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们放心吧,蓝崇汉,哈,他会有好去处的。元天罡冷冷地想着,想到这人竟然嚣张到让他儿子蓝万里来接替程将军的位子,好吧,接替就接替吧,他恐怕没想到的是他儿子根本就不跟他同心吧?况且他放在蓝万里身边儿的副将军可是他的心腹,这一点儿他很放心,至于别的,他可以慢慢来,决不会让蓝崇汉得逞的。
夜风萧瑟,枝叶在风中发着抖,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如同夜幕下的有人在演奏乐曲,只是今晚没有和音,显得单调了些。
“柔儿,柔儿,醒醒,你快醒醒。”元天吉急切地呼喊着倒在床上的蓝千柔,他们一回来就见到蓝千柔东倒西歪地躺在床上,而柳流儿却没了影踪。
“唔,唔,头痛。”蓝千柔在元天吉的呼唤下终于有了反应。
“柔儿,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儿了?”元天吉忙问,按道理不应该啊,如果三弟元天罡真想对他们下手的话,在宫里早该下手了啊?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儿?
“天吉,你们回来了。”蓝千柔看清楚眼前人是元天吉后,努力坐起身子道。
“流儿去哪儿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元天烈等不及了,在一旁问道,一张俊脸上写满了着急和慌张。
“啊?流儿不见了吗?流儿哪?”蓝千柔朝四周查看,哪里还有流儿的身影儿?她的俏脸上不多会儿便写满了疑惑。
“柔儿,别着急,你好好想想,我们离开之后都发生什么事儿了?”元天吉柔声诱导。
“你们离开之后,让我好好想想。”蓝千柔蹙起秀眉,认真的回想。
“对了,你们走后,我和流儿睡不着,一直在聊天,后来我们两个说到些事儿,就玩闹起来,正热闹时,我忽然觉得后颊一麻,就失去了知觉,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就都不知道了。”蓝千柔说完,神色紧张,这么说来,流儿是被弄晕自己的人带走了,可是自己竟然连那人长什么样儿都没有看到。
“皇兄,你看?”元天吉把脸转向元天烈,眼中也带着疑问,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把柳流儿带走哪?那人像是并无太大恶意,不然的话应该也不会对蓝千柔手下留情才对。
元天烈眉心揪成了一块小疙瘩,眼神凝重,沉默不语。
第一百〇七章 疑惑
夜色深沉,夜幕下一条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那身影肩上似乎还扛着一件东西。
白色身影扛着东西在夜色中飞快掠过,步伐轻盈,似乎有夜视的本领,在这么浓的夜色中仍能行走自如,并顺利的避开路旁的大树等障碍物,很快出了镇子,来到了一处小树林中。
树林中有一片空地,那空地上燃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火堆,这炎堆并不是现燃起的,似乎是一早就有了,那白色的身影扛着东西来到火堆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竟是在蓝月国参加王夫候选比赛的蓝情!
蓝情走到火堆旁,毫不客气的一把把肩上的东西扔在地上。
“哎哟,痛。”那团东西却是一个人,此刻竟吃痛地叫出声来,一抬眼,却是柳流儿。
蓝情目光没有温度的扫了柳流儿一眼,然后转向火堆,继续往火堆里面添了几把柴。
“喂,你不是蓝情吗?你把我捉来做什么?”柳流儿抬头看到蓝情,马上认出他来,不满地叫道。
蓝情并不回答,自顾自的往火堆里添着柴火。
“你干嘛不回答,哑巴了?”柳流儿道,这人也真是,莫名其妙地把人家带到这片野地里,又不说要做什么?不是有毛病吧?话说,就是因为他看上去很冷很呆的样子,她才记得他的,有可能他真的有毛病哪。
蓝情还是不理她,往火堆里添完柴,自己站起身来,径自朝一旁走开了。
“你不说我可要走了哦。”柳流儿朝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蓝情的人影也钻进了树丛中,看不到了。
“果然是有病,算了,我也不计较了,赶快回去吧,烈和姐姐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着急的。”柳流儿自语着,起身朝与蓝情离开的方向正好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远,柳流儿就开始犯愁了,这夜没有月色,在空地上都很难分清方向,更别说在这树林中了,四周都是林木,刚开始有火光照耀,好歹还辩得出东西南北,可是越往远走,光线就越暗,这一会儿,干脆是两眼一抹黑,根本看不出前面是路是小树丛还是沟壑,根本就没办法再往前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暗骂自己笨,走的时候好歹带个火把什么的啊?现在好了,走不了了。
