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血杀宫里,想到那个曾经乘白马跨西风而来的少年北辰,苏离洛的面上微微炯神:“希望,我也能够在这里看到你吧!”
苏离洛其实并不对北辰拿到比武第一的可能报多大期望,但是,他的心中确实很想看看,那个叫做北辰的白衣少年究竟能够走出多远,这样的话,苏离洛多少也能够判断一下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
苏离洛不是不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江湖经验,一身内力虽然还尚可,却又没有什么打斗经验,但是,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短时间能够仓促成就的,便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最好能够在以后找到几个合适的对手练练。当然,他并没有报多大的期望,毕竟这种事情,他以前在东篱的时候不是没有做过,只是那些人都对他的身份有所顾忌,不会真正下狠手。
而同样的,虽然还并没有怎么亲身经历,但即便是从话本中苏离洛也知道,真正的历练是来自于生死搏杀之中的,而很显然,以苏离洛的情况,若是在东篱城的话,是几乎,甚至完全没可能碰见这种事情的……
所以,虽然也想很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也抱着在江湖上得到什么奇遇的幻想,但更多的,苏离洛还是准备按步就班,脚踏实地,一步步的提升实力,虽然一切最终并不如人愿。
跟大多数的人一般,在这场极为动荡江湖的血腥杀戮开始之前,没有人会想到,最终会是那般的一个结果。
……
六月十五,血杀宫少宫主舒血薇真正比武招亲的日子,虽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抱着期望,都有那个自信上台,但是,一大早的,比武台前就已经汇聚了人山人海,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几乎望不到尽头,偌大的一个血杀岭,从山上到山下都是极为喧闹嘈杂,大家都期待着最终的结果,都在想着,谁能够最终报的没美人归,谁能够得到血杀宫之助……
午时三刻,天空上的太阳温度还很灼热,经历了一早上的兴奋,大多数的人也有些疲惫,然而在一阵清亮的钟声敲起的时候,大家都不禁恢复了些许精气神。
苏离洛位于人群之中,在初闻那钟鸣声之时,只觉心底震耳欲聋,四面八方的全是声音,一股难以克制的暴躁感从他心底油然升起,好似快走火入魔一般,好在也就这么一瞬罢了,在钟鸣声连敲了三下之后,声音渐去,他的心灵也是不禁平静了下来。
一切恍然若梦。
让苏离洛不得不感叹起,这血杀宫不愧为江湖上如今的第二大魔宫,连敲钟的人都不同寻常,虽然并没有亲眼见到那人,但就刚刚让大家心灵震动的那钟鸣声,便不是一般人能够敲响的,那人,恐怕至少也是如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吧,不然,又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甚至连他都差点儿被影响到了?
没有在意旁人的反应,苏离洛的心里暗自猜测了起来。
常人初遇这种事情,只会震撼,但是苏离洛到底不是常人,且不说他本身内力就已经极为不错,达到了江湖上二流高手的地步,便是他的那位父亲,如今雄踞一地的东篱城主苏念安,实力也非同寻常,即便是在放在江湖中,也该是有着不低的名次,更何况,虽然苏离洛并不是很醉心武学,但自小也有名师教导,眼力劲儿怎么会差?
没错,如今在敲响着那大钟的人,便是血杀宫三大护法之首,江湖人称逍遥客的刽子手杜傲,传闻,血杀宫之所以能够奠定江湖上第二大魔宫的地位,这其中,有一半是因为他的功劳——在历年的战斗之中,他的手下不知道有了多少亡魂,然而,这还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几乎每个都是七窍流血,偏偏脸上还扯着一丝笑意,总之,显得极为狰狞。
那些人似乎在死的时候,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
所以,血杀宫三大护法之手的刽子手逍遥客杜傲,也是如今江湖之中,最为神秘的几个人之一了,主要是,真正见过他的人很少有人活下来,而且,他的行踪一向都是极为神秘莫测,比之如今的血杀宫宫主血魔舒靖都还要难以捉摸一些。他此刻笼着一身的黑色披风,居于血杀宫最顶端的位置,衣袍猎猎,他的嘴里发出一道声音,在内力的灌注之下,随着山风四周扩撒,待传到众人耳里的时候,已经是极为嘶哑而沉重的了。
但这同时,又是震耳欲聋,仿佛是在这在场众人的心底敲起了一声又一声的鼓钟。
“今六月十五,午时三刻已到,比武招亲,以文会友即将开始,下面,我来开始介绍一下此次招亲大赛的规则:请各位英雄注意,招亲台周围三丈之内,所有的无关人员暂避,而一旦上台,生死由命!至于进入会友院的选手们,请每人根据论题做出一副词句!经评审过关,达到优秀者,无论身份地位,都可以得到血杀宫的一次出手相助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这其中最优秀者,会跟招亲台上打败我们少宫主的人一样,拥有一个最终的名额!”
“当然,最终的抉择,仍旧是在我们的少宫主手里!”
“现在,大赛正式开始。”
随着杜傲的最后一句话逝去,刚刚沉静至极的血杀宫中,又顿时恢复了原本喧嚣至极的样子,很多的人,看向那招亲台,心中跃跃欲试,此刻,那血杀宫的少宫主舒血薇一身绯衣飞扬,立于台上,她的整张面容极为娇艳,就仿佛带有罂粟的火焰曼陀罗花一般,明明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美好,反而暗藏杀机,却吸引着无数的江湖人士,前赴后继的,想要做这个,能够摘得那一朵花的幸运者。
甚至,有的人,明明知道不该妄想,还是无法自拔!
也不想想,要成为血杀宫的夫婿,怎么会如他们所想象出来的那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