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啐凌晨一脸,挥着拳头:“你才有病呢!”
凌晨抓着我的拳头:“好了好了,你没病,那明天不行,那后天呢,能完事不?”
我想也不想地回他:“你老问人家完事没完事,你不觉得你这样很猥琐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跟我求欢哪!”
凌晨静寂不语,勾着我的脖子凑近我耳朵道:“你是人家嘛?你是我的小白痴。可小白痴你老擦着边球勾我,你过分不过分?”
我红着脸,想着跟他装懂好,还是装不懂好。我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说出来的话确实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哟,这是说什么悄悄话呢?我能不能听呀?”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凌家阿姨笑着出现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两碗汤圆。我慌忙从凌晨的臂弯里绕出来,对着阿姨咧嘴笑。
凌晨倒是大大方方的:“妈,我跟她说情话呢,你要听?”
“行呀。”
凌晨冷着脸对我说了一句:“小宝贝。”
阿姨囧了,我也囧了,齐齐地朝凌晨望去,他正淡定地拿起勺子往自己的口里塞了个汤圆,眼睛不离开电脑,仿佛根本不知道他刚才说了多么让人挠心的话。我这个时候确实信了,跟凌晨谈恋爱确实挺有味的,他能够时而冷漠时而肉麻,能够装深沉,也能够如此淡定地装X!
接下去的日子,凌晨也不再管我到底完事还是没有完事,直接上门逮我。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收买了我爸,上门显得更是理直气壮。他拽着我下楼:“你骗我一天也就算了,骗两天也就算了,一骗就想骗个十来天,你觉得我是傻子么?”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哀怨地看着他:“早知道迟几年跟你谈恋爱了,这样我的早觉还能幸福地睡上几年。”
凌晨拍着我的头,冷冷地哼了一声:“迟几年?或许中间我就被人拐走了?”
“那不行,我跟她拼命!”我觉得我这个时候应该反驳说,如果你被人拐走了,我就拐个比你更好的男人。可我一想着他如果不是我的凌晨了,我会很难过。我握着他的手,想了想又道,“你知道不知道,其实有些果子熟了再摘,会更甜哦。”
凌晨拖着我慢慢跑起来,他转头看着,挑着眉头漫不经心地问我:“那你熟了没有啊?”
“我……我啊……”我答不出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步子踩着他的影子。
“过来。”凌晨带着我小跑了一圈,转到公园人烟稀少的假山后面,按着我的肩膀,低头就开始吻我。
“唔……”我推了推他,妈妈和阿姨都在附近跑着呢,若是被她们碰上了多尴尬。
凌晨没有那么多顾忌,很认真地挨着我,亲着我。吻了好一会儿,他啧了啧嘴,“感觉还涩了点,怎么办,要不要摘?”
我喘着气,推了他一把。无语地看着他:“靠,你都品尝完了,还问要不要摘,不觉得很无耻嘛?”
凌晨弯着眼,坏笑地看着我:“我现在只是对着果子舔一舔罢了,还没有咬下去。”
我被他这个比喻弄得满脸通红,自顾自地在前面跑起来。我觉得跑步之后,我的身体发热,脸就会红,这样就能掩盖我羞涩的事实了。
恋爱中的女孩子想得东西总是比较多,因为他这句话我想了一整天,晚上做梦的时候还真的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青涩的果子。凌晨吐着信子般的长舌对着我舔呀舔,舔呀舔,后来我便变成了一个大红苹果。成熟的那日,他直接把我给吃了,连核都不剩。
我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凌晨正好开门进来。他惊讶地看着我,我愤怒地看着他,怒指着他:“不许你过来!”
“怎么了?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因为,我做噩梦了。”
凌晨关切地靠近我,微皱起眉:“做了什么噩梦,见到我就惊吓成这个样子?”
