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因为重阳,白亮才疏远这些朋友的。而施扉画的另一层含义就是,当初在英国的时候,她可是跟白亮的朋友们打成一片的。
施扉画无疑想要孤立重阳。
重阳端上三杯水,看着白亮,勾唇露出一抹恶作剧的笑容。
她才不会生气呢!这回看白亮怎么收场!
大头等三人都不知道重阳不许白亮跟施扉画说话的事情,见重阳丝毫不在意施扉画的出现,还笑意盈盈的,大头嘴巴张了张,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昨天韩兵和付少不是说小重阳比白二少还要难对付吗?怎么都不见她出招呢?
而周昌则是眯起眼睛,一脸排斥的看着重阳。
重阳怎会感觉不到周昌眼里的排斥,但周昌在白亮看他的时候却迅速收回视线,眼底平静如水。
周昌如此会演戏,重阳也不能点破,若是翻脸了,岂不正如了施扉画的意了?
白亮谨记重阳的话,不能跟施扉画说话,于是长臂一伸,将放下杯子的重阳带入自己怀中,手背放肆的在她后背游弋,不觉轻蹙眉头。
这丫头怎么这么瘦?全身上下一把骨头!
重阳被白亮抱着甚是别扭,小脸红红的,低头的瞬间,那纯涩清冽的神情让周昌也不得不感叹,赵重阳身上有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朝露气质。也许她自己并不觉得,她在低头或者凝视你的那一刻,你的心会有种被怦然击中的感觉,仿佛,她就如同清晨悠凉的露珠,透明清冽。
施扉画一脸尴尬的坐在那里,接下来的时间里,白亮一个字都没跟她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周昌和大头聊着家里的事情。见重阳要起身倒水,白亮体贴的摁住她,亲自站起来给她倒水喝。这般体贴,看的施扉画心中酸涩痛苦。
以前都是施扉画伺候白亮伺候的像个皇帝,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白二少为女人服务。周昌看到施扉画难过的样子,不觉替施扉画委屈。
“白亮,过几天云南那边的案子收尾结束,咱们几个朋友聚聚吧。说好了,都不准带家属,全是爷们聚会!”周昌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重阳难堪。他在提醒重阳,如她这般背景复杂的女人,注定无法融入他们这个圈子。
白亮也听出周昌话中排斥,脸色一瞬冷如寒霜。
施扉画在一旁看了不觉得意,坐的最远的大头看到白亮磨牙霍霍,生怕白亮在病房里就跟周昌干仗,不觉起身走过去打着哈哈,“那咱就说好了,纯爷们聚会!一个母的都不要。”大头这是暗示重阳,就是他们几个兄弟聚会,施扉画不会出现的。
但白亮脸色依旧不好看,熟悉白二少的人都知道,他发怒之前不会给你任何征兆,常常是让人在一种极度压抑的气氛中逐渐瓦解心理防线,白亮擅于营造这种压迫的气场,让周遭的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重阳见气氛紧张,轻轻从白亮怀中挣脱出来,白亮一怔,还以为她生气了,正想对周昌发火,却见重阳转身对他盈盈一笑,“白亮,你的家属是谁?我没听说你结婚啊?”
重阳一句话,白二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等他开口,大头已经一脸贼笑的嚷嚷开,“小重阳!你这不是委屈咱们白二少吗?他丫的十六岁的时候就指天发誓非你不娶了!那时候你不就是他的家属了!”
白亮抬脚踹了大头一脚,尽管大头飞快跳开,还是被白亮踢到了膝盖,疼得蹲在地上嗷嗷叫着。
“小亮,你身体还没恢复呢!就别跟大头闹腾了。”施扉画柔柔开口,虽然白亮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但施扉画显然并不放弃。
白亮看也不看施扉画一眼,只顾搂着重阳解释什么,周昌实在看不下去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凝眉看着重阳,“赵小姐,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不礼貌!但还是麻烦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们几个朋友有话单独跟白亮说!你看你在这里,白亮都不能跟扉画说话!就算他们分手了,也还是朋友,你做人不能。”
“白亮!”重阳的一声低呼打断了周昌的自说自话。她急忙拽住白亮的胳膊,如果不是顾及到重阳的小身板根本不抗折腾,白亮早就摔开她一脚踹飞周昌了。
施扉画这时候一脸委屈,尴尬的朝重阳摆摆手,“赵小姐!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会破坏你跟小亮之间的关系的,我跟小亮早就说明白了,我们之间现在连朋友都不是!我只是听说他受伤了,跟周昌他们一起过来看看,你别误会!”
面对施扉画的假惺惺,还有脸色铁青的白亮,重阳无所谓的摇摇头,“施小姐!请你也不要误会!我跟白亮之间好端端的,没有任何问题!你也不会破坏我们之间什么!你们是什么关系,白亮早就告诉我了!既然你是来看病人的,就不应该说出刚才那些话!你说我是不让你见白亮了?还是在你进门后说过什么难听的话?我有吗?扪心自问,一直都是你们夹枪带棒话里有话!在这之前,我说过别的吗?”
重阳就事论事,一番话堵得施扉画和周昌哑口无言。
她之所以一开始什么话都不说,也不让白亮跟施扉画说话,等的就是现在。既然施扉画是有备而来,肯定是要在言语上激怒她或者白亮。不管白亮跟施扉画说什么,他们都会联想到是她赵重阳教的,索性她就扮演沉默的羔羊,总会有人沉不住气跳出来的。
周昌不就如此吗?想要替施扉画打抱不平,最后还不是被重阳反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