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沈萱没有再说话,而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贱”!
或许,在沈萱看来,舞这是有福不能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不然为什么有人垫着上车她不喜欢,偏偏喜欢被人扶着呢?
就好比你有大米饭可以吃,而你偏偏吃了米饭会拉肚子,只能吃糠才没事。
这就是“命贱”的表现。
有些人,注定了享不了福,高床软枕他受不了,偏偏喜欢睡稻草。
这便是沈萱觉得舞“贱”的原因了。
但是“贱”与“不贱”,又哪里是这么简单就能评判的呢?
人生在世,活着的意义不同。
有人一生追名逐利,名利对他们而言是生命之根本,
这些人,自然不能理解那些过着闲云野鹤、漫步山林的深山隐士的惬意,
自然也就觉得这些人“贱”了。
但是再回过头来想一想,
在这些深山隐士眼中,那些因追求名利而日夜操劳,食不安心、夜不能寐的人,
又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
名与利,再多又有何用?
生不能带来,死亦不能带去。
何以拿快乐换这些无知无谓的东西呢?
想来,两者谁都不能理解谁,谁也不能认同谁。
就如同现在的舞不能理解沈萱为何如此麻木不仁,
沈萱亦不能理解舞为何这样“贱”了。
舞望着一脸麻木的沈萱,心知沈萱必然不能帮她为小波求情,
只得转过头来,恳求的望着苏美娘。
苏美娘心地善良,断然不会像沈萱那样,视下人的生命如草芥。
这也是舞现今唯一的希望。
她可不想再因为自己的缘故,害了别人。
当初小六子的死,她已经内疚不已。
如果再多一个小波,她可怎么经得住内心的谴责啊!
仇未报,就已经有人因她而死,这可是她断断不想的。
“少夫人,难道不能格外开恩么?”舞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