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想出此计谋的人,想必少不了拓跋越,现在她无论怎么走,都是一条只利太子府的路。
她强自镇定下来,扶着头发笑了笑,“你待怎样?”
宁先生咧嘴一笑,“如果你听话,就马上跟我走,以后的日子还会很好过。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朱妈妈推上去,并且倒打一耙,同时也实话告诉你,我确确实实是齐王尚武馆的馆长,只不过是前任馆长,别人却不知道我是前任的,话可是任我怎样说都行不是?所以我数两下,如果你不答应,我便也不想动了。”
听着上面拓跋玥悠然说着有其他更好的法子打开地道,九雅根本就没有了考虑的时间,她伸出左手,笔直朝宁先生走去,面无表情道:“你还是带我走吧。”
宁先生大喜,看来这位县主还是很维护齐王的。
然而就在他欲将九雅点倒扛上肩的时候,只觉肩头一痛,他痛呼着扭头,一个黑红色物什突然蹿进他微张的跟里。他急忙丢开九雅,恶心地掐住自己的喉咙,可是那东西像水流一般依然顺着喉管往肚子里钻,他跳着脚愤然大叫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九雅退避着,“没什么,不过是一条带了蛊毒的剧毒蜈蚣,就在你刚才大叫的时候,蜈蚣受到惊吓,想必已经刺穿你的胃壁,剧毒迅速在你体内运转开,瞬息就可以要了你的狗命!”
“好你个毒妇,我死也要拉你垫底……”宁先生狂叫着抽刀朝九雅劈来,九雅吓得抱紧头,随后只听得大刀哐铛落在她面前,过得一会,再睁开眼,宁先生已经面色乌黑的瞪圆了眼蜷着身子倒在地上。
她只觉后背都湿了,一屁股颓然坐在地上,此时躺着一动不动的朱妈妈忽然缓缓撑了起来,“县主,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就将错就错,你还是随着老身去吧。王爷念你念得紧,老身不忍他****如此,就算王爷此下要背负一些被傅誉误解的骂名,但是王爷向来聪明,这种事他能应付过去。你随我走……”
她摇摇欲坠,明明受伤不轻,居然还要来掳她,而且这种论调可不要得,任何人听到此事都理不清。再听着头上已经响起扎扎之声,九雅牙一咬,挥起手上大刀闭着眼睛一刀刺向朱妈妈胸口,朱妈妈应声倒地,由于九雅力道并不大,朱妈妈并未断气,在上头众人都在惊呼“有地道”之时,她迅急拔刀划向朱妈妈脸面,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谁也不会认出这就是齐王的奶娘!
“娘子!”傅誉当先跳下来,只看到九雅浑身是血地扔下大刀,他急呼地把她一把搂在怀里,心里怦怦跳着,这女子,终于是完好无损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差点以为她……幸好老天还眷顾。他紧紧抱着她,好像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一般,一种失而复得和自责的心理让他几乎语不成声,“娘子,都是我不好,让你又受惊吓了……”
九雅第一次动手杀人,心里亦吓得碜人,然而她向来会控制情绪,只是抱着傅誉,从他身上寻找着真实的存在感,“没事,我没事,我很好……”
拓跋玥和太子同时跟着跳下来,看到地道内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拓跋长吉脸色难看到极点。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地道里?这两个人又是谁?”拓跋长吉当先问道。
九雅暗自深呼吸两口气,推开傅誉,目光在齐王面上一扫而过,淡淡道:“有两个贼人从地道出来,趁我不注意,居然想从地道掳走我。还好,我向来有些法子,可以让一些意欲对我下暗手的人悲惨的地死去,于是这两个人就躺在了地上,我活了下来。”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当中的过程可想而知不知有几多惊险,傅誉冷眼一看那躺在地上恐怖死去的男人,一脚将他踢飞,森冷道:“舅舅府藏乱贼,险些害人性命,可有何话解释交待?”其实他一眼便认出了地上那被划得血肉模糊的脸的人是朱妈妈,此中一些关窍和利弊他一瞬就想明白,也明白九雅刚才持刀就是在干划烂脸的事,于是也不挑明,只是隐晦地责问。
拓跋玥向来观察入微,只一看地上那被划得血肉模糊的脸,再那一身衣裳,就认出了是朱妈妈,刚才如果没看走眼,那地上的刀,正是九雅扔下的,那么……他神色冷了冷,“原来我的宅邸里还能渗进意图对县主不轨的恶人,都该死得很。好在县主机警,独自一人解决掉,肯定也受了不少惊吓,不管怎么样,都先上去了再说吧,随后我一定将此事查清,给县主一个交待。”
九雅点了点头,傅誉冷哼一声,扶着她往上走。拓跋长吉却一副忧心的样子走向朱妈妈,“这个脸被划烂的,从服饰来看,应该是一个中年妇女,怎么看着有些眼熟,让我仔细看看,说不定还能查出什么端倪。”
傅誉顿住,回头皮里阳秋道:“这下面血腥味重,二舅不觉得难闻么?有什么事,倒可以到上面去看。”
“也对,看我这急性子,”拓跋长吉哈哈一笑,随后朝上大声吩咐道:“秦子车,王爷吩咐你下来搬尸体认人呢。”
其实秦子车早守在地道口,还不待九雅两口子上去,他就已经跳了下来,拓跋玥脸色暗变,面上却不动声色,一把拦住他道:“血淋淋地,叫两个奴才下来就行了,我们上去吧,这两个人,总要弄明白他们的来路。”
拓跋长吉故意拉拨着朱妈妈的衣裳,秦子车一下子瞪圆了眼,正要大喝,拓跋玥手下暗点,飞快点住了他的穴,朝上淡淡唤道:“来人,秦子车有些不适,将他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