“呜,呜”,林中发出两声可怕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像是狼叫,再伴着夜风吹对树叶的沙沙声,很是疹人。
柳流儿虽然并不怕鬼,但她不得不怕狼,因为此刻可就她一人,功夫还不怎么的,若是一只还能对付,若是来个十只八只,那她这条小命还没中盅而死怕就先得喂了饿狼了,这么想着,她撒开腿朝来时的方向奔了回去。
还好,这次她的方向感并没有出现失误,很快,远远已经看到火光了,而且火光处隐约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儿。
跑到火堆旁,却是蓝情在火堆上架了一个木架子,正在烤一只形似野鸡的东西。
“原来你去捉东西去了啊?这是什么?”柳流儿在蓝情身旁坐下,吞了口口水好奇地问道,她虽然晚饭吃的不算少,但闻着这香味儿还是不自觉的有了饥饿感。
蓝情照例没搭理她,烤好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柳流儿一直以为他会分自己一点儿的,眼睛不眨地看着他吃,直到他吃得只剩一条腿了,还正要往嘴里送,一点儿没有要分给她的意思,她才忍不住开口道:“我也想吃。”
“想吃自己捉去。”蓝情慢悠悠的吃完,这才说了声。
“哼,小气鬼。”柳流儿赌气不理他,这什么人嘛?他到底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她柳流儿不说闭月羞月,国色天香,那好歹也是美女一名啊?他竟然这么慢待她!
柳流儿这边儿生着气,人家那边儿已经铺好了草,躺下睡去了。
“喂,你还没说你捉我来做什么哪?”柳流儿生气地道,这人也真是的,不是他捉她来的吗?怎么这幅样子,就好像她原来是跟他一起的一样,他不怕她跑了?
蓝情听了柳流儿的问话只是翻了个身,并不理会。
柳流儿心下这个气啊,算了,就算是会迷路,就算是会被狼吃掉,她也认了,也好过跟一个冷木头待在一块儿,这么想着,她起身就走,这一次,她胡乱选了个方向,她就不信,她真的会死在这儿。
谁料刚走两步,就觉得肩头一麻,人就动不了了,然后就觉得自己被扛了起来,再次回到了火堆旁,还没等她发话,人再一次被扔在了地上。
“喂,你放开我,你想怎么样?”柳流儿不满地大叫,他不是不理她嘛,干嘛又抓她回来?
“母债女偿。”蓝情只说出这四个字,脸上的神色很冷。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母债女偿?难不成我娘还欠了你的债,你不觉得好笑吗?我娘死的时候恐怕你才刚出生吧?”柳流儿哭笑不得地说,这人看上去年纪跟自己相仿,她娘不可能得罪他啊?
“哼,要不是因为你娘,我会从出生就只见过我爹一面?要不是因为你娘,我娘会天天以泪洗面?既然不愿做女王,就不该让人先什么王夫,选了就不该不明不白的逃掉。”蓝情冷声说道。
“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哪?”柳流儿迷惑地说,他见不到他爹的面跟她娘有什么关系?还有啊,他娘自己爱哭,又送她娘什么事儿啊?还有什么王夫不王夫的,她真是不明白啊,她不是已经不选王夫了吗?
“你不懂没关系,我懂就行。”蓝情冷冰冰的道,说完就倒在草上,背过身去不想再理会柳流儿。
“喂,你把话说清楚啊,就算要人死也让人做个明白鬼吧?”柳流儿叫道,她可不愿意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掳走。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的哑穴也点上。”蓝情腾地坐了起来,恶声恶气地说道,然后又倒了下去。
柳流儿想再嚷,却真的怕他把自己哑穴再点了,那样她不是更郁闷了?而且这人看上去真是会说到做到的,她怎么会惹上这个人哪?柳流儿咬着唇自己个儿生闷气。
“你娘当年选定的王夫是我爹。”蓝情背回身,瓮声瓮气地来了句。
“啊?”柳流儿没想到他会说,有点儿吃惊,当然更吃惊的是他说出的话,原来他爹就是她娘当年的王夫啊?这样说她就明白了,想必是他爹还挂念着她娘,长年离家在外寻找娘的下落,所以他才会见不着他爹的面吧?他娘也因此不开心吧?
柳流儿暗自想着,眼前突然闪出一抹白色的身影来,是了,她出谷那时,不是见到一位白衣男子吗?他当时问过蓝鸢儿,啊?对了,蓝鸢儿不就是她娘吗?那个白衣叔叔不会就是蓝情的爹吧?
