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晚会在一家有着百年历史的酒店举行,军政商学娱体,各界名流悉数到场。
司机开着商务车载着唐豆和唐果,绕着H城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酒店门口的广场上。
广场上的喷泉,随着音乐的节奏喷出变幻莫测的水柱,一会呈扇形,仿佛孔雀开屏,一会儿像喇叭花,一会儿又变成了翩翩起舞的女人……
斑斓璀璨的灯光也随之变化,美轮美奂,让人目不暇接。
唐豆抱着唐果站在喷泉旁,两个人都看得目不转睛。
“xu,xu——”唐果扭扭臀部,撅着小嘴,吃力地发音。
“要嘘嘘?”唐豆摸了摸她臀下的尿不湿。
小家伙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好像真能听懂似的。
广场上随处可见巡逻的保全,今晚这家酒店被包场。
酒店将中国皇室建筑风格与欧洲古罗马建筑风格融会贯通,灰黑白三种基色调,调和出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请出示您的邀请函。”站在门口的大堂经理微微欠身,礼貌地说。
“麻烦借个厕所。”唐豆轻声道。
大堂经理犹豫了三秒,“请您跟我来。”她转身走进酒店大堂,在前面带路。
唐豆抱着唐果跟在后面,走在大厅能看见不远处的装饰拱门,浅浅的浮雕加上细腻的雕刻,还能听见拱门里面传来觥筹交错,以及阵阵的欢笑声。
小叔他们大概就在那个拱门里面。
大堂经理在洗手间外面等了几分钟,还不见那个抱着孩子的女孩出来,对讲机响了,她快步朝大厅门口走去。
“嗯,嗯,嗯——”唐豆抱着唐果蹲在马桶前,嘴里发出声音,哄她拉粑粑。
唐果憋红了小脸,很是使劲,嘴里还发出哼哼的声音。
“静静,你不要再胡闹,女人宠不得,唐彦你以后可不能任由她胡来。”温静的父母特意从国外赶回来,参加这个晚会。
“爸妈,我知道啦。”温静挽着爸妈的手臂,撒娇道。
唐彦单手插在裤兜里,静静地站在一旁,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今年年底必须嫁掉,没有商量。”温父故意板起脸,给女儿下达“死命令”。
“我想嫁,也要有人肯娶才行啊。”温静小声嘀咕道。
“这个小没良心的,亏得是唐彦,换成第二个人早跑了。”温母冲女儿娇嗔道。
温静垂着头,抿嘴笑着,眼眶有些发酸,自从那次不愉快的电话后,她跟唐彦又陷入了冷战。
如果他爱得不够深,她又怎能为他舍弃一切?
如果他爱得够深,他又怎么舍得斩断她的翅膀?
他提出的那些苛刻条件,她做不到。
温静父母着急赶航班,将他们送到车上,唐彦和温静站在喷泉旁,目送着车子驶离酒店。
“年底,你会娶我吗?”温静看着喷泉问。
“我告诉过你我的底线。”唐彦淡声道。
“明白了。”温静重重地吸一口气。
“以后还能做朋友吗?”她望向他。
“当然。”他的黑眸凝着她的脸。
“抱一下。”她张开双臂,主动拥抱他。
唐彦垂着的手放到她腰上,远远地唐豆抱着唐果,缩头缩脑地,从一个石柱移到另一个石柱的后面。
她刚出洗手间就看到他们四个人,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他们离开酒店大堂,现在那两个人又相拥在喷泉边,生怕被小叔看见,她以罗马石柱当掩护,目标停在广场上的车。
终于安全抵达车里,唐豆呼了一口气,怀里的唐果睡着了,她低头亲亲她的小脸,抱紧了她斜靠在后座上。
“先送您回去?”司机问。
“没关系,等他们一起走吧。”她估摸着派对快结束了,免得司机来回跑,索性就坐在车里等。
司机突然推门下车,快步拉开后座的门。
“小叔。”唐豆轻声叫道。
唐彦坐进车里。
“妈妈和爷爷呢?”她问。
“还要等一会儿。”他按了一下太阳穴。
司机关上车门,暂时走开了。
“睡着了?”他看了一眼唐果,脱掉身下的西服,盖到她身上。
“喝了香槟,还有红酒?”唐豆吸吸鼻子,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嗅觉赶上警犬了。”他低着头帮唐果盖衣服,他的脸离她很近。
他垂着眼帘,羽扇般的睫毛遮住他的眸子,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就连淡色的薄唇也变得嫣红。
唐豆无声地吞咽着口水。
“困——”他突然地抬起头。
唐豆睁圆了眼睛,两个人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一起了。
她下意识地抿一下唇,小叔的唇好软,还带着酒香。
“对,对不起。”一秒后,唐豆飞快地移开自己的唇,脸红得发烫。
“困了吗?”他不在意地揉揉她的长发。
“困,困了。”唐豆一下闭紧了眼睛,她居然没忍住吻了小叔。
“先睡一会儿。”唐彦伸手将她们两个同时拥进怀里。
唐豆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小叔,我喜欢你。”她用力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出声。
“出血了。”他的指腹滑过她的唇瓣。
唐豆哆嗦一下,睁开眼睛。
他的脸贴她很近,他突然伸出舌尖舔一下她的双唇,“唾液可以消毒。”他不忘教导她。
唐豆身体僵硬地靠在他的怀里,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怀里的唐果要不是有他的大手托着,估计早就摔下去了。
“唔——”几秒后,唐豆伸出自己的舌,舌尖被她咬破了。
唐彦微微蹙眉,然后张开嘴含住她的舌,帮她消毒。
他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向自己,两人的唇紧紧贴合在一起,他用力的吸,不让她退开分毫,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勾住她的舌……直到她无法呼吸,他才放开她。
下腹燥热难耐,唐彦坐直了,暗暗调匀呼吸,现在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也不适合要她。
唐豆晕乎乎地抿着唇,就连唐彦什么时候下车的,她都不知道。
庆典晚会结束,司机开车送他们去慕容雨的别墅,一路上,唐豆还是晕乎乎的,只会傻笑。
“嘴怎么肿了?”慕容雨狐疑地望着她。
唐豆望着窗外,呵呵两声傻笑。
如果小叔前几次是在帮她消毒,那后来的几次激吻,还能算是消毒吗?
晚上唐舞文和唐彦在别墅的客房住下。
唐豆坐在书桌前,对着那枚戒指发呆。
夜深人静,她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小叔。
在宣纸上挥毫写下“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唐豆顺着墙根朝客房摸去,客房的门虚掩着,灯还亮着。
“唐彦,既然你喜欢唐豆那个丫头,我就成全你们,反正你们连孩子都生了,我是很开明的。”唐舞文的声音传来。
“爸——”唐彦欲言又止的声音。
“怎么你也知道这样不行?你也知道那丫头带不出去?”唐舞文接着说。
“爸!”唐彦闷声喝道。
“既然你有所顾忌,不是非她不可,就不要去招惹她,免得最后不清不楚的。”唐舞文叹气道。
“我会处理。”唐彦淡淡的声音道。
唐舞文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脚步声远了,他放下手里的手机,里面录着唐彦说的话,他让人处理过,只留下有用的话。
唐彦睡在一楼唐舞文的房间里,唐舞文嫌房间里的冷气太凉,睡觉前跟他换了房间。
唐豆回到卧室,关紧了房门,腿一软一下瘫在地上。
原来小叔什么都知道,他只是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