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生为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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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玉玲珑终回绛仙楼

玉玲珑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七王缓缓道:“目前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回去好好做你的花魁娘子。”

玉玲珑惨然一笑,仍是要回那千辛万苦逃离出的牢笼。

七王见她如此,眼中也流露不忍,却仍是冷笑道:“若无力量,哪里能得到自由?你只想着逃,丝毫没想到要先具备飞翔的力量。回去吧,去好好想想,作为一个女子,如何拿到力量。”

玉玲珑点了点头。

七王道:“还不赶紧出来,想在水里憋死吗?”

早已赶到,因看到七王轻薄女子而遭打脸赶紧闷在水中不敢出来的云锋,冒出头来,“主上,有何吩咐?”

七王不自然的摸了摸脸颊,盯着云锋的脸看。

云锋尽量绷住脸,一副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七王这才吩咐道:“把她送到江翱的人手里。”

云锋点头应是。

江边已然聚集了不下百人,还有人不时的扑通扑通的往水里跳,一时间这个原本荒凉的小渡口变得人声鼎沸。

知府江翱面容板的紧紧的,正面色森然的盯着李二,仿佛要择其而噬。

其父李匀深知李二如今可是闯了大祸,毕竟那玉玲珑的身价可是由大半个江南官场出的,如今被自己的儿子逼的投江,若是救的出还罢了,若是没救上来,自己这乌纱帽保不住不说,下场还不定得多惨。

他扶了扶已然歪掉的帽子,又一脚将跪在钱十川身前的李二踢倒在地,“逆子,若是玉玲珑救不上来,你便也去投江。”

他擦着额头的冷汗,回头朝着钱十川赔笑到:“钱爷,都是这逆子惹的祸,你放心,只要您一句话,这逆子是死是活全凭您的发落。”

钱十川只是冷笑,并不发一言。

李匀转了转眼珠子,又道:“这玉玲珑也是不识抬举,竟敢跟女并夫私奔,可见是个养不熟的,这种人若是用不好,少不得会被反噬啊。”

见钱十川皱眉深思,他赶紧凑近他的耳边细语:“不瞒大人,我手中有一培养多年是扬州瘦马,年方十六,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比之玉玲珑也不逊色,更难得的是极为听话,善解人意……”

知府江翱不知何时已然来到李匀身边,听的此言,冷笑道:“李同知所说之人,可是你最宠爱的五姨娘?”

钱十川听得此言,怒气大盛,“李同知不必多言,让贵公子也别跪着了,老夫可受不起。”

李二一听,面色惨白一片,他从未想过,一个女表子竟能置他于死地,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现实实实在在的打在他的脸上,自己的老爹被把最宠爱的五姨娘献出都没用,早知如此,他定不敢放肆,他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虔诚的许愿,玉玲珑,你一定要活着啊。

云锋在水中托着玉玲珑往回游去,水流柔若丝绸般划过他,然而手中的触感却比丝绸更滑,长长的发丝不时拂过他的脸,他不敢看玉玲珑,收敛心神,强行将自心神从双手转移开来,待快靠近人多的区域,他轻声道:“玉姑娘,在此你要沉入水中了,马上就会有人发现你,你莫怕……,我就在附近,会护的姑娘周全。”

玉玲珑刚刚一直面无表情的仰头看着星空,听他说话方转回神来,道了一声,“有劳了。”

云锋松开了双手,玉玲珑闭上眼睛,缓缓没入水中,憋闷再一次袭来时,她本能的向上扑腾,却被一双手拉住,她睁开眼睛,云锋朝她点了点头,玉玲珑停止了挣扎,渐渐的,她的意识模糊起来。

云锋看着知府江翱的人终于发现了玉玲珑,将玉玲珑救起,兴奋大喊:“玉玲珑在这里!玉玲珑在这里!”

钱十川听得众人叫喊,竟几步向前,直至踏入水中,见几人将玉玲珑抬了上来,玉玲珑面色惨白,已然闭气,忙大叫:“太医,太医?”

金陵城哪里有太医,早有有眼色的大夫上的前来,给玉玲珑诊治,钱十川见大夫诊脉,问道:“是死是活?“

大夫回到:“禀钱爷,玉小姐脉象虽轻,但还活着。”

钱十川松了口气,道“送回绛仙楼,好好救治。”

岸边的众位大人听得此言,也均缓了口气上来。

李匀双手不自觉的扶住自己的乌纱帽,长长的舒了口气,李二更是涕泪交加,自己的小命终于保住了。

云锋远远看着众人将玉玲珑带回了绛仙楼,给梁妈妈留了口信,这才急匆匆的往牛首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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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儿与孙慎之自出城后,便一路向牛首山赶去。

孙慎之以往出城,皆是骑马乘轿,哪里用自己的双腿走过这么远的路,陈香儿见他累的呼哧带喘,忙自毛驴上下来,让孙慎之坐上去。

孙慎之也顾不得许多,骑上毛驴便往牛首山赶去,他太过心急,鞭子甩的又快又急,一时间也没注意陈香儿早已被落在身后。

陈香儿边跑边急呼“孙郎,孙郎,等等我啊……”

可孙慎之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陈香儿一时间心里空落落。

夜色渐深,她站在大路中央,一声夜枭的叫声,吓得她紧紧捂住胸口。

口中喃喃“孙郎,孙郎,我害怕……”抬起脚便往前追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她于星光下看到一人,孙慎之于路中央等着她。

她飞奔至孙慎之身边,雀跃般飞扑到他的怀中,“孙郎,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孙慎之道:“对不起香儿,我太心急了……”

陈香儿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道:“我知道,我知道……”

孙慎之又道:“香儿,我从未骑过驴子,那驴儿竟摔我下来,径自跑了……”

“什么!”陈香儿忙抬起头,四处张望,果然不见了自己的毛驴儿,她急了,“这可如何是好?”

孙慎之也叹气,“这才走了几里路啊?若是天明前找不到钦差大人,我的家仇如何得报?”

陈香儿低头半饷,方道:“既然如此,孙郎,我们还是快些出发吧。”

二人这才又开始于夜色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