第一百〇八章 回谷
“那个,蓝情,你爹是不是也跟你一样爱穿白衫啊?”柳流儿试探着问道。
蓝情听了她的话,没有动静,好像睡着了一般,但柳流儿知道,他其实还没睡着。
“我还真见过一位白衣叔叔,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爹。”柳流儿继续道。
“你见过我爹?”蓝情一骨碌坐了起来,似乎对这个消息很急切。
“我没说那就是你爹啊?我只是说我见过一位白衣叔叔有可能是你爹,不过说起来,你们面貌是有些相像了。”柳流儿说道。
“他在哪儿?”蓝情追问。
“在蝶谷,我出谷的时候遇见他的,当时他要进蝶谷,兴许这会儿还在那儿哪。”柳流儿说道,听那位白衣叔叔的话意,他似乎在那儿已经呆了不少时间了,看来他对她娘还真够执着的,不知道他这会儿是不是还在那片迷林中转悠,也不知道他跟她爹有没有见上面,这两人见面会不会打起来?她开始有些担心了。
“明天带我去。”蓝情说了这么一句,又躺下了。
柳流儿答说好,回蝶谷也好,她要确定不让白衣叔叔跟爹爹打起来,说起来她对白衣叔叔很有好感,他怎么说也帮过自己的忙的,再说,娘都已经死了,他们再争下去也没有意思了。
夜色更加浓得了,夜风呼啸,夜雾也不知不觉降临,柳流儿看着浓黑的夜空,暗暗想了一会儿,不知道元天烈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儿?还有柔姐姐,希望他们都没事儿吧。
“唉”,柳流儿轻叹了口气,她跟元天烈到底是缘份未够吧?本来想趁盅毒没发作的时候跟他好好在一起的吧,没想到先是他遇到宫变,现在却是自己被掳走,只希望让蓝情见到他爹以后能放自己走。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柳流儿渐渐睡去,她睡熟之后,蓝情却坐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儿,冷冷地看着她的睡颜,就这么看了好久,然后伸手如电,在她肩上点了下,又沉着脸回去睡了。
柳流儿并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将身体更靠近火堆,接着睡去。
黎明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火堆已经熄了,只剩下黑色的灰烬,草地上的蓝情已经坐了起来,眼望着头顶的树叶,目光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流儿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浓绿的枝叶,“咦”,她有些惊讶,一骨碌坐了起来,看到蓝情,昨晚儿的事儿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是了,她被蓝情抓了,并说好今天带他回蝶谷一趟的。
“走吧”,见柳流儿醒了,蓝情站起身来,只简单说了两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一晃神儿的功夫,人影已经钻进了树丛之中,看不见了解。
柳流儿忙站起身来,嘴里喊着“等等我”,朝蓝情追了过去。
这树林并不大,只不过,有些低矮的灌木丛,走起来并不容易,柳流儿奋力地拨挡在面前的有刺矮灌木,又回头解下被挂住的衣裙,艰难地朝前走,心下不时的埋怨,这臭男人也太没有同情心了,不知道她是弱女子吗?不帮忙就算了,你倒是走慢些啊?哼,再这样,就不带他去了,看他自己能找到蝶谷吗?
心下想着,柳流儿自己慢了下来,反正现在着急的又不是她。
“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慢?”蓝情终于有了反应,返回身来,走到柳流儿面前,不满地道,那双眉紧皱着,脸上的表情带着厌恶。
“谁让你不帮下人家的。”柳流儿撅起嘴道,他以为她是大男人啊,皮糙肉厚的,刺几下也没关系,她可是妖滴滴的美女来着,被刺到很痛的。
蓝情瞪了柳流儿一眼,一伸手,把她提了起来,扛在肩上大步向前走去。
柳流儿有些失笑,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动不动的就把人家往肩上扛,莫不是他以前是做苦力的?但有人帮忙的感觉确实轻松多了,是以虽然有些许的不舒服,她也没有说出来,任蓝情把她扛出了树林。
出了树林柳流儿才知道,这里其实离她被劫的云都并不十分远,而蓝情竟然大胆的带她回云都去了。
到了云都镇她才明白,原来他是想找辆马车的,也难怪,离蝶谷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如果单靠两条腿走的话,只怕走到地方,要好几个月哪,而蓝情这会儿,却是等不及的。
蓝情很快与车夫谈妥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车,马车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