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风
每每提到上海,我们都一样,心里不自然蹦出一个地方——外滩。外滩不像它的名字这般俗气,够气派够繁华,当然也够拥挤。
不算大的地方,简单的一条长街,却留足了无数人的青睐。
我们从临近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向那里走去,穿过一座座被时间雕琢的德式建筑,沉默不声张的褪了昔日的繁华光泽,青葱的绿柳在清风中摇摆,“不怀好意”的敲侧着每一位经过的行人。天慢慢暗下来,街店纷纷亮起外灯,霓虹降临,这座城市注定是全国“熬”到最晚的地方,或许它也已经习惯夜不能寐的匆忙;或许,它已“司空见惯”那些被岁月抛弃的人,被一次次所谓“活在当下”击打的精疲力竭的人们。我们,用一种“刻意逃避”的心态,谈论着眼前正在发生的,偶然听到夏日的蝉鸣在这夜色垂暮中,疯狂的嘶鸣着。我们开始谈起夏蝉,它们的生命太短暂了,纵然这二十多来中,在每一年的夏日中,在每一座不同的城市中,都会听到,也许是它们的先祖,也许是它们从未也永远不会遇到的“同类”。
宽阔的坚石步道,一辆辆共享单车的铃铛声清脆的回荡在夜色中,两边的叫卖声让我莫名联想到了古时的“妓院”。我这脑子怎么了?一定是生理欲望驱动下的肉体又在作祟。这意境之下,真是一种玷污。可是啊,谁能说自己是个“纤尘不染”的人呢?谁能在这座全世界最繁华之一的城市中,守着初心呢?
人类的思想存在于比肉体更高的维度中,肉体会慢慢老去、死亡,而思想则是永生且不断前进的。所谓的初心不改,最美好的只有将其作为一种信仰,无论现实让自己如何改变都全然面对,在一层层时间的沧桑与俗世的污垢下,沉默阻欲、不屈不挠着。几百年的颓变就在眼前发生着,那些口口声声说自己永远初心不改的人,真真假假,欺骗着所有人,就请别再欺骗自己。
欲望,让人变了模样,让人迷失于现实,让人死在了自己的肉体中。
扯得,我自己都看不懂了,扯得,我都找不到线头牵回来了.........
转过最后一个街口,一行人向右望去,皆沉默下来。闪亮的明珠塔,直矗于黑茫茫的天地之间,它身体上的“天幕”,似乎在播放着哪个品牌的内容推广,“旁边”比肩齐高的震旦大厦也不甘示弱,从远处看,似乎震旦天幕上的色彩更动人。反观我这一岸,莫名黯淡了许多,外滩上在沿街夜灯下人头攒动。我眯着眼,用指头数着,简直就像在显微镜下看细胞,密密麻麻。
我压抑住一行人的“躁动”,不急不急,外滩那里早去玩去都一样,我们早去,也只是在人山人海里多挤一会。晚上6点30分,我们漫步于开始拥挤的上海街道边,我向左望了望,至今还记得那暖心的一幕。
男孩与父亲分隔在道路两边,那是他的父亲来见他,他从背上放下装得满满的白色编织袋,冲着对面的儿子直招手,在模糊的黑夜中,我猜测那位父亲一定在满身大汗的笑着。他冲着儿子指了指袋子,又两只手张开,像是在比划一个很大很好吃或带着家乡味道的好东西。然后,他并不知道红灯在哪里,也不知道红灯是什么。他焦急的走上街道,他只想立刻跑到儿子边上去。儿子见状,使了劲的摆手,示意他向后退,别过来。父亲,在路上带了几秒,又扛起袋子擦过一辆正在侯车的背后,退了回去。绿灯亮了,儿子接下来的那个举动,尤其慑人心动。他飞奔着冲向父亲,张着双手,一遍又一遍大声的喊着:爸!爸!那巨大的呐喊,躲在车里的有钱人们,也许都能听到吧。
他们拥抱在一起,儿子比父亲高出了一头,父亲捂在儿子的怀里,一遍一遍拍着儿子的后背,彼此呢喃着。儿子松开手又把手放在父亲的后腰上,慢慢推着父亲,指了指外滩的另一边,慢慢的走出我的视线,街口的灯红了又绿,行人沉默着等待,汽车鸣笛着一辆一辆驶过。
我们,去外滩看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