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但是清晰可见的是,他脸上的肉,狠狠的抽动了几下,似是在强忍着伤悲:“也罢、也罢,你一个姑娘家,本就孤苦无依,这样……这样也……”
舞知道炎洛兵想说什么,
任是谁听说自己的亲人朋友在花街柳巷做妓女,恐怕都接受不了,
炎洛兵的反应,已经算是很隐忍了。
但是舞却不想炎洛兵误会,毕竟他是舞从小就特别尊敬的长辈:
“炎叔,你千万别误会,我为了混进沈家堡才特意卖身青楼的,我可不是……”
虽然炎洛兵不动声色,但是他说话的声音明显缓和轻松了许多:“那就好,那就好!”
“诶,炎叔,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舞微微的仰起头,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炎洛兵,
羞涩着脸,道:“你,你怎么……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炎洛兵哈哈一笑,满脸的胡子眉毛全都舒展了开来,酒槽鼻鼻孔变得更大,
道:“若不变成这样,能瞒得过沈破天这个卑鄙小人吗?”
一谈到沈破天,两个人的脸色立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沈破天这个名字,永远是他们心里的痛。
对于他们而言,“沈破天”就是“恶魔”,
只要想到沈破天,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他们就再也高兴不起来。
沉默良久,舞才缓缓的扬起明珠一般的眼眸,柔声道:
“炎叔,当日,你又是怎么逃出从沈破天手中逃出来的?我记得那日,你应该和我爹爹在一起才是!”
提到爹爹,舞的脸上更有悲愤之情。
世间再没有哪一种伤害,会比失去至亲更叫人痛不欲生了。
炎洛兵浓密的眉毛动了动,
倘若他的眉毛不是那么茂盛、那么长的话,想来此时定然是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舞。
穿堂的风吹过,竹叶纷纷扬扬的飘落,炎洛兵那双隐藏在浓密眉毛后的眼睛,望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