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娘将手中方帕放下,流目婉转,避开舞的眼神,望向别处,幽幽道:
“舞姑娘,我知你心地善良,但是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听苏美娘的口气,似是还有些希望,于是舞忙一把抓住苏美娘的手,更加恳切道:
“少夫人,你可是沈家堡堡主长子的妻子啊,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听舞这么一说,苏美娘似是颤了颤,依然避着舞的眼神,
良久,才悠悠地道:
“舞姑娘,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像这类家丁下人之事,向来都是相公处理,我从来没有插手,相公也不会容许我插手的。”
舞怔了怔,望着美娘。
美娘依旧悠悠的,娓娓道来:
“沈家堡不是一般的去处,堡内人人,各司其职,谁也不能越权。我虽贵为沈家堡的少夫人,但是连我也不能越权插手此事。”
这回,舞算明白了。感情苏美娘这个“少夫人”的头衔,是空有虚名呢!
什么各司其职不各司其职的,完全都是屁话。
在沈家堡,苏美娘根本没有任何实权,
说好听点,她是沈家堡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来的少夫人,
但是说白了,其实也只是一个傀儡,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主宰的傀儡。
舞这才终于明白,眼前这两个女子,谁也帮不了她。
一个能帮,却不愿帮;
一个想帮,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舞只得长叹一声,转过头去,望着红帘外,飞速向后倒退而去的风景。
马车飞快的过驶热闹繁华的长街,路上早已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小摊小贩各具特色,别具一格的叫卖声;
商人和顾客讨教还价,争论不休的声音;
还有路边小孩的哭喊声、妇女怒骂恐吓之声
……
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繁复而且杂乱。
不一会,便全都被马车远远的甩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