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被她笑得面红耳赤,啐了她一口,转身就当先跑开了。
几个人回了淳华院,傅誉已经回来了,之前已经听春梅说金芸落水的事,见她没事,他也是放了心。三个人坐在一起吃过饭后,就各自回了房。傅誉进门就把九雅搂进怀里道:“娘子,近段时间我可能要出一趟门,真舍不得你……”
九雅靠在他怀里,仰头问道:“为什么要出门?有什么紧要的事?”
傅誉微拧着眉,“今天和拓跋野谈成了一桩大生意,本来是想让给二哥去做的,但是二哥一个人又做不了那么大的主,这次可能我得和他们一起出门。”
“什么生意非要去做?”九雅转过身来环住他的脖子,“不可以不去么?那个拓跋野不是个好东西,你二哥也同样是个危险人物,我怕你有危险。”
傅誉点了她鼻子一下,“放心吧,我对他们有防范,他们两人都休想对我怎么样。不过我就是担心你……”
九雅撒着娇,“既然担心我,那你带我一起去。”
傅誉断然拒绝,“不行,我们都是男人出门,你跟去像什么话?”
九雅撇着嘴,咕嘟道:“大男子主义。”
傅誉黑了脸,“什么叫大男子主义?让一个女人在外抛头露面就好了吗?像你这么样的绝色娘子,我恨不得天天捆在胸前才好,怎么还敢把你往外边放?我不是自讨苦吃么?”
九雅捶了他胸口一下,生气道:“我最听不得这种话,我是个人,又不是木偶,哪能让你怎样就怎样?你若老只想着把我关在这个笼子里,也不怕我厌倦?”
她说着推开他背转身去,傅誉脸色一变,一把又将她捞回来,脸色又如凶神恶煞一般,“你刚才说什么?笼子?厌倦?你认为我这里是笼子,你厌倦与我在一起?”
他不知不觉手下就用了力,捏得九雅生痛,她甩着他的手,怒道:“你简直不可理喻,放开我!”
傅誉一时间又来了拗劲,更是将她捏得死紧,低吼道:“你让我放开我就放开?我偏不放!”
他说着又死死把她往怀里拉,九雅大怒,脚下连踩,挥舞着指甲就往他脸上抓。傅誉避让着,同时将她的两只小手一起抓住反绞到她背后,让她无法动弹,最后才压低脸面恶狠狠道:“你再给我说放开试试?你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你的心里,你的眼里,你的嘴里,都只能装我一个!若是敢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把我惹毛了,我都一起给杀了,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他说得极为蛮横,又不讲道理,九雅动弹不得,只觉心里无限委屈,她一心一意为他,他却只把她当了私有物,简直是霸道凶狠得让人难以接受。如果喜欢她,不是应该要争取两情相悦么?就这么一味的禁锢压制,难道把她当了一个没有思想的所有物?
她的眼泪情不自禁就涌了出来,这种专制她受不了,就算有朝一日帮他把毒解了,照他这种霸道,可能要让她窒息到不能呼吸,她也无法与他继续生活下去。而像他这种性情的人,又叫她如何喜欢得起来?更何谈爱?
见她不再闹,在怀里又无比安静,傅誉心下才稍平静,然而当感受到衣襟上的湿衣的时候,方知道她在哭,这时才慌了神。把她推开一看,果然见她眼睫上挂满泪痕,有些语无轮次道:“你别老说一些让我伤心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发横。好了好了,算我不对,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下次我一定改。”
他给她擦着泪,九雅很想转身而去不理他,但是想到这个机会难得,便吸着鼻子道:“改?你怎么改?动不动就要杀人,动不动就要我这样那样,我也是有思想的人,怎么能只想把我关着不见外面的太阳?你这不是不讲道理么?”
傅誉心里纠结得要死,看着她婆娑的泪眼,又实在不忍她伤心,只好退一步道:“也没说不准你到外面去晒太阳,若是到哪里去都让我陪着,不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自然也会应许。”
九雅实在不知怎么跟他说下去,什么叫不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肯定是包括任何人。她气恼得转身就往门外走去,非得去透透气才好,不然她马上要窒息了。
然而还没待她走一步,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只听赵管事在门外小声带着哭腔道:“少奶奶,少奶奶,快点去救救我家赵大……”
九雅顿时惊得跳了起来,急忙将门拉开,果然见到赵管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倒在门口,见她开门,立即爬起来道:“少奶奶快去救我家赵大,他中了毒针……”
“什么?赵大也中了毒针?那还站着干什么?救人如救火,赶快走。”九雅一脸着急地催着赵管事走,傅誉眉目一动,紧跟其后。
赵管事不敢惊动任何人,跌跌撞撞带着他们两人往后面的一处平房里赶。待到进得屋,就见赵大躺在榻上,他的媳妇已是吓得晕过去,陈妈妈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也是身子直发抖。
九雅奔到榻前,陈妈妈惊魂未定地指着赵大的右胸口,“针就射在这里,少奶奶快救救他……”
九雅果然看到了一根蓝汪汪的针,当即拿出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塞进赵大的嘴里,傅誉在旁边把他的下颌一捏,药丸就下了喉。随后九雅又拿出帕子把那毒针取出,再让赵管事拿来小刀,在火上烤了烤,消过毒后,在赵大伤口划了一个十字口,再拼命挤那伤口,尽量把那里的毒血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