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公子也是喝了不少的酒,还是小女子告退,为公子腾出一位吧,也免公子冲撞了其他女眷,到那时,可就没有本小姐这么好说话了!”刘婉清拿起手绢咯咯的娇笑起来。
南宫羽徽被她那一番话臊的脸红,不由伸手作揖,道:“是在下无状了,还请表小姐原谅则个这回!”
“行了,本小姐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倒是你,浑身酒气,又面带愁云,似乎又心事呢!”刘婉清试探性的说道。
听刘婉清提起这个,南宫羽徽不由苦笑起来,道:“你们定伯候府的女人,目光都是这般的犀厉的吗?”
刘婉清本就想要结识眼前的人,正愁找不到继续下去的话题,咋一听南宫羽徽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不由问道:“不知公子这话是为何意,婉清听不懂。莫不是公子还跟我候府的其他人接触过不成?”
“接触?”南宫羽徽想起柳如心的绝情,心中又是一痛,道:“都说最毒妇人心,总算让本世子见识到了!就拿你们候府的丹阳来说,分明答应了本世子的求娶,却又故意设下路障来为难本世子,真真是可笑!难道,你们女人的心都这么的难以捉摸吗?”
本世子?刘婉清不过是略一思索,便猜到了南宫羽徽的真实身份。可是听到他说柳如心答应了他的求娶,顿时又心惊不已。那柳如心怎么说也是受过贵族女子的教养,又怎会不明白私相授受的罪名?可是,听南宫羽徽这话又不似作假。
刘婉清见缝插针的本事本就不小,如今又听南宫羽徽如此说,又怎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由出声问道:“哦?不知南宫公子这话是为何意?妹妹她既然答应了你,又怎会食言与你?你若真有诚心,直接提着聘礼上门提亲就好,又何必借酒浇愁?到时伤了身子,还不是自己遭罪!”刘婉清善解人意的安慰着。
“呵呵呵……你懂什么,那丹阳提出条件,非要我父母亲自上门提亲不可,却又在紫洐殿那般给我妹妹没脸,这不是变相的拒绝吗!京都传言丹阳仗势欺人,骄横跋扈,可是我却全然不信的。在紫洐殿上,她弹得一手好琴,大出风采,我本以为她会借此机会,扭转众人对她的印象,况且,当时我也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可是,中间却不知到底出了什么变数,以至于让她临时改变了主意,也让我父母心里同时记恨上了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南宫羽徽心里别提有多难过,同时又喝了不少的酒,他此刻正急需一个能够听他吐槽的人。而刘婉清,刚好出现。
也不知怎的,当刘婉清听南宫羽徽说南宫父母恨极柳如心的时候,心底没来由的一松。只见她唇角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南宫公子真是会说笑。其实,这也不能全然都怪表妹,她心里有所顾忌也是应该,毕竟南宫家的门坎儿太高,表妹虽然有着丹阳郡主的身份,却依然没法匹配得上南宫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她定是因为心里明白,才会委婉的拒绝。说不定,表妹也是一番好意也未必呢!”
南宫羽徽疑惑的转头,目光迷茫的看向刘婉清,此刻的他就像一个需要人安慰的小孩一样,“你说的都是真的?丹阳只是为了不伤害我才会委婉的拒绝我?”
南宫羽徽今天喝了不少的酒,一开口就是一股刺鼻的酒味。刘婉清厌恶的将头转了过去,深吸两口新鲜的空气之后,这才又回过头来,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意,笑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也不枉表妹一番苦心!你想啊,如今的婚姻,都是讲究门第之说的。你们南宫家又是那样的世家大族,除了皇宫的公主以及宗政一族,整个大周,怕是再也没有能够与你们南宫家族匹配的了。表妹虽然有着仅次于护国长公主的荣宠,然,这一切却都是授之于皇室的恩宠,倘若万一那一****失去了这些,今后的日子将会过的还不如一个卑微的贫民。所以,表妹正是因为心里清楚,才会拒绝。不过,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的嫡长子,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那种仰人鼻息,却又害怕失去的感受。表妹现在正处在她人生的最顶端,倘若有一****失去了现在的圣眷,今后日子可想而知。那种云泥之别,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的!所以,你懂吗?”
南宫羽徽愣愣的听着刘婉清的话,隐约过了有一刻钟左右,才正式将那番话彻底的消化。经过刘婉清的一番辩解,南宫羽徽自动的将柳如心的一番动作误解为,是她为了不让自己难做,才会那般作为。想起柳如心为了他所受了委屈,也不知怎的,心底忽的一疼,同时也被一股莫名的情愫操控着,让他难受的想要流泪。
南宫羽徽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双手捂住脸颊,用力的揉了揉,嗓音略显嘶哑的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想过。之前,就是因为介意她的身份,所以我才会想着以平妻之礼代之。可是,后来……我既然说了那样的话,又诚心答应了她让父母亲自去定伯候府求娶她,足以代表我的心迹,为何她还要那般作为?以她的聪慧,都能想着借厷诏帝的寿诞,像群臣宣布‘天下粮仓’是她丹阳郡主所有,又怎想不到借此机会为自己扭转污名?别说我不信,怕是稍稍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刘婉清自然知道南宫羽徽话中略一停顿的意思。想必定是柳如心私下的跟着南宫羽徽接触过,这才使得南宫羽徽改变要迎娶她为平妻的初衷。也不知怎的,刘婉清心底升起一股恨意,暗道:柳如心,没想到你才是个假正紧,竟还有脸往本小姐身上泼污水,真真是贼喊捉贼的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