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关上的时候,我安安静静的在镜子中欣赏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突然我觉得我已想不起直发黑发的自己了。凌晨一点,我给罗森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他却没有接,我把手机关了,关机了,我在心里恨他,为什么他总是在我需要他的自己跟我失去了联系。
是的我承认,我缺乏自信,因为我自卑,在我被家人抛弃的时候我就开始这种情绪,而我的这次对罗森的离别,何常不是我的自卑,他足够优秀,而我足够平凡,我凭什么拥有他,他越是对我的放纵,越让我找不到自己的存在的价值,我只是想用离别告诉他,我的消失,会让他觉得缺少什么,而我离开他也是能够生存的。小孩子总是用自虐企图获得大人更多的爱,故意让自己生病,只是想让自己感觉到自己是被重视的,儿时,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医院,我喜欢生病,喜欢看见妈妈照顾我打点滴的样子,而通常,妈妈太忙总是让我吃了点退烧药,然后让我独自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可是毕竟发烧不是经常有的,而是我总是让自己吃很少的东西,故意让自己饿得胃很疼,我想这样子妈妈总会照顾人了吧,可是这一切唯一让我得到的是,现在,我经常胃疼,跟罗森在起,每一次胃疼,罗森要带我去医院,我哭了,我是那么的害怕医院,害怕那惨淡的白,罗森退让了,只是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放上胃药,只是在我胃疼的时候,递上它以及一杯热水。
下班回家,光头第一个看见我,首先看见的是背面,他一声哨子,我转头,明显看见他的眼中的失望,而且他毫不犹豫的将这种失望表现出来:“欧阳怎么是你呀?”
我笑笑:“怎么让你觉得失望了?”
“我还以为这里要增加了一位美女了。”
“不好看吗?”
“嗯,不错,只是好像这头发在你的身上怪怪的,好好的头发,干嘛这么想不开,不过还真的蛮好看的。”
“大卫拉我去的,这个死大卫,把我的头发弄得像枯草一样。”
光头若有所思的说:“又是大卫……”
这时大卫刚好从外面回来,他用手亲密的搂着白微的腰:“谁在说我的坏话?”
白微就这样子成为了大卫的女朋友,一个口口声声叫我大妈,认为我比他在二岁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却跟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女孩子谈起了恋爱。
一个星期六,天气很好,我起的很早,把该洗不该洗的衣服统统搬出来,打算让自我虐待一下,大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笑嘻嘻的说:“大妈,帮大卫洗一下衣服吧,我笑着看他:乖弟弟,你不是自己找了个媳妇,还要大妈我来干这些活。”
大卫笑笑:“媳妇是用来疼的,大妈是用来干活的。”
“你去死好了,想得美,让我给你洗衣服,自己却在那里谈情说爱,你真当自己是我生的呀。”大卫笑的那个叫贼呀。
“欧阳。”是白微来了。
我对大卫说:“你的菲佣过来了。”
白微走过来:“你们聊什么呢?”
“大卫让你给他洗衣服。”
白微笑了,笑的那个叫甜呀,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好呀,有多少,先说好内衣不洗的。”
“女朋友哪是用来洗衣服的呀。”
“没关系呀。”白微依旧沉浸在幸福当中。
大卫一脸严肃:“我的衣服习惯自己洗,习惯了”。
我愣在那里,好个撒谎不打草稿的家伙,我不知道大卫为什么要跟白微在一起,他明明在内心深处拒绝着她,却那么自若的跟她相处,我不知道爱情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如同他以前跟我说的,他会在一个恋人节下雨的夜,用一打女人最喜欢的花作为爱情离别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