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血源诅咒遥远的呼唤
31724900000011

第11章 2-04

塔拉尼斯王国的领土涵盖了大塔拉尼斯本岛、小塔拉尼斯岛与太阳岛三地,其余还有零星岛屿散布于西北岸与北岸,但实质上除了地理学家与航海员外鲜少有人会去注意到这个事实。遽闻此地最早的国家政体为苏美鲁人建立,他们的文化基础又是亚瑞等北方移民与当地原住民塔兰人(Taran)交织而成,尽管存在的时间不长、也无法明确估计,但其文明开化乃无庸置疑的事实。在塔拉尼斯迁移史,纪录人中曾多次提及来自亚特拉斯的征服者如何与苏美鲁人发生冲突,征服者们形容苏美鲁人是一群异地份子--异地一词是指称他们身为岛国之人,只是在另一方面,实际上也暗指那些人与自己所在的土地格格不入。

苏美鲁人就像天外坠落的陨石。太阳岛的塔兰人对亚特拉斯的征服者说,不要相信苏美鲁的一切,他们的知识与智能都是场骗局。

有天那群异地份子消失了,好比一道流星划过,而后塔拉尼斯迁移史再也没提过这隻民族,野史传说曾描述他们最终选择渡海而去,前去人类所无法抵达的西之西地、日落之乡,但更多人情愿相信苏美鲁只是场梦,自始至终那颗陨石都未曾坠落于塔拉尼斯。

如果不是生于此地,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虽然说不是所有人都能悉知,但这份传说会一直流传下去,于潮水中漂动。然后朝低处汇聚。

英格是一个至高点,工业社会的象征,正因为它与古代苏美鲁传奇毫不相干,所以能够日渐茁壮,成为汪洋中的灯塔。然而那座灯塔城市却比狮子港更加阴森,塔拉尼斯的雾露全都集中在这,它的煤烟与阴雨在空中汇聚成一片低矮、斑驳且残破不堪的天花板,如果说英格是塔拉尼斯的至高点,那这座城市肯定就快要穿破天空了。

「你们的女王就住在这里?」乘在马背上的汤玛士遥望恩许河河口,河岸两旁挤满了老朽的红砖屋,河水污浊,上头的渡船往来不绝。

「她住的地方还要比这里还要尊贵个几百倍啊,汤玛士老大。」说罢,克里顿就拉拉缰绳,试图让鞍下的马儿安分些。克里顿不禁想道,难怪那位卖家这么急着把这批花斑马给送走,因为牠太容易受到惊吓了,要是一会儿牠被街角窜出的猫儿给吓死也不足为奇。幸好这匹老马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汤玛士。

「那我们接着要住的地方呢?」

「比暴风闸要干净个几千倍!」

「也许他们的老鼠洞里真的有老鼠,对吧?」汤玛士让马缓缓往一旁的草皮过去。趁他们进入真正的英格城城区之前,汤玛士想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说不定还有奈尔(nihil)虫。」

汤玛士爬下马,顺手将马栓在一颗橡树上。「这是某种笑话吗?」

「很多人都会说自己家里藏了些不知所谓、不知大小、可能还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鬼玩意儿,我们都称那种东西是奈尔虫。老鼠也是奈尔的一种,至少望雷省的人普遍都会这么说。」

「那这个世界肯定到处都是奈尔虫吧,小伙子。」

「我知道某些人肚子里肯定有一大堆,就像英格的大法官伊夫二世,天晓得他到底还算不算是一个人类。」克里顿先到泥路前巡了一遍,接着才回到汤玛士身边。

「还有时间吗,克里顿?我们这算来早了、还是来晚了?」坐在草地上的汤玛士拉紧了风衣,他抬头望向昏沉沉的天空,一脸茫然无助。

「不偏不倚。」克里顿总是会用这句话带过所有可能性,其正式解读为:我不确定,但肯定没差多少。

「好消息,」汤玛士揉揉眼睛,「我决定暂时定居于这棵树下,等你找到了教会人员记得来信通知。」

「你可以先去鳟鱼街的小王冠旅馆找十字琼恩,虽然我不觉得我们会在这留多久,但我建议你还是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休息吧。记得,只要跟琼恩报上我的名字,他就能给你一个好房间。」他将地图与一张纸片交给汤玛士。

「英格有多常下雨?」

「天天都下雨,汤玛士老大。」语毕,克里顿又补上了一句,「我不是夸大其词。」

「等下雨了我就出发。」汤玛士最后一句话近乎梦呓。

一阵风来,秋意深不见底,河水捎来油脂与腐败物的气息,那还只是边缘,只要再靠近点,一眼就能看见上游的小镇带来了什么礼物。虽然有些不堪,但比起英格城施予河水的赠礼,一点小小的尸体与废弃物还不算太糟。克里顿对着早已闭眼沉默的汤玛士耸耸肩,心里希望他能安安稳稳的待上几个小时,如果能真正睡上一觉那就再好不过了;而克里顿,他也是,他想要好好休息,昨晚太折腾了,现在他的每一根筋骨都在哀号。

