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太妃柔声的过去说:“琦昂,我来了,你的玉儿来了。”
琦昂没说话,一双眼睛只是楞楞的看着她。但是那中间的情意却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让人心痛。能够让他在这头颅床上躺着坚持下去的理由,恐怕也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吧?
玉太妃轻轻的从食盒里面拿出一些吃的:“琦昂,这是我今天给你做的桃酥,玉儿喂你你吃一点。”说完笑着拿了一丁点喂着他。
我看了看琦昂那张不大的嘴巴,却发现原来在他的嘴巴上缝了密密麻麻的一排似线一样的东西,天啊!竟然有人活生生的将一个人的嘴巴给封住,那是多么的疼痛。
玉太妃一丁点一丁点的喂着,却也只是喂得少掉得多,琦昂也是困难的想吃着。玉太妃的泪水一颗颗的慢慢掉在了琦昂的脸上,再慢慢的流到他不大的嘴巴里面。她连忙擦了擦脸,苦笑着说:“琦昂,玉儿不哭,琦昂一定要活下去,为玉儿好好的活下去。”
琦昂慢慢的眨了眨眼。
一井朝元祯示意了一下,元祯便拉了发愣的我。就这样,我们往回走着。经过那地狱似的剐人之地,经过那犹如幽灵的地方,经过那世外桃源,经过那无数的屋顶。
一路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宫里的,浑身一直不停的打着寒战。一回到宫里元祯便连忙将我抱在怀里轻叫着:“若幽,若幽。”
我回过神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顿时充满了整个心田,我双手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膛:“你怎么可以那么傻?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都不让我知道?还让我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你的温情,你让我感觉自己好失败,好自私。”
“我不要这样,元祯,我要你,包括你的欢乐和悲伤,不要仅仅是快乐的。为什么到等到自己实在是不能再强颜欢笑了才来让我知道?为什么要等到自己的心已经快累得受不了才让我知道?为什么要等到自己快要做完一切了的时候才让我知道?夫妻不就是一体的么?你为什么要把我硬生生的隔绝在你的危险之外,你以为我会心安么?不会,我告诉你不会,我只会更加的心痛,比自己承受还要痛。你这个傻男人,知不知道我要你把我放在第一位,不是这样的放在第一位,而是在你没有任何为难的情况下,没有任何让你心痛的情况下的第一位。”打累了我便静静的靠在他的胸膛,这个为我挡着风雨的胸膛。
他轻轻的抱着我安慰道:“好了,若幽,别担心了,快了,一切都快要过去了。”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他的胸前。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过,只是看了一次我便难以合上眼。而元祯却是经常去看自己的母亲,去看那残忍的一幕幕,回来却还要安然的睡觉,不曾露出一丝丝的担忧来让我不安。直到东方泛白,我才渐渐地睡了过去。却也是噩梦连连,忽醒忽睡。整个人不是那剐人的一幕幕,就是太后身处的血池,不是那牢房里空洞的眼睛,就是那一张头颅床,耳朵,鼻子……人也越睡越沉,整个身子犹如不是自己的一样,这样没有意识的在那人间地狱徘徊个不停。时而会梦见自己身处血池,时而梦见元祯躺在头颅床。就这样恍恍惚惚的,终于感觉听到元祯的声音传来过来,那犹如天籁的声音把我从地狱解救了出来,把我从那噩梦中解脱了出来。
醒来看到元祯一双心急如焚的眼睛对着我:“傻瓜,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睡下去呢?”
我看了看他,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全部湿透了。
他擦了擦我的额头,然后拿着衣衫给我换着:“不要这样,若幽,你要好好的,如果连你都倒下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坚持的借口。”是啊!我不可以这样,我不可以让他更加的不安,不可以造成他的负担。我要好起来,还是那个坚强的萧若幽。我的丈夫此刻正在与恶魔做着斗争,我不可以扯他的后腿,我要好好的与他并肩作战,哪怕是不能帮上什么忙,我不要成为累赘。
他看着眼神坚定的我,然后放心的笑了笑:“就知道我的若幽是最坚强的。”
我苦笑了一下,却想起那天看到的玉太妃,但一想到那地方,浑身不禁又打了个寒战。
他责备的看了我一眼:“不要再想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要带你过去了。”
说道那个地方,我突然想起看到的玉太妃,她一个冷宫中的前朝妃子,怎么回到那种地方去呢?即使是因为要看琦昂,但是到底是谁允许她过去的呢?我试着问了问他:“只是那天我看到玉太妃了呢!”
他不解的看着我:“玉太妃?”
还装,当时我明明就感觉到你看到玉太妃,的身子明显的怔了怔,却也不点破他,只是提醒着说:“就是那个玉儿。”
他想了想说:“是的,我一看见她就感觉是在哪里见过,原来是父皇的玉妃。”
“你知不知道玉妃?”
他的眼神闪了一下:“不怎么清楚,似乎当年也是显赫一时,听说她虽然很受宠,但也从来没有见她笑过,似乎总是一副抑郁寡欢的样子,却不知原来也是情有所钟呢!”
我点了点头:“怎地也是一番凄苦的爱情,如此的让人不舍。”
他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从那以后,元祯便再也不敢带我过去了,而是自己每晚子时都会出去。以前还不会天天晚上过去,现在已经是天天晚上都会过去了。越到紧要关头越是频繁,只是不知这一番风暴将会是在什么时候来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