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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自我控制的美德 (2)

莫特利先生将威廉与华盛顿进行了比较,发现他们有很多相似之处。和这位荷兰的爱国者一样,华盛顿庄严、勇敢、高尚、优秀,在历史上名声显赫。他有很强的自我克制能力,即便在最困难和最危险的时刻,也能很好地克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对他不大了解的人会觉得,他天生心平气和、镇定自若。其实,华盛顿是一个急性子。他之所以能显得温文尔雅,在危险的关头能够保持清醒和平静,是因为他有严格的自我控制和自我克制的能力。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这种自我控制的训练。华盛顿的传记作家这样评价他:“他性格豪爽,对人对事充满了激情。面对充满诱惑和激动人心的时刻,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避免鲁莽行事。”传记作家还说:“他的激情无人能比,有时这种强烈的激情会在无意间爆发出来,但是,他有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种强烈的激情压制下去。这种自我控制的能力,应该说是他一生中最优秀的性格特征。”

威灵顿公爵的脾气和拿破仑很像,也很暴躁,容易走极端,但他懂得控制容易激怒的脾气。遭遇危险时,他和每一位印度首领一样,处变不惊,沉着冷静。哪怕是在滑铁卢或其他关键地方,他都能镇定自若,心平气和地发号施令,语调甚至比往常更加柔和。

诗人沃兹沃斯,在童年时“便是一个冥顽不化、喜怒无常、脾气暴躁的人”。他随心所欲,固执已见,不怕任何惩罚,即使犯了错误,也没有一点悔改之意。但生活的磨炼使他的性情得到锤炼,他逐渐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且,童年时代的“独特品质”,使他在以后的岁月里能坦然面对敌人对他的攻击,并以此转化为强大的攻击力和反驳力。在沃兹沃斯的一生中,自尊、自主和自觉是他的突出品质。

亨利·马丁教士也是一个典型例子。小的时候,他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容忍的人格,易怒、任性、暴躁;但他一直努力地与这种刚愎自用、固执已见的错误倾向作斗争,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克服了暴躁的脾气,养成了他一心向往和渴望的人格,即忍耐。

尽管有的人地位低微,但是,快乐的性情会使他保持乐观、舒畅的心情,自己的灵魂也因此变得伟大、高贵和崇高。廷德尔教授为我们描绘了法拉第的生动肖像图。这幅图画中,法拉第的性格倔强、脾气古怪甚至有点暴躁,但同时又不失温柔和敏感。廷德尔教授说:“在他的温和、文雅的表情下,蕴藏着火山般炽烈的激情。他容易激动甚至脾气暴躁,但是,他高度自律,能把火一样的激情转化为一束‘光芒’,成为他生命的巨大动力和能量。”

法拉第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化学分析事业中,并很快获得了突出的成就。在工作时,他能够抑制一切诱惑,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科学研究中。廷德尔先生说:“他是位铁匠的儿子,一个装订工的学徒,在15万英镑的巨额财产和科学事业之间,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他死时,身无分文,但是,他成为全英国人的骄傲,他的名字在英国科学名人录中占据榜首40年。”

法国人中也有这种自我克制能力极强的典型。历史学家安格迪尔,是法国少数几个勇于反对拿破仑政权的文人之一。他一贫如洗,每天只能靠面包和牛奶为生。他的一位朋友对他说:“为了迎合征服者马仑戈和奥斯特里兹,我每天都要节省一点儿钱,以备不时之需。你也学学其他人,向皇帝献献殷勤,这样如果你病倒了,就可以得到救济金,可以继续生活下去。” “如果那样的话,那我宁愿去死!”这位历史学家刚直不阿地回答。不过,安格迪尔并没有贫困到那个程度,当他94岁临终前夕,他对身边的人说:“来,看看我吧,虽然将要死了,但我依然充满了活力!”

