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东西,真不是好物,一喝便不可收拾。”上官锦嘴上如此自嘲,却见他右手运功,桌上一坛酒飞来,落在掌心。
上官锦转向司马豫闵少怀二人道:“二位公子侠义相助,真乃豪杰,在下敬二位公子。”
二人见此,甚是欢喜。无奈内功不济,只好自取。
赵构见刚才没占到便宜,心中不爽,身手阻之。兰空山见此,亦来相助。
司马豫闵少怀二人虽是内力比不上上官锦,可拳上功夫并不赖。与二人几番争斗下,各抢了一坛酒在手。
“干!”三人各持一坛酒,豪放饮下。
一时间场面豪迈不已,楚无尘看在眼里,竟也有些羡慕。
“二位又是?”兰空山冷冷问道。
司马豫道:“在下司马豫!”
闵少怀道:“在下闵少怀!”
二人听此,眼中异样闪过。
“楼上怎么这么热闹。”楼下一声清脆之音传来,甚是好听。
“是无忧!”秦琳笑道。
众人眼光齐聚楼梯,之间只见杨无忧缓缓而至,后面跟着杨亦。
“无忧!”秦琳唤道。
“秦姐姐!”杨无忧亦是满脸欢喜,小跑过来。
司马豫见又是杨无忧,心中欢喜不已,脸上绽开了花:“无忧姑娘!”
杨无忧忽地一冷道:“你怎也在这里?”
司马豫心中一凉。
“咦,这不是一清大哥么?”杨无忧见上官锦,狡黠笑道。
“几年不见,无忧依旧这般可爱,只是,还是变了?”上官锦笑道。
“哪里变了?”杨无忧不解。
“变得更漂亮了。”
杨无忧满脸娇羞,不知作答。
秦琳见此,一直在笑。
杨亦走来,分别向秦琳上官锦行礼。
“紫衣双侠!”兰空山惊道。
杨亦抱剑在胸,冷冷视之。
杨无忧嘻嘻笑道:“‘阴阎罗’,‘猎鹰圣手’!”
“又是你这小丫头。”慕容雨忽地道。
“咦,二老也在。‘莫人语’,手下败将,你上次输得还不够惨么?”
慕容雨怒道:“要打就打,何必这么多话,这来一个,那来一个,这架还要不要打啦。”
杨亦拔剑在手,道:“杨亦恭候!”钢剑寒光泛起,刺人眼目。
见此,罗瑾和楚无尘起身,走向众人。
慕容雨气道:“又来一人。”
众人将目光聚了过来,楚无尘以笑回之,道:“在下楚无尘。”
赵构兰空山二人听此,心中疑惑。一想他还是插了进来,再想以杨亦之快剑,上官锦之绵柔之力,自己二人并无把握胜出。再加上司马豫闵少怀二位少年,掌法纯熟,又有杨无忧秦琳在侧,自己兄弟二人输的胜算更大。华王之出手,非为不利。不如在此,做个人情。兰空山道:“既是贵人在此,今日之结,来日再解罢!”语罢,二人动作极快,霎时间,便从跳出窗外。
欧阳泽行走江湖十数年,也未尝不知夏桑国宫廷之事。见二位堂主都急忙避开,也顾不得面子,搪塞几句便想离开。只是那慕容雨很是执拗,只好拖着他走。慕容雨撂下一语:“秦姑娘,今日之战,他日再斗!”
见此,新泉兄弟心中胆战不已,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走人,众喽啰尾随而去。
杨亦收剑入鞘,向楚无尘行点头礼。楚无尘以礼回之。
杨氏兄妹二人正尴尬着,见罗瑾行礼道:“多谢二位恩公当日救命之恩!”闵少怀见此,心中已是稍稍失落。也罢,谁叫自己当日技不如人。
杨亦回之:“罗姑娘客气了。”
楚无尘向二人道:“那日匆忙,未来得及向二位道谢。多谢二位对瑾妹救命之恩。”
杨无忧尴尬不已,杨亦道:“多谢华王那日宽宏。”
上官锦对杨氏兄妹笑道:“既是你二人故交,怎不介绍一下。”
秦琳道:“这位便是夏桑王次子,华王楚无尘。”语罢,立即向楚无尘行礼道:“在下秦琳,见过华王。”声音爽朗,并无奉承之意。
楚无尘道:“姑娘客气了,还是叫在下无尘吧。”
上官锦却无拘束,只是道:“楚公子好。”
无尘赞道:“公子内力高深,飘逸洒脱,在下佩服。”
一番行礼后,杨无忧忽然想起刚才疑惑,笑着问上官锦道:“锦哥哥,你不是想来四方游荡吗?今日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又要跟我哥哥抢秦姐姐啊?”
众人笑了起来,杨亦秦琳二人尴尬不已,上官锦呵呵笑道:“你这丫头,还是像当年一样。”
司马豫见杨无忧对每个人都如此热情,单单对自己冷漠至极,心中好不痛哉。
秦琳道:“今日故友相逢,又结交这么多豪杰,秦琳不才,愿请各位府上一聚。”
无忧道:“好啊好啊,好久没跟秦姐姐喝酒了。”
上官锦道:“那是当然,我酒瘾大发,就算你不叫,我也硬要去蹭些酒喝。”
众人皆笑,秦琳问道:“楚公子,你呢?”
