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针扎进肌肤,毒液瞬间注入……
——
——
戊妈妈再次陷入回忆中——
困,非常的困,怎么睡都似乎不管够……
梦,异常的梦,总是梦到那匪夷所思……
那声音又一次响起来,
就像山风扫过了山尖,
打着啸,
就像自己跌入了洞里,
安静中,另外传来的一个声音,
是谁?
那是谁?
戊妈妈悄悄关上了房门,很早的回忆,却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她记得怀孕的时候有和戊戌说过自己梦见的东西,然而他安慰了她之后便不以为然,梦而已,谁都会做,特别是怀孕期间的妇女,紧张或者其他刺激都会让准妈妈变得高度敏感,然而,戊妈妈当时的感觉并不仅仅是梦这么简单。
有连续十几天做同样一个梦的人吗?
有连续梦见同样东西的人吗?
而那个东西,
现实里从来没有见过,
每次,
都又会梦见那个洞,
然后,
传出那说不上可怕但又让人绝对后怕的声音……
她有的时候会觉得不知所措,自己向丈夫隐瞒了什么吗?她能说的都说了,但是如果告诉丈夫,告诉他,她其实已经在洞里摔死,然而活过来的原因,是因为有什么帮助了她,他会相信吗?
对,他一定不会相信,他肯定会认为,自己是在洞里吓坏了而已,自己的幻觉而已。
事实是,经历过,真正经历过了,戊妈妈怎么能忘记那一切:
在坠入洞里之后,她已经没有了生命。
她确定自己是死过的……
死过的!从她跌落到洞底的那一瞬间。
四周,比黑暗更让人觉得悚然的气氛,已经不能用阴森来形容,这里是哪里?
女孩心里凉凉的,因为四周,那些,形容枯槁、爬动着、嚎叫着的,是人吗?
那是鬼泣,鬼哭的声音,咿咿呀呀,带着颤音,飘渺而渗入骨髓;女孩已经不知道该看向哪里,整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是几乎同样的景色。
但是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爷爷?
“爷爷!”她大叫起来。
“孩子,你怎么也来了?”
白发、磁音,多年未见的面容,行将遗忘的熟悉的声音,死去的爷爷,又和自己相遇;
“爷爷,这里是哪里?”女孩努力往老人的身边跑着,越跑,却离老人越远;越远,她便越加努力的跑。
这就是如同,俗话说的,痴而不达。
“这里是另外的世界,你还不该来。”老人叹息着,声音越来越小了。
“爷爷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女孩急的想哭了,
“只有死人才会待在这里,只有死人,哦,孩子快跑啊,噬魂来了,噬魂来了~”
爷爷的身影又消失不见,她回过身子,看见了那红色的灯笼般的光,在黑暗的世界里,闪耀着统治者的颜色。
女孩已经吓呆,它和她对视着,那红光带着攒动的流火,那瞳孔闪耀着明闪闪的光,而那身躯尚融在无尽的黑暗中,她不知所措,她已经吓呆。
“救救我。”
她听到一个声音,声音悲凉,是个幼小的声音。
“救我。”
声音又响起来,稚嫩,她回过神,爷爷已经不知所踪,周遭都是哭泣的声音,那些不认识的人都匍匐在地上,只有她,孤零零面对着一个怪物,而她确定,那声音,是这怪物发出的。
“救救我。”
声音再次响起来,她不由得慢慢上前,手,就这么触动了那不知名的东西,继而,一股刺痛传来,她醒了……
身上,除了擦破点皮,并没有其他的伤害。她依然在洞里呆着,只不过,头顶上有了响动,她抬起头,看见了那个人,自己未来的丈夫。
有些疑惑,是在不断的回忆中加强的。
不断加强的回忆让疑惑变得真实起来,确切的说,那本来就是真实的。
当眼睛和欲望蒙蔽了我们原始的火种时,我们,也成了它们的俘虏。我们,成了奴隶。
然而人类的伟大之处是,总有些人,逃避了这种看似严肃的准则;
不管人们说这是巧合也好;
机遇也罢,事实就是事实,在那样的某个时刻,某个点,随意地发生了。
戊妈妈真真的是死过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