詹姆斯·奥特勒姆先生也具有杰出的自我克制能力,不过他是以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展现这种品质的。他就像伟大的亚瑟国王,能“克制他有利的生活条件”,即控制自己因优越的生活条件而带来的某种情绪。纵观他的一生,他高贵无私的品质令所有人敬佩。在遇到自己并不赞同的某项政策和建议时,只要是对国家和人民有利的,他都会尽力去贯彻执行。因此,虽然他不赞成侵略欣德地区的计划,但是,他率领的部队一直被纳皮尔将军称为最好的部队。当战争宣告结束时,征服者肆意掠夺欣德地区,将战利品摆在他的脚下,他说:“尽管我参加了这次战争,但我从来没有认同过这个决策,所以,我也不会分享任何战利品!”

当率领一支强大的部队去支援攻打拉克瑙的哈夫洛克时,奥特勒姆的自我克制能力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他有资格担任主要指挥官,但是,他却无私地把结束战斗的光荣任务交给他的这位部下来完成,并自愿为哈夫洛克提供帮助。克莱德勋爵说:“正是因为他的无私和高尚,奥特勒姆将军得到了众人的敬佩,能将荣誉和名声拱手相让,这是多么无私而高尚的人格啊!”

只有在任何事情上都能够自我克制的人,才能过上体面、平和的生活。容忍和克制是人类必备的人格,脾气必须受到理智的控制。我们要尽量避免不良的情绪、恶劣的脾气,对人不能尖酸刻薄,不能以挖苦别人为乐。如果稍不注意,这些恶习就会乘虚而入,顽固地盘踞我们的心灵。

要想获得幸福的生活,就要时常检点自己的言行。因为有时无心的话比打人所伤人的程度还要厉害,就像人们经常说的“语言会锋利如匕首”。法国谚语中这样说:“语言伤人比刺刀伤人要可怕得多。”尖刻的话语,可能会使对方无地自容,因此,必须有很强的自制力,尽量不说出这些话来。布雷默夫人在《家》一书中说:“老天爷不允许我们说伤人肺腑的话,因为这会比锋利的刀剑更伤人心,甚至会使人一辈子都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所以,伟人在说话时,就跟做事一样,时刻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明智的人和知道自我克制的人,说话时总会小心谨慎,顾及他人的情绪,三思而后言;但缺乏理智的人却会口无遮拦,无所顾忌,甚至因此而失去许多朋友。所罗门说:“明智的人的嘴,代表着他的心灵,愚昧的人则把心灵挂在嘴上。”

但是,生活中也有很多智商高的人,却缺乏责任感和忍耐力,很容易冲动,不能控制自己。他们虽然思维敏捷,但说话却十分尖刻,而且容易沉迷于各种欢呼和喝彩声中,夸夸其谈,骄傲自满,这可能给他带来无穷的后患和伤害。就连一些可能被提名的政客,也不能很好地管住自己的嘴巴。边沁曾说:“一句话的表达方式,可能会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甚至可以决定国家的命运。”所以,我们要好好克制自己的言行,尽量避免写一些尖锐的批评文章。西班牙有句格言说:“一支鹅毛笔,会比狮子的爪子还要锋利。”

在谈到奥利佛·克伦威尔时,卡莱尔说:“很可惜,他总不能守口如瓶,因此,他也成就不了大事。”威廉最主要的政敌这样评价威廉:他从来不会说一句自高自大、不负责任的话。华盛顿也是如此,措词非常谨慎,即使在辩论时,他也绝不会逞一时之快而用恶毒的话去攻击别人。应该说,那些知道在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的人,才能得到大家的拥护或支持。

我们经常会听说,有些拥有丰富阅历的人经常会为自己说过的一些话而感到懊悔不已,但从不后悔自己曾经保持过的沉默。毕达戈拉斯说:“如果不能保持沉默,就一定要说得恰如其分。”乔治·赫伯特也说:“要么恰如其分地说出来,要么明智地保持沉默。”被利·亨特称为“绅士圣人”的圣弗朗西斯·德·沙列斯说:“沉默总比口无遮拦好,口无遮拦就像把一道精美的菜肴败坏掉的调味品一样。”法国人拉科德尔说话时总要保留两句,沉默片刻。他说:“演说结束时,沉默是金。”当然,在适当的时候,一字可能值千金。就像威尔士的格言所说:“有福之人的口中含有贵如黄金的舌头。”

