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样的字体,九雅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忙不迭地点头称赞道:“果然一手好字,若是我的能驱妖镇邪,相公的真的可称为惊天地泣鬼神之神作,高出我岂止一筹,简直是百筹千筹,不不不,我的字根本无法与相公的进行比较,那是侮辱了相公的字体。所以我的佩服之意已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银河之水自天际而来,奔流永不息……”
傅誉听得皱眉不已,一笔就画她鼻尖上,“敢贬我么?你能写出这样的字么?”
九雅一摸鼻尖,手上尽是黑乎乎地墨汁,大怒,抄起砚台就朝他脸上泼。绕是傅誉躲得快,右脸颊上仍被泼了到一些,一摸也满手尽是墨,顿时将手上的墨往九雅的脸上抹去,“好啊,娘子,你敢这么对我,看我不把你全身上下都给抹黑就不叫傅誉……”
九雅大叫着直躲,却是哪里躲得过,傅誉三两步就追上她,不仅用手抹,还用脸蹭,蹭得九雅更是满头满脸都是墨汁。
九雅捂着头脸,顾不得人多视众,忙讨饶道:“相公饶命,我错了,再不贬你了,再不抹了,饶命啊……”
傅誉根本就不听她的,一边把她朝屋子里的挤,一边四下胳肢她,九雅被胳肢得笑得喘不过气来。
看他们两个进了屋里打闹,裴妈妈和熊妈妈相视一笑,熊妈妈小声道:“少爷和少奶奶在一起才真正的笑得开怀,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些年过年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呆在冷清清的院子里,毫无生趣,现在总算不一样了,真希望少奶奶和少爷永远就这样相处下去。”
裴妈妈笑道:“熊妈妈放心吧,他们两个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天爷有眼,也会让他们这样相处到老。”
熊妈妈欣慰地点了点头,“我相信老天是个开眼的。”这样说,心内却不免有着无声的叹息。
秀彩见两个主子闹成一团,全当没看见,手一挥,就指挥四个小丫头拿起对联道:“少爷的对联就挂院门口,驱妖镇邪肯定没话说,少奶奶就正屋贴一副,偏屋贴一副,也好看得紧,快去吧。”
雨蝶收拾着砚墨,满脸无奈地咕嘟着,“姑爷就只知道欺负少奶奶,字写不好就罢了,还在她脸上点墨,怪不得少奶奶要发怒。”
正摸着下巴准备离开的寒子鸦挑高了眉梢,不悦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少奶奶发怒了?没看到少奶奶笑得那么大声,眼下还在讨饶么?知不知什么叫打情骂俏?两口子的情趣就在这里面,你不懂就不要装懂。”
雨蝶愤愤地抬起头,“打情骂俏要把脏东西往脸上抹么?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你寒子鸦老先生也号这一口?所以才如此赞同?”
寒子鸦脸一黑,就想骂人,裴妈妈过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雨蝶,快去服侍少奶奶换衣梳洗,在这里没的跟他斗什么嘴哟。”
寒子鸦哼了一声,“我大人大量,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扭头而去。
雨蝶也噘了噘嘴,小声咕嘟了一句,这才去打水。
眼看夜幕即将降临,淳华院里已经喜气盎然,花厅里烧上了大炭火,桌子上摆满了瓜子花生糕点等一应吃食,又暖和又温馨。寒子鸦和傅誉搬来了好多烟花炮竹,只等夜晚真正降临的时候,便要点上好生热闹一番。
毕竟是过年,九雅为了让大家都高兴,便呼了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一起上桌,边品茶边磕瓜子。小丫头们初来,还有些拘谨,开始无论如何也不肯上桌,但是九雅一再声明,今天可以不分尊卑,尽情的玩乐。几个丫头这才惴惴的坐下。
秀彩却是熟稔的,给九雅倒了一杯热茶道:“少奶奶,马上就要到新的一年了,给我们说说看,明年有什么打算?”
九雅闻着喷香的茶,随口说道:“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希望钱财滚滚来,发大财啦。”
“哇,我看少奶奶还真是一个财迷,这么想钱,又生财无门,岂不愁死个人?”雨蝶取笑道。
九雅叹着气,看着外面和寒子鸦正忙碌的傅誉,“真的是生财无门,相公说了,女人只能在家里关着,专事相夫教子,若是什么想抛头露面做生意,那是异想天开。”
秀彩和裴妈妈几个是知道的,九雅早就有做生意之心,裴妈妈曾经暗中没少对雨蝶几个表示过担心,就怕外头的人笑话,还会被人指指点点。现下一听姑爷果然反对,她们几个愣住了,既然姑爷不同意,以后看来这生意是没法做了。
雨蝶小心翼翼道:“若是这样,还真是生财无门了,少奶奶,你好可怜,只能天天做发财梦……”
“少奶奶,少奶奶,外面出大事了,要不要快点去看看?”忽然之间,一直在外面晃荡四处探听消息的春梅忽然眉飞色舞地跑了进来。
裴妈妈皱眉道:“你这丫头,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外面出了什么大事,还要少奶奶去看?”
“你们不知道,现在忆兰居好多人,不仅二爷跪在那里求候爷,连二奶奶的娘家人也去了,还有老夫人也进了候爷的屋,估计这一下是非要说动候爷去救二奶奶不可。”春梅脸上跑得嫣红,像一朵盛开的娇艳小花,九雅暗笑,什么时候这丫头也变得水灵动人了?
“既然有那么多人去,还让少奶奶去干什么?”春菊忍不住问道。
春梅白了她一眼,“自然是让少奶奶去看着解气啊?那晚二奶奶那么个嘴脸,还有府里头的一些人,可没少把人气坏,现在让少奶奶过去观瞻一下,难道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