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北京的冬天过得有点让我怕,那种冷是深入骨髓的冷,干干的,却无处不在,风很大,呼啦啦的,猛烈无比,有着一份难以琢磨的豪放气概。 “呜”的一声,北风起,那树上摇曳着的枯叶纷纷落下来。我大卫白微三个人,凑在一起,打发着各自无聊的时光。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枯燥无味的工作,对北京冰冷的天气有着这么深深的依恋。
若干日子前的繁华似锦却越来越像是一种记忆。
因为良好的表现工资已经比过去增加了一倍。
有时候,在寂寞的夜,很想罗森,很想他的怀抱,可是单纯上班下班,却让我觉得我自己真实的存在,而不是过去空洞的守候。而我居然渐渐淡忘跟文雅的友情,她是一个很懂得要怎么生活的女人,我相信。很想很想我的笨狗狗,它应该长胖了吧。
平安夜的时候,大卫带我和白微去他所在的酒吧听他卖弄自己的才华,喧嚣依旧,空气依旧弥漫酒精跟暗昧。我没想到方重天的其他火柴的成员多在,其实应该想象的到他的存在,可是我依旧无法接受,对我来说伤害过我一次就是坏人。方重天一脸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们很热情的打着招呼开着玩笑,而我仿佛一个完全多余的人。觉得这些人是那么的陌生,包括大卫,他曾经为了我跟方重天打过一架呀,如果为什么可以这么自若的和他相处?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样子。我起身说:“我要走了。”
嬉闹依旧,没有人注意我的存在。我大声的对在卫说:“我要走了。”
大卫说:“好好的,大家一起开心,我的千金大小姐你怎么了?”
我说:“我不高兴,你送不送我回去?”
大卫说:“你不要这么任性。”
我任性?我任性么?他不明白么,难过连他也不明白,这里有我不想见的人,他用我不愿意听到的词形容过我跟他的关系,难道我要跟他笑脸相对吗?生活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虚伪?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我从酒吧里冲了出来,大卫没有追出来,任由泪水流下来,我本来就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
我给文雅打电话,我说:“文雅,我想回家了。”
文雅很平静的说:“你在北京觉得快乐吗?”
我说:“这里有许多许多我快乐的根源,但是我想回家了。”
文雅说:“是因为罗森吗?他要求你回来吗?”
我说:“不,他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一直在放纵着我。”
文雅突然说:“我会跟古城结婚,我要决定结婚了。”
我说:“恭喜,你终于决定放弃你的自由了呀。”
文雅说:“麦子,如果我是你,我会继续呆在北京,除非你的罗森请你逼着你回家,你不应该这样子回来。”
我说:“文雅,你要我证明什么?”
文雅说:“你要让他亲自来北京接你,你要让他明白你的重要,你要让他觉得他需要你,而不是你需要他,你要学会长大。”
第二天是圣诞节,我拿着我所有钱,我跑到在另一个地方租了一间民房,很破旧,回去,马上搬家,我不愿意见到这些人,我就是这么任性。做好这一切,我给罗森打电话:“圣诞节快乐。”
罗森说:“谢谢。”
我说:“罗森你为什么为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你为什么不要求我回来,你为什么要放任我。”说完这些话我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我痛恨他对我的放任,他不知道我需要一个父亲吗?那应该是严厉的,不应该放任和纵容我的一切,我离别,他却依旧过着他的日子。
我多么希望能够在罗森的嘴巴里听到一句:你回来吧,我需要你。可是这一句话是我来说却是奢求,我问自己,他有爱过我吗?只是责任吗?是不是我的离别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我只要他的这一句话,我已经厌烦了流浪,我希望有一个回归的理由。文雅说:你要让他觉得他需要你。可是罗森需要我吗?
生日很快到了,给自己买了一个蛋糕,在屋里点满了蜡烛,放着优美的音乐,我要做一个公主,我告诉自己不可以哭泣,果真我没有哭泣。那天没有人给我祝福,我的朋友们,通通把我抛弃了。
过年放假的告示要下来了,公司要求留下一位内勤值班。我有一种预感觉,被留下的人会是我,果然是我。
命运帮我做了安排,我不想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