楚无尘道:“在下有要务在身,恐不能行,还望各位见谅。”
秦琳笑道:“公子言重了,公子既不方便,在下也不强求,就此别过了。”随即又向司马豫闵少怀罗瑾三人行礼。三人以礼还之。司马豫见杨无忧这就要离开,心中依依不舍。
秦琳一行人正欲离开,却见杨亦拉着无忧,走到司马豫跟前道:“多谢公子昨日救了舍妹。”
然后对无忧道:“还不来谢恩。”
司马豫道:“公子客气了。”
杨无忧嘟着嘴道:“谢谢你啦。”
司马豫嘿嘿一笑,挠着头。众人见此,笑了起来。
那夜上官断之徒上官止行刺陈鼎常等人未果,反遭其害,一行众人,皆命丧之。虽是如此,陈李二人心里犹在胆战心惊,自觉如同砧上鱼肉,锅上热蚁,危机四伏,纵然见着了浮云宗两位堂主行事之狠毒,无可奈何,还是连夜京城而去。
罗文海见二人而来,大喜,以上等宾客待之。陈鼎常虽在去的路上心中忐忑,自认为成事不足。见宗主如此,心里渐渐平衡下了,愧疚之感渐失。
罗文海虽是如此,他的手下却并不买账,对这外来之人抵触得很。大家对他颇有微词,大都瞧不起他。几位堂主更是从无正色。细心的李青峰见此,暗暗规劝陈鼎常低调行事,立奇功以显身。
且说烈焰堂堂主苏魔定和寒霸堂堂主独孤寒无功而返,再加上一向心高气傲的独孤寒为杨亦所败,二人心有不忿,欲再行事。
这次,维安罗府。
那日苏魔定正追赶着赫连行之子赫千遥,中途杀出个赫大彪
。苏魔定自知不敌,走为上计。虽是如此,仍派手下跟随。眼下探子回报,赫氏老巢已然发现,只待行动。
堂下依次坐定副宗主罗文海,烈焰堂堂主苏魔定,寒霸堂堂主独孤寒,追名堂堂主钟期及陈鼎常等人。
苏魔定和独孤寒二人欲兵合一处,共同伐之。罗文海见二人向来好正面作战,行事冲动,并不适合。
见此机会,陈鼎常心中暗喜,未及多想,站起道:“在下愿为宗主分忧!”李青峰未曾料到陈鼎常会如此冲动,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苏魔定讥讽道:“陈兄旧伤未愈,恐怕不妥吧?”
陈鼎常知是苏魔定笑他左手残疾,心中抑住怒火,却道:“我和赫连行共事数载,他的秉性我早已知晓。若是命我前去,事半功倍也未曾期许。”
罗文海知道陈鼎常急于证明自己,又觉他的话有道理,便准许了。又见手下未必服之,便命追命堂主钟期与其同行。
回到府中,李青峰道:“堂主此次为何如此鲁莽?”
陈鼎常道:“此话怎讲?”
“赫连行等人向来痛恨堂主,堂主此次前去,不是送死么?”
“你不是一直叫我立奇共以显身么?”
李青峰无以为对。
陈鼎常叹道:“想当年闵海生负我十年光阴,至我三换其主,背信弃义,人尽皆知。我陈鼎常能有今日,全是拜他所赐。你道赫连行痛恨我,岂不知我对他亦是痛恨非常?况且如今身在屋檐下,常为人所迫,若不立奇功,怎能长久下去。且人曰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入死地,何得重生?”
李青峰道:“也罢,堂主,反正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再么危险的地方,我也要同你一起。”
陈鼎常甚是感动。
安远州成广县。
经过上次陈王事件,安尚州靖节县林中小屋被毁。孙散仙觉得还不如栖于闹市之中。人来人往,亦是个屏障。
洪明和赫千遥早已将路上所遇告诉了赫连行。少怀之母闵夫人虽见少怀仍未归还,经过赫千遥一劝说,倒也好了很多。
正堂内,坐定赫氏父子,赫大彪,洪明。
赫连行道:“江湖中人向来不受约束。并不受朝廷多少制约。少怀虽是与华王在一起,却毕竟初识,难保华王会竭力保全。所以你们还需继续出去将少怀找回。再者,江湖之大,正是你们这些年轻人闯荡的时候。天高凭鸟跃,海阔任鱼游。千遥,你一定要虚心向你洪大哥学习,他的江湖经验丰富的很。”
赫千遥点头应之。
洪明道:“属下定不负堂主期望。”
赫连行点头道:“日后扶恩堂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支撑呢。”
洪明道:“属下有一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讲!”
“属下以为,如今扶恩堂依然壮大,青帮秦穆也已经偿命。我们何不挑明身份,一鼓作气,也去了结了浮云宗罗氏兄弟?”洪明疑惑问道。
赫连行迟疑了半会儿,道:“待我好好想想。”
赫大彪囔囔道:“洪明小子说话有理。我扶恩堂蛰伏十数年,其中刺杀偷袭,纷纭繁杂,数不胜数,我们却无动于衷。大哥你忍得下去,我是忍不下去了。”
赫连行回道:“此事关乎重大,需要全帮上下共同商讨决定。当务之急,你还是得继续寻找胡西风。有了他在,事情好办得多。”
赫大彪急了,呼呼道:“大哥,你怎又要我做这些?之前已经找了几个月了,还要找。我大彪好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当年胡西风是被我气走的,我去找他,他怎会回?再说这人海茫茫的,去哪里找?”
赫连行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正因为当年他是被你跑的,你不去谁去?再说扶恩堂上下,除你我之外,又有谁与胡西风更熟,你不去难道我去不成?”
赫大彪不语。
连行道:“你不是一直想凑热闹么,西风不来,哪有热闹?”
“真的?”赫大彪大喜,“那我去哪里找?”
大彪这一变化,惹得洪明和千遥暗暗笑着。
“上次你已经寻了安远安尚安天三州,这次由东向南,从安庆同安南依次行进。”
赫大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