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医缓步上前,略一躬身,正要拜下时,无双轻声道了一句:“安太医免礼,赐坐。”
他温言谢过,拂袍而坐。今日他因是轮休,故没有穿着太医统一的服饰。只随意穿了一件淡青色长袍,滚着藏青色的边,袍子朴素干净,腰间的玉带也只是饰两颗普通的青玉,长发束得齐整,咋看只是普通年轻子弟,但他整个人气势温然,如一柄上好的玉如意一般,光华灼灼,却又温润天成。
无双看着,心中不禁一叹。呆了一呆,柔声道:“有劳安太医了,本宫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普通的安神汤又不敢用,只怕对胎儿有害,不知安太医可否开些药方以令安睡?”
两人原本隔着三丈之远,又是相对而坐。安太医坐定之后也曾略略注目于她,这时候回过神来,忙躬身道:“且容微臣为娘娘请脉,才知娘娘的症状如何。”
无双便命人将案几抬过来,随手撩开长袖,将那一段凝脂赛雪的手臂露了半截出来,道:“辛苦安太医了。”
安太医微微一怔,垂下眸子起身道:“只分内事,娘娘言重了。”
说完二人视线相交,他却又红了红脸,却是各自略略不自然避了开。
无双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请他入坐,命人奉茶,二人又客套寒暄几句。安太医见周围侍女嬷嬷奴仆甚多,欲言又止,不由得面露难色。
无双一见,冲鸣莺一使眼色,鸣莺便吩咐诸人都退了,自己转身去了内室取了一个盒子出来。
“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请安太医不要嫌弃,收下才是。”无双朝他微微打了一个眼色,安太医这才起身收下,鸣莺将那盒子打开,却见里面满是黄橙橙的金锭子。
他抬眼看了一眼无双,却见她冲自己调皮的挤了一下眼睛。鸣莺此时站在她身前,压根就瞧不见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安太医迅速将盒子收下,又低声道:“谢娘娘恩典,微臣这就给娘娘请脉开方子。”
无双见事情成了一半,这才往后一坐,鸣莺自上前来将那丝线为她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