我支支吾吾道:“没有,就是突然觉得你很吓人。”
凌晨只不过以为我在无理取闹,也并没有问下去,上来就抓住我的手:“走了,跑完步,开车带你去吃早餐。”
我虽然痛恨晨跑,可每次跑完,他都会奖励般地给我好吃的东西。我衡量了一番,还是有些迟疑。
“没几天就要开学了,生物钟迟早是要调过来的。”
我叹了一口气,只好勉强答应下来。凌晨的身上存在着让我不容拒绝的气势,我心底弱弱反抗,表面却是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我跟在他的身后,想着小时候总是天天想着如何能够引起凌晨的注意。如今好不容易引起他注意了,又觉得他过于强势,如果能够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可似乎不可能,凌晨是个严谨的人。
看来,人,总是贪心的。
开学之后,离开了家,凌晨打着帮我妈照顾我的名义对我的掌控更是变本加厉。除去上课的时间,其他的时间,他算是完全介入我的生活了,甚至自作主张地给我制定了时间表。比如我每天早上六点钟就要起床,晚上十点钟必须要睡觉。除此以外,他还给我制定了许多“必须条约”和“不准条约”:比如晚自修必须学习,早晨必须晨跑,不准在他学习的时候打扰他,不准跟其他男孩子乱搭话,若是我做了什么不合他胃口的事,他还会教训我。
我被他压迫得实在痛苦,终于认真地反抗了一下。表达了自己的心情,许是我口才不好,一点也没有打动他,他沉默地听我把话说完,才与我说了一句:“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对你好的,反抗无效。”
凌晨好学,每晚都要去图书馆的,每晚也要捎上我。我的学习任务相对他来说比较轻,作业很容易就完成了。无所事事的时候,也不敢打扰他,跑去找小说看。我看得速度又快,发现几本我没看过的小说就很开心,就要马上借过来,生怕下次来被人接走了。
我抱着书去了借书处,图书证突然被人抽走了,我不乐意地皱了眉头,才发现那人我不认识:“你干嘛?”
“白暮?”一个兴奋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接着他就把脑袋举到我面前,对着我看了大半天,咧了唇笑,“果然是你。我,你还认识我吗?”
“嗯……?”我对着他的五官仔细地看了几眼,毫无一丝熟悉感。我只以为是谁没事跟我搭讪,抽回他手里的图书证递给工作人员。
可这个男生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我是王选呀,小时候跟你一起玩过的。”
小时候跟我一起玩过的也就那么几个孩子,我又不是记不清。我摇了摇头,拿着书转身就走,冷声道:“没印象。”
这名叫做王选的男生,书也不借了,急急跟着我,不客气地拉住我的帽子:“喂,鼻涕虫,我是胖虎。”
我顿了顿转头认真地看他。有些记忆碎片浮现出来,接着越来越清晰。我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是你。”
胖虎是我舅公家那边的小孩,小时候一起玩过射箭。他小时候长得又高又胖,总是板着张脸,输了要赖账,脾气特别臭,还爱欺负人,特像哆啦A梦里面那个胖虎。
他的绰号由此得来。
还记得有一次我去买糖,他拦过我,抢了我的糖。从此我见了他就绕道跑。如今他除了依旧不客气,其他的地方跟小时候的他再无重合之处。
胖虎给我的不良记忆太深了,我深怕他又欺负我,转头就跑。他快步跟上来,却拉着我的连衣帽,笑呵呵地:“来,鼻涕虫,跟我打声招呼。叫胖虎哥哥。”
他好变态。>_<
差点忘记了,那次他放过我,就是因为我叫了他一声哥哥。
我挥开他的手,匆匆地跑回原来坐的位置。未料到,他根本不肯放过我,也跟了过来,在我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下,没完没了地跟我说话:“鼻涕虫,你学中文的?我学化学的。今天真巧呀,怎么就那样给碰上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呢。”
“呵呵呵……”我特不耐烦,不知道怎么回他。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凌晨的视线,他坐在我的对面,看到我们这一幕之后很凶地瞪着我。我委屈地跟他摇着头,胖虎又不是我招来的。胖虎见我盯着凌晨看,推了推我,凑得我很近:“喂,你看着他干嘛,我比他帅呀!”
凌晨是个沉不住气的,微皱了眉,快速地收拾了东西,拉着我就走。
“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凌晨挑着眉问我,酸味十足,我正斟酌着答案,凌晨根本不给我机会,不停地训斥我,我大多数都没听进去,只是一直重复着:“不关我事,真不关我事……”
凌晨的语气加重:“白暮,你安分一些。”
我觉得凌晨在无理取闹。哼了一声,根本不想搭理他。
凌晨带着我换了个地方学习,可我生气,没什么心情看书。我生气的时候基本上不会跟人吵架,就是郁闷地趴在桌上,不理人。过了好一会儿,凌晨的气也消了,主动坐到我旁边来,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好了,别生气了。”
我倔强地将头埋在手弯里,直到凌晨道:“如果现在理我,我考虑明早不叫你起床。”
我别扭,又犹豫地把头抬起来,恨恨地瞪他一眼。凌晨挨着我,摸着我的脑袋:“好了,看书。”
我想想又气不过,刚才那么凶地对我,现在又来扮温柔:“你,你这样子很过分的。”
凌晨勾着我的肩膀:“你是我家的果子,我好不容易盼着快成熟了,万一被人家摘了怎么办?”
“呃……”
凌晨勾着我的脖子,认真道:“我不喜欢别人对你这么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