但愿不再有噩梦。克里顿想着,手中的缰绳自然而然地让马儿走上他该去的地方。

-

有人睡着,有人醒着。

「我喜欢听故事,」来自教会的波弗(Borvo)说道,「好的故事不能没人听。」

那座教会名为圣路德见证慈母安息会,塔拉尼斯人大多会简称为安息会。它庞大、却比路边的鹅卵石还不吸引人,关于它的传闻就像一则则深埋于泥土中的古物,人们知道,但从不关心。安息会是宗教组织的典范,尤其对英格统治者而言,低调就是完美,狮子王朝已经受够那些老是想左右政局的宗教家了。

「但我不想说,先生。」铁蹄爱利克回答。他来自英格港,是位标准的塔拉尼斯式绅士。

高傲、但为人有礼,性情阴冷温和、然而行事果断;他有幽默感,而这份幽默感通常会发挥在某些适当的场合,只是会欣赏这种场合的人不多,最后这份幽默感往往会闹得大伙不欢而散。这正是他们想要的。塔拉尼斯式的绅士,野蛮又理性的矛盾集合体,只是爱利克诠释得更加立体--他让绅士一词化为了实体。

「要记住,你就是为了讲故事而来的,而这则故事将决定你的未来。」波弗说。

爱利克的铁靴子在地上轻轻踩了两下,会谈桌上一片死寂。「你们想要什么?」他中性的嗓子问道。

「确定你有那个资格与我们同行。」

「波弗先生,难道窥伺病患的过往能让你感到兴奋吗?」

「能让我兴奋的事情很多,故事只是其中一环。」波弗给彼此倒了一杯茶。

在这个小密室中,桌上的茶具组看起来格外不协调。所有东西都是旧的,斑驳的壁纸、破损的地毯,橘色的烛光让人想起了古画中的一角,那个角落通常不会被注意,进而被遗忘;相对来几讲,那套茶具组是新的,就像刚出窑炉一样,洁白的瓷壳还能感受炉火的温度,同时它没有任何特征,它们是一组连色彩都没有的素色茶具。那东西看了让人觉得厌烦。

波弗问:「现在,告诉我,你生了什么病?」

「恐惧。」爱利克刻意放慢速度好强调这个字眼。

「那么你对血疗有何期待?」

「治好它,就这么简单。请不要多问了,波弗先生,况且你也无须多问,因为我早已向安息会保证过,我愿意留在--」

「我从不担心你们的承诺,」波弗放下茶杯,接着小心翼翼地将杯柄转向右侧,「你们会留在那,无庸置疑,但问题是你有多大的决心成为我们的一份子?这个病值得你付出一切吗?」

爱利克摆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掌逐渐收紧。「愚蠢至极。」

「愚蠢的是你,艾丽斯。」

「很好笑,波弗先生。」

波弗右手撑着下巴,摆在桌上的左手在半空中转了几圈。他的脑袋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让爱利克屈服,虽然波弗势在必得,但他早已习惯了兜圈子,好像水下的漩涡一样,波弗要的不是伸出一只手把眼前的东西给拽下去,他要对方自己过来,沿着局势的流水滑入洞中。当然,局势一词在安息会中代表的永远是属于他们的,只要跨入这个场域,任何外人都只是一片小落叶;相反地,他们不会跨出阵地之外,那些人只会扩张,无止尽地把周遭的事物都扯入教会的涡流中。

「是很好笑。现在你想说了吗?算了,让我用另一种方法来跟你谈谈吧,爱利克.弗朗明哥。你的恐惧为何如影随形?你到目前为止花了多少功夫去寻求解方?而你又为什么认为血疗能赐予你驱除恐惧的奇迹?啊,亲爱的,我们的医疗技术终究是生理学的一门,若你今天来只是为了求得一夜好眠,那我劝你忘记我们吧。」

「失眠也是种病症,不是吗?」

「对,正确答案,你为什么失眠?你在害怕什么?说吧,告诉我你那龌龊的小秘密,让这份秘密成为你我契约的金石......让血疗教会替为你找出病灶。」

「小秘密,」爱利克露出浅笑,「你们的兴趣真是令人不敢恭维啊,波弗先生。」

「未来大伙有得是时间彼此认识,艾丽斯。」

他失去笑意,细致的脸庞宛如石雕冰冷。「一个梦,波弗先生,恐惧来自我的梦境。」

正当爱利克准备接着说下去时,一阵叩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一位衣着粗麻衣的修士在门边对波弗提醒,说另一位求诊者已经在附近了,等波弗点头示意后,修士随即离开了会谈室。

