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莺少不得又挑好听的安慰了她几句,话刚说完,却见外头有人通禀道安太医前来请脉。
无双吓了一跳,看自己还穿着一身寝衣,连忙转回屏风内换衣裳,边挑衣裳边对鸣莺道:“快去请安太医喝茶,哦,还有,早上赵姑姑给我做的那盘莲子红枣糕快端出去招待。”
挑了一会,又犯了难,是穿素色一点的呢,还是艳色一点的衣裳呢。
不知为何,这些日子见了安太医,总是觉得.....有些不够从容。
犹豫再三,终是挑了一件粉紫色绣罗兰及地长裙,外披同色夹纱镂金丝罗衣,头挽了宝螺髻,发上星星点点缀了几支细细的珍珠钗,小巧却十分优雅。额前簪了白玉莲花百合玉质花胜,更衬得面容如玉,五官如画,莹然有神。
玉玲在一旁看了,怔了一会才道:“娘娘您可真美,奴婢都看傻了眼。今日的妆容甚好呢。就该日日这般。”
无双也不和她言语,又略略上了点淡色的胭脂,照了照镜子,又觉得上的妆似乎浓了点,又擦去一些,来来回回几次,才算觉得浓淡妥当,玉玲毕竟年少,说话有些不知轻重。在一边伺候着,又笑道:“娘娘这般郑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见陛下呢。”
无双听了心中一惊,停了手中的胭脂,吓的玉玲连忙噤声。她看了一眼铜镜中的面容,容颜若花,风华无双,可是一股寂然就从心底悠悠升了上来,抹也抹不掉。
少时依在窗前捧书释卷,子曰:女为悦己者容。
可是,如今,如今,自己却是为哪个悦己者容?
“去将安太医请进来吧,姑姑。莫让他等太久。”因为有了身孕,所以特例御医可以坐的略近一些,以便望闻观切。
无双心中有事,坐在梳妆台前出了会神,才懒懒道,方才的期待喜悦精神却已消失不见了。
鸣莺和赵嬷嬷见她神情变幻不定,以为她是孕中情绪反复,遂扶了她出来外面的塌上坐着,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