可她,明明就是医生,是大夫,若是连娘和弟弟都救不了,又有何用!
端木桦见眼前这个近十七岁的女子,她的双目灵活清澈,却是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向自诩思虑周全的自己,竟然微微有些却步。
念青冷冷一笑,“堂叔若是不敢,青儿也不会强逼,你可以从侧门离开,青儿绝不强留。”
“侧门?”端木紫音不敢置信看着念青,她竟然让自己一家从侧门离开?
念青拍了拍衣角,丹凤眼一挑,竟生出无限风流,“德行有亏之人配从正门出入吗?”
将手中的药方交给芙儿,便先让芙儿去买了药来煎,芙儿走之前都没有向端木骏业请示,直接越了过去。
端木骏业一愣,深知自己错得离谱,齐悦叹了口气,站在端木骏业身边的她却是思量着,今日回宫后,不论如何,她都要争宠,为娘正名!
堂婶哪里受得这般辱,若真从侧门出去,还不沦为妾室一般,回去了还被奚落,哪里有这番道理。“好,你问。”只要自己觉得有问题的回答不是就好了,又有何难。
念青勾起一抹笑,笑意却未尝到达眼底。
“紫音一岁时候是否有嬷嬷照顾?”
堂婶撇了撇嘴,“那是当然,我们紫音是千金小姐……”
“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念青打断了她的话,接着问道:“至少是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嬷嬷是不是?”
“是。”堂婶懒懒回道。
“那你认为王府的长子比紫音低贱?”念青说着,扫了眼端木骏业,见端木骏业脸色一沉,隐隐有发怒的前兆,她深吸一口气,双眼如刀直直射向堂婶。
这会儿堂婶犹豫了下,双目看向端木桦,端木桦见此立刻避开脸,正好迎上端木骏业那双冰冷的眸子,顿时笑得尴尬。
堂婶顿了下,“不是。”
念青冷笑,“既然不是,那你认为王府不够你家富有,连一个嬷嬷都请不起?”
堂婶急了,怎么都绕在嬷嬷身上啊,本以为是简单的问题,这下怎么觉得绕地她头昏脑胀的,“我是为王府省开支,不是……”
念青不耐烦道:“只管回是或不是。”
“不是!”
念青挑了挑眉,继续问道:“不请嬷嬷,致王府长子于垂危之地,就是为了省开支?”
堂婶这会儿知道入套了,刚刚才说了为了省开支,这会儿回答是与不是都会是陷阱。若说了不是,还有什么比省开支的理由更好?若回了是,那么下人们便会传言自己治家不力本末倒置,哪里还有管理王府的机会?她不禁急得额头冒汗。转头见紫音也是垂首深思,端木桦更是猜不透眼前的女子,她到底有着怎样的想法。
念青抿唇轻笑,“是或者不是?”
堂婶急得跺脚,回头看向端木桦,见端木桦也只是摇头,心尖更是急得直突突。
念青见火候差不多,顿时喝道:“你不请嬷嬷到底是想直接累死我娘,害我王府长子青天白日啼哭不止,是存了恶心还是为了省开支?是存了恶心还是省开支?”
这一喝,堂婶一乱,脑袋里反复出现存恶心还是省开支两个选择。
“原来是存了恶心啊。”念青眨眼正要大喝加足火力之时,堂婶承受不了压力,顿时吼了出来,“为了省开支!”
念青轻笑,不管你是出于哪种心,你已经失去了呆在王府的机会!
不等念青出口,端木骏业已经摇手,神情凄然,“堂兄,你们家的人,我已经不敢再用,谢谢你们。对我来说奇麟比这些钱财重要多了。你们走吧。”说着,端木骏业负手而立,端端看着听雨轩前紧闭的门,她到底病得如何了?
世人都说男人勿理内院之事,他也这么认为,现下,是他错了,还是世人都错了?
他怔怔地看着天边的云,竟然觉得那些世俗公认之理竟好比那云朵看着美丽,实则终究是空的。
端木桦深吸一口气,见端木骏业根本不愿意多听一句,甩了甩手就要离开。
端木紫音却是白了端木桦一眼,“要走你们走,我不走。”
念青又气又悔,刚刚就不该把那鞭子烧了,当真得给她一鞭子,让她销魂销魂,知道这被鞭笞的滋味才是。
堂婶见女儿在这,也是不愿意走了。“我可以不管王府的事,但是我来王府做客你们不会也拒之门外吧。”
齐悦这会儿对着小艺子使了个眼色,小艺子上前就对着端木紫音说:“洒家没什么癖好,就是喜欢抽打小姑娘,尤其是遇到紫音姐姐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就忍不住,偏偏我这手啊,有时候还不受控制,还是练过武功的手,上次发狂的时候把宫女小兰给打歪了嘴,到现在都两年了,她还歪嘴斜眼的。哎。”
紫音听得一颤,想起刚刚受的两巴掌,并没有那般夸张,想是这小太监在诓自己,竟说道:“我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