16世纪的西班牙杰出诗人德·莱昂是具有极强的自我控制能力的典型。因为把《圣经》的一部分翻译成了本国文字,他被宗教法庭监禁在一个黑暗阴森的地牢里长达数年。出狱之后,他恢复了教授职务。成千上万的听众来听他的第一次演讲,因为大家都想知道他在多年的监禁岁月里发生的奇闻轶事。但是,明智的德·莱昂演讲时并没有感情用事,没有斥责宗教法庭。他完全是继续5年以前不曾完成的演讲,用人们熟悉的开场白直奔演讲主题。

当然,不可否认,在某些适当的场合或时间,释放和发泄愤怒是合理的,也是必要的。具有正义感的人会对卑鄙、自私和残忍的行为愤怒不已。 佩斯说:“我当然知道愤慨,世上还是好人多,坏人只是仗着胆大一时得势。立场坚定的人,应该值得我们敬佩和支持。说实话,我经常为自己说过的一些话感到后悔,所以,我知道保持沉默的重要性。”

正直理智的人对世事的是非是心明眼亮的,当他满怀激情时,自然会激情澎湃地演讲。伊丽莎白·卡卢夫人写道:“崇高的心灵教会我们如何做人,即不能撒谎,干坏事,也不赊欠债务、贪图利益,更不允许伤害别人的心灵,或者是束缚自由自在的灵魂。”

然而,我们必须时刻警惕自己的急躁情绪。培养容忍、宽大的个性,这是成为杰出的人物所不可缺少的人格。朱莉娅·韦奇伍德夫人说:“理性的宽容,是所有精神品质中最珍贵的。”弗朗西斯·霍纳在给朋友的信中说:“虽然有些朋友直率、热情、冒失,但也不乏好的一面:正直、热情;有的人总跟他人的意见不同,常常会口无遮拦,挑拨离间,心胸狭窄,在政治上,他们也会对那些局外人说三道四。”

不断地增加智慧和丰富生活经验,才能纠正狭隘偏执的性格。有良好修养的人能很快从无谓的纠缠中解脱出来,而不够宽容、狭隘偏执的人则容易陷入这些无聊的纠缠中。有良好修养的人,能很好地自我控制、宽厚待人,能公正、理智、慎重和仁慈地处理生活中的事物,而愚昧无知和心胸狭窄的人,则很难达到这种程度。一个人所具有的智慧和宽厚程度是相辅相成的,宽厚而明智的人心胸宽广,能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大度地原谅别人的过错。

生命的道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开朗快乐的人,他的人生肯定充满着欢声笑语;抑郁忧愁的人,沉闷烦心会陪伴他一生。其实,人的性格就是周围现实的反映。如果我们常发牢骚,就会发现别人也爱发牢骚;如果我们尖刻地对待别人,别人也会尖刻地对待我们。有个人出席了一场晚会,在回家的路上他对一个巡逻的警察说,有个可疑的人在跟踪他,其实这只是他自己在疑神疑鬼。这说明了我们的生活,在很大程度上是自己心态的反映。

如果想与他人和睦相处,并得到他人的尊重,首先要尊重他人的人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方式和性格特点,因此,在与他人交往时,要有宽容的心态。有时,我们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也有一些怪癖。在南美的一个小村中,普遍流行大脖子病或甲状腺肿大,没有人认识到这有什么不正常。有一次,一群英国人路过此地,村里的许多人嘲笑他们:“看这些人的脖子啊,怎么这么细!”

人们经常会因为别人对自己的爱好或某一特点提出疑义而感到烦恼。有些人总从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所以,很容易心情烦闷,脾气暴躁。在现实生活中,这种现象非常普遍,说明人们缺乏宽厚仁慈的人格。其实,就算是周围的人对我们不怀好意,也没有必要让自己付出烦恼的代价。乔治·赫伯特说:“我们常常会因自己的口不择言而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