「抱歉,请继续吧,」波弗喃喃着,藏在胡须底下的嘴巴轻轻说道,「下次我考虑让大家都拿号码牌,这样才不会老是出现突发状况。」

「希望你能立即改进,波弗先生。」

「刚才说到梦境。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挥之不去恶梦,弗朗明哥先生,担心被蜘蛛咬、担心踩错了地砖就会落入万劫深渊、又或者认为粉红色小花朵计划着如何征服世界,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想你大概也听过很多人说,"那场梦跟其他人的梦不一样"这句话吧?」爱利克忍着不发怒。

「坏习惯,请见谅。」波弗示意要爱利克继续把事情讲完。

「你不是个好听众,但却很识时务,波弗先生。算了,关于这场梦究竟有多普通或多特殊,我就不多谈了,免得大家不高兴,总之,关于梦这件事......早年我的梦中出现了一位全身黑漆漆的高大男子,他像是个老实人,但那忠厚底下又藏了些狡猾,像蛇一样,跟那身死白的皮肤很相衬。我不确定他为什么会找上我,然而我们肯定成了一对朋友,后来我们两一起游玩、一起说笑--无论那个男人到底何方神圣,我只知道他如此令人着迷,像只温驯的大野熊,我尤其忘不了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有一天,我们来到了一处野林废墟,接着他扑向了我、压住我,那个男人粗糙的手掌滑过我的肩头,他裸露的身子与我紧紧相依,其热如滚水......真恶心,这场梦,恶心!他不是什么温驯的熊,他只是条大蟒蛇!他......他是我的恐惧与喜悦之源。波弗先生,自从十岁起我每天都梦见他,畏惧、期待、以及绝望,现在,我已经受够了,我要反击,」爱利克握拳的手摆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不能再姑息他了。故事结束。」

「你疯了。」

「我把这句话当作赞美。」

「但血疗能给你什么?它没办法让恶梦消失,弗朗明哥先生。」

「我并不是个强壮的人,从以前开始,我的身体就比别人要病弱,而梦中的我也同样如此,我们都无力对抗自己的敌人。你懂吗,波弗先生?无力感,我活在一个充斥着无力、压迫与束缚的空间,纵使脱离了北瑞省的小镇,我始终未没有挣脱恐惧的健康身体,但你们的血能给我一切,我知道,你们的神奇圣物能给人超越自我的机会。是吧,波弗先生?」

「不正确,但十分切近核心。」

「以上说明您还满意吗?」

「你的诚意令我心满意足。我们明早出发,好吗?」

爱利克的薄唇两侧微微下垂,那道弧线令人发毛。「今天,说好是今天的。」

「我们有位成员中途遇到了事故,需要点休息时间......」

「哼,休息,可笑,可悲的家伙!」爱利克猛剁的几次脚,他将怒气全发泄在地毯上,「快点,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波弗一脸从容地回答:「他叫汤玛士,汤玛士.史瓦兹。」

「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个傻家伙......姓史瓦兹,大陆人吗?」

「只要你肯开口问,我想他会回答你所有问题的,毕竟,他就是那种傻家伙。」波弗笑着,轻轻上扬的嘴角充满戏谑性。

「除了他还有谁?」

「夏日夫人与秋日子爵。」

「那我岂不是该改姓春日了?波弗先生,既然我们终将成为一份子,你又何必有所隐瞒?这很不厚道,而且无聊至极。」

「因为我从不放过有趣的事情,比如说现在,当然,有趣的定义因人而异,爱利克。好了,别瞪了,那我就直说吧,剩下三位会在野牛溪谷的霞雾镇跟我们会合,他们分别是曼罗西的斯菲尔(Sphere)夫妇与雷霆堡的弗奇翁(Falchion)子爵。我能提供的信息仅限于此。」

「老天保佑,但愿以后不会再有任何耽搁了。」

「你不在意他们病情吗?」

「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刺探别人的人生。」

「很明智,爱利克。」波弗起身开门。

他送爱利克出了办公楼,楼外一片嘈杂,屋舍挺立,此时爱利克虽不情愿,但他依旧善意地与波弗道谢、并约定好下次的出发时间,波弗说这趟路虽长,但没什么可耽搁的事情,只要没有断路,最多四天就能抵达教会医院的所在地--老伦罗城遗镇。

等确定爱利克远去后,波弗马上回到楼内大厅寻找稍早的工作人员确认另一位求诊者的状况。他并非对任何事情都能如此从容,有时候波弗也会急着想去证明事实的真伪,他必须知道事态是否紧紧握在自个儿手中,纵使知道水流终将流向低处,但波弗有时不免怀疑、甚至是对习以为常的事情产生不信任感。

