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动,可是手脚却像被人束缚着一样无法动弹,想说话,却连张开嘴都不行了,我看着他反常的样子急得眼泪噼里啪啦就往下掉。
因为没办法动弹心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很难受,那感觉就像要炸开却突然被熄火。
“洛弦,洛弦你醒了?”看到她的泪,感受到她的呼吸,楚翊轩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可以触碰到她了。高兴地将她拥入怀里,“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感觉到脖子里滚烫而湿热,我的心也风起云涌的,他哭了,我居然得到了他的泪……心像是被什么揪着不放,好痛好痛……
楚翊轩感受到洛弦的异样,轻声问她,“哪里不舒服吗?”他现在看着她的眼睛就觉得很知足了,能看到她醒来她就知足了。
我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意图,没有办法告诉他我现在心里有多难受,没办法抱着他大哭一场告诉他我很害怕,如果,这辈子我都必须这样度过的话,我真的情愿去死!
“不要想那么多,不要难过,不要哭了……”楚翊轩拭去洛弦的泪水,看起来,即使醒来,这种毒,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了,“为了我,坚强起来。”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他,我现在的样子,连我自己都不想看了。
楚翊轩看着洛弦欲说不能说,想动不能动,他知道,这是她内心煎熬的痛楚,他好想帮她,好想好想……
“小姐,吃饭了……”朵儿端着饭走到坐在椅子上的洛弦身边,眼圈不禁红了,现在的小姐,哪里还是以前的小姐,不能动不能说话,眼中的悲哀连她看了都觉得锥心。她既然不能动也就不能咀嚼,只能喝汤。这也是她最担心的,如果因为营养不良而使小姐的病情更加严重的话,她会恨死自己的。
我看着朵儿难过的样子突然更加讨厌我自己,可是一想到楚翊轩,我又不能任性了,他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我又怎么能让他担心呢?任由朵儿小心地给自己喂食,我的心是说不出的苦涩……
“王爷!”朵儿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经过这次的风波,她对王爷的敬意可谓是又又达到了一个境界。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呢?”楚翊轩接过朵儿手里的碗,“你乖乖把它吃完,等下我就奖励你出去走走好不好?”看到洛弦艰难的微笑楚翊轩极力压抑自己内心的苦楚,细致地给她喂食。
楚翊轩不知道她可以撑多久,可是他知道洛弦的状况越来越糟,她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候也总是没精神,虽然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会强逼自己打起精神,可是他看得清楚,也看得难过……
药房。
楚翊轩蹲下身子牵起洛弦的手,“你知不知道你中了什么毒啊?知道的话眨一下眼睛,不知道就眨两下,好不好?”
楚翊轩看着洛弦眨了两下眼睛虽然失望可依旧微笑,“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也要相信,一定要!”
我感动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他憔悴的面庞,既愧疚又心疼,这个傻瓜,白天要照顾我,晚上又自己偷偷看医书,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看在眼里,心疼他的辛苦。这个傻瓜,找了好多好多大夫,帮我开药,自己又不放心,总要拿自己当实验,他喝过才会拿给我喝……
他在自责,时常可以看见他的手背上都是伤,我就知道他一定又拿墙出气了,我什么都不能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快乐,让他不要担心我的心理阴影。
“洛弦,你能看见我吗?嘿嘿,知道我吧?”雪痕像个小丑一样在洛弦面前蹦蹦跳跳地做鬼脸,逗洛弦开心。看着她渐渐有了光彩的双眼,雪痕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来了啊?”雪痕得意地笑了下,“因为王爷让我来啊,我来帮你把把脉。”
“你,呃,你自己都是个绝世神医了,怎么不自己医啊?”雪痕气恼地收回自己的手,这脉象,更乱了!
我无语地看着雪痕,我要是能动还用得着你们这些庸医吗?我要是能知道我中了什么毒还需要你们吗?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万一被王爷看见了,说不定会宰了我呢!”雪痕怕怕地缩了缩脖子。这委屈的样子他看了都觉得心疼,要是被王爷看到那还得了。
“小姐,雪痕公子……”朵儿端着一盘水果进门,看见雪痕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将水果放在他们面前的桌上。
我看着雪痕随意拿起一个苹果就啃突然很羡慕,曾几何时,我也这般潇洒啊……
我的眼睛在扫过面前这盘水果时忽然停住了,白晃晃,明亮亮的水果刀?我的心忽然震了一下,水果刀!
“我说洛弦,你想吃也不用这么死命地盯着吧?一点王妃的风范都没有!”雪痕拿起一个葡萄递到洛弦的嘴边,洛弦却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
“不吃葡萄?那你要吃什么?难道你要啃苹果啊?”雪痕看着洛弦执拗的样子就无语了,把盘子里每个水果都给她了,她都不要……
“嘿,有点意思啊!你说你都不吃你使劲儿盯着人家干啥啊?你盯着这些果子就都给你盯肚子里去了?”
“雪痕公子,我看,我看……”朵儿看着桌上的水果刀,有点害怕,“小姐想要刀!”
“要刀?”雪痕噌地一下就蹦了起来,看着洛弦,“你你你,要刀?”
高兴地眨了眨眼睛。
“你要刀干嘛?你想干什么?哎呀你怎么就那么傻啊,你看王爷又不嫌弃你朵儿又那么衷心,你就这么了结了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啊?”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谁想了结啊?自己乱想还说的那么大声!真是白痴又无脑的,万一被楚翊轩听到了还不马上把我隔绝世界。
“小姐,你不可以这样想,王爷对您那么好,你这样他会很伤心的。”
“就是就是!朵儿都明白,你怎么就不明白啊?”想当初他还挨打了呢!
我头疼地听着雪痕和朵儿的‘思想教育’,都快半个时辰了,他们的台词也就那么几句,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难道就不烦吗?听的我的心都发毛了。
“你们在吵什么?”清冷的声音,夹杂着她独特的内力,一身绿衣的画琴悄然出现,犹如一朵孤莲那么高洁。
“你还来干什么?不害死小姐你不甘心吗?”朵儿护主心切,巴不得马上把画琴赶出去。
“朵儿,你不要误会画琴了,她不会这样做的。”雪痕出声化解了尴尬,偷偷看了一下洛弦,平淡无波,看起来她没有怪罪画琴的意思。
画琴略过朵儿,走上前无愧地看着洛弦的眼睛,“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没有。”
雪痕惊讶地看着画琴,据他所知的画琴,一向是不屑解释这回事的……
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笑容,害怕画琴不懂又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