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很少,是他的朋友,却不是我认识的,翎娜小声说:“我从来不知道吴晨的交际圈这么广,他的朋友是来了一批,又走一批,全都是来看你的!”
“他有跟我讲过今晚会有很多人,想不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他呢?怎么不见人呢?”我搜索着他的身影,却找不见人。
“他有事出去了!”黑暗中一个男生说,“你在这里等他就好了!”
原本微小的无助在瞬间放大,我好像被封在一个很大的玻璃瓶里,瓶口被吴晨封得严严实实,玻璃瓶外是翻腾的海水,我仿佛看到他在瓶外与风浪拼搏。
他是否知道我也想跟他一起去面对一切?
他是否知道我不想躲在他的背后享受平静?特别当那份平静是他一个人努力营造起来的时候,我的心会因此非常的不安。
和翎娜站在围栏边看着因为黑夜而变成的黑色环江河水缓缓流过,心里五味杂然。
“翎娜!我们到小竹屋里坐下好吗?”我说,此刻只想一个人静静,而外面去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如果互不认识到没什么,可他们却认识我,这让我很拘谨。
“好!”
竹屋里亮着很古老的橘红色灯泡,我对这样古老的灯泡有特别的感情。
“记得以前上初中时要上晚自习,每天回到家都已经很晚了,可是我爸妈都很累,所以就早早的睡下了,只在客厅亮着一盏这样橘红的灯泡,每次还没到家就远远的看到我家的橘色灯光,觉得好温暖!”我坐在里面的椅子上看着悬在我们头顶不远处的灯泡说。
“是啊!我也特别想念我们小时候的时光!”翎娜说。
耳边是他们唱歌的声音,我和翎娜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之后两个人都不说话,因为小竹屋是依着围栏搭建的,面着环江河的那一面只有围栏,我们把椅子搬到围栏边,趴在围栏上看着远处的迷离灯火,静默无语。
我发呆的时候会忘记时间的流动,所以不确定时间过去了多久才听到外面有人说:“她在里面,这一间啦!”
之后吴晨撩开竹屋的门帘进来,我转身看着他搬了张椅子坐到我和翎娜中间,因为翎娜在场,我没有问他刚才去那里了。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吴晨问我。
“我比较喜欢这里!”我看着远方说,这个时侯的他,给我陌生的感觉,仿佛在隐藏着什么。
“呵呵!”他说。
因为觉得他变得陌生的关系,我不怎么开口说话,反倒是他们两个开始聊起来,话题全在叶予身上。
“叶予今晚没有来?”翎娜问。
“他去老金了”吴晨说,“他这个人喜欢逛街,特别是老金的街!”
“难得有男生喜欢逛街!”翎娜说。
“我以前跟他在老金的步行街买衣服,他一家点要进五六次,都没有一件看上眼的。”
“跟希一样!”翎娜说,“我和她在西圩街帮你买衣服的时候,她都没一件看上眼的。”
“我哪有啊!”我辩解,“我每家店只进一次好不好!?”
这时浅浅走进来对翎娜说,“你回去了吗?现在8点咯!”
“那我先回去!”翎娜说,“不然我舅要生气了!”
吴晨送她们出去,我心情闷闷的,不想动,就坐在围栏边看着水面的灯火倒影,也懒得去管别热你怎么想。
“怎么了?”他将椅子搬近我。
“没什么!”我靠着椅子坐好。
“我出去前还好好的!”吴晨凑近来说,我脑中想到他离开前我吗在喝交杯的场面。
“你刚去那里了!?”我终于问出口,心里却很紧张。
“刚有个朋友要过来,我不希望她来!”
“哦!”如果他想讲得详细点的话,他会自己说,我心里这样想着。
不免小小失望,也许他是为了我好吧!
“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还不爱讲话!翎娜都比你健谈!”他说。
“我一般不跟不熟的人讲太多的话,没有话题!其实……”我低下头说,“其实我很想知道你刚才去阻止谁来参加聚会!”
“为什么?”他沉默了很久才问到。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面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说,“我不想成为被保护的那个!”
“刚才他们跟我说籽琪说要过来!”吴晨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他注视着我脸上的表情,我看到他一脸紧张。
“你不欢迎她来吗?”我问。
“我怕你会不高兴!”他说,“毕竟我曾经喜欢过她,你不介意吗?”
“我不是说过希望你们还是好朋友吗?”我记得我们决定交往后的第二天我就跟他讲过了。
在我的意识里他和钟籽琪一直都是好朋友,如果我介意他曾经喜欢籽琪,那么他也该介意我曾经喜欢长长才公平,可他却从未提过长长,我又怎么能介意籽琪呢?
“真的吗?”他问。
“你介意长长吗?”我问他。
“不介意!”他说,“你和他又没什么!”
“那你和籽琪有什么吗?”
“没有!”
“所以!”我说,“我也不介意!”
“希!”他轻轻的叫我,有一种感情在酝酿!
“嗯!”我看着他。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他别过脸,看着河水问。
我轻笑,把手伸到他掌中,感觉他的温暖。
“你冷吗?”他问。
“不冷!我的手一直就是这个温度。”我知道他感觉到我收的冰凉。
“没关系!”他说,“我帮你温暖它!”
远处的灯火倒映在水中,跟随着水波晃动,一起晃动的还有竹屋里的两颗心。
2009年5月22日星期五1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