「他的伙伴现在正在会客室等着,波弗先生。」

「那位伟恩,一只忠心猎犬,」波弗皱起眉头,「称不上麻烦,但很恼人。」

「马内的诺克斯没动静了,不晓得他们在玩什么花招。」修士亨利说。

「别把那些人想得太有内涵了,大陆来的就是没规矩,伟恩兄弟也差不多,那两只小狗仔现在大概正盘算着怎么替雇主铺后路吧。」

他们走到后院,院中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附近进行民间业务,一时半刻没办法像波弗与亨利那样享受阴日余光。

「坎贝尔还在调查雅南的事,波弗先生。」

「当然,身为医生、研究者与聪明的挚友,他肯定会继续追下去的,但坎贝尔知道凡事都有限度,他不是那种锲而不舍的疯子,况且他也差不多该回去处理债务问题了。除非诺克斯愿意出手支持。老实说我很担心那只老鼠会干出这种事,他私心很重。」

「马内的诺克斯本质上是个中立人物。」

波弗看透了亨利的言下之意。「别傻了,大陆人只有对非大陆人才能保持中立。唉,算了,就随他们去吧,反正那些人很快就会发现一切举动都是徒劳无功,毕竟把人留在雅南的不是我们。」

「如果有更多的......」

「异乡人?当然,那是段黄金岁月,我见证过,但如今我不经怀疑怎么会有人想出这么天真烂漫的蠢主意,那些异乡人就像蝗虫,是一群垂死挣扎、走投无路、抑或道德沦丧的怪胎,纵使雅南是个神圣的光辉之城,我们仁慈、但不代表我们该毫无限度地连渣滓都给抱在怀中,你看看,最后雅南成了什么德行?该死,又讨厌的回忆。亨利,不要再想什么量数之憾了,现在我们要的只是一小部分,一些真正有用的人。」

「但弗朗明哥?他甚至连正常人都称不上!」

「正常人?你在说笑吧,亨利?」波弗在一个廊柱前停了下来,「你觉得这四个人之中有谁是正常的吗?如果正常,他们还需要求助于血疗吗?别犯傻了,亲爱的。」

「但愿是所有人。我们在玩火自焚,波弗先生。」

「如果唤醒真实需要一把火,就让它烧吧。」

两人继续前进,来到了另一边的正厅大门与克里顿见面。

他们没有多谈什么,因为双方对彼此的状况都心知肚明,克里顿知道安息会的波弗早就摸清了一切,而波弗也明白诺克斯的下属克里顿不安好心眼,这场会面只是形式上的玩意儿,主要目的无非就是让大伙知道彼此在接下来的行动有所共识。

「史瓦兹先生还好吗?」波弗问。

「老实说,状况称不上是好。」克里顿回答。

「赶了一天路过来,想必你们也累了,所以我们就明天再出发吧。」

克里顿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波弗的响应虽粗糙,却相当有道理。「听闻曼罗西的教会人员说道,参与这旅程的人比想象中的还多。」

「然后又少了。很奇怪吗?人都是这样,反反复覆。」

「所以现在有谁会与我们一起同行?」

「虽然我很想说"你们终究会知道答案的",但是嘛......明天包括我在内,总共会有四个人加入旅程,其中两位是教会的相关人员,一位则是来自英格港的求诊者弗朗明哥先生。」

「弗朗明哥是什么人?」

「一个会计师,朋友,你会认识他的。现在介意我去见见汤玛士先生吗?」

「他累了,波弗先生。」

克里顿感觉得出来知道波弗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个忠实的刽子手,言语温润、语气诚恳,但你就是不能太信任这种人,他随时都会为了命令而化身为怪物。他不仁慈,至少对外人而言,仁慈只是一层假象,在那层皮下藏着的不过是一只阴森森的兽爪。

「唉,那场病真是苦了他啊......对了,伟恩先生,你们找到下榻处了吗?如果没地方休息,那就过来吧,我们已经在会中准备好了两间客房等着你们入住了。」

「别担心,我们将会在鳟鱼街的小王冠旅馆住上一晚。」

波弗心里想着,那地方与克里顿真相衬。「那么我们就明早七点见面吧。以大钟楼的时刻为基准。这段时间如果有任何需求,随时欢迎你们过来!」

「谢谢你,波弗先生。」

"谢谢,"波弗暗暗回想着克里顿的话,"你是需要谢谢,小伙子。"

他目送克里顿的背影离去,不久后,喧嚣声淹没了圣母安息会的楼门,人们在恐惧之源前来来去去,却从来不曾注意过它。

没看见就等于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