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青绿色的“果汁”对常人的健康略有害处,云雀估计天地肯定不会喝,他向来挑剔。
至于月亮,不用激将法她也是不会喝的。那瓶“果汁”正是为她精心配置的。为此,云雀在镇上的天主教医院逗留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暗暗期望冰湖下手不要留情,这样便可死无对证。
她准备了好几辆马车,回去接父亲和亲友,顺便找冰湖问个明白,那瓶“果汁”到底有没有派上用场?
平时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贸易要道如今冷冷清清,路边只有几家修理马车的铺子开着门。
起风时尘土飞扬,铺子里的女人怕得要死,慌慌张张地对自己的丈夫说:“关上门回老家躲一阵吧!”
丈夫瓮声瓮气地说:“关门?赚不了钱,拿什么养你啊?”
“天花病毒就要刮过来了!”女人左右为难,伤心而泣。
云雀坐在马车里听到“天花”这个词,几乎晕厥。
她蒙着厚厚的面巾,像中东女人那样全身只露出眼睛。
马车夫换了一个,先前那位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找了个借口辞去了工作。
洛贝斯告诉云雀,这是天花病消亡之前最后一次允许她回联盟。
他已租下了一幢大房子给云雀的众位亲友居住,消毒药水和干净的衣服也准备齐全,他们一来就要接受医生的仔细检查。
回到厄可部落之后,她对父亲说明了来意。
康罗酋长不同意女儿的做法,她不能把他和联盟分开,尤其是一听说要住到白人的聚集区,他的脑袋更是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父亲,联盟现在很危险,红斑病毒随时都可能蔓延到厄可部落来。”
“那我们就举族迁移。”
“没用的,还是跟我走吧,暂时避一阵。镇上有最好的居住条件和医疗设施。”
“你说的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你嫁给了白人,心却不能留在他们那里。你永远是我的女儿,部落的公主。”
“我知道。”云雀急哭了,“如果我失去了你们,光有一个丈夫有什么用?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接你们,免受病毒侵害。我不能没有你们。”
她哭哭啼啼了一夜,把康罗酋长都给哭心软了。但他不能扔下族人不管,家里的长辈们也断然不会跟着云雀到白人的房子里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