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壠羽烈让我帮你。”冰焰说道。
壠羽烈捏着她的脸蛋笑道:“我的女人不是用来跟着我吃苦的。保护好你,才是我最大的事。”
“壠羽烈……”冰焰还要说什么,却被壠羽烈眼底的悲痛所打断。他怔怔望着她,用前所未有的语气,低沉说道:“如果你再发生什么事,你让我怎么活?”
“不会的,我会小心保护好自己。”冰焰眼眶又湿润了,轻声安抚。
壠羽烈摇头:“不,这一次我绝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而将你置身于危险。即使那件事是颠覆一个王朝,即使那个人是我的亲生父亲。所有的事让我一个人去做,你只需平平安安的在这抱月楼里等我。”壠羽烈握住冰焰的肩膀郑重的再说一次:“记住,你只需要平安。我只要你平安。”
这样男人,她怎能不爱。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冰焰低下头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以为冰焰有所不快,壠羽烈又安抚说道:“焰儿日后若是要和我一起并肩天下,我都依你,但是这一次不行。放心,我不会有事,我已经命令墨离拿着我的三军令牌秘密召集军队。你在这等着我的好消息便可以,天明时分我便要让那些负了我的人血债血偿!”
“你现在就要反了?”冰焰抬头说道:“等一等,壠羽烈,现在你的父亲还下落不明,你这么做是不是……”
壠羽烈打断她的话:“正是因为他下落不明,我才要如此。断了那些人用他要挟我的念头。”说完,他一弯腰,将冰焰抱起,重新放入床上。低头依依不舍的印下一吻:“你安心睡一会儿,等我回来接你。”
对于壠羽烈雷厉风行的作风冰焰早已见怪不怪了,他说得也有道理,倘若前太子壠振宇落入壠振扬的或者武玄的手里,他们一定会以此要挟壠羽烈。到那时壠羽烈不仅救不了他的父亲,反而会很被动,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冰焰哪里能安心入睡,望着窗外天色已晚,壠羽烈应该已经秘密召集大军,准备一举攻进皇宫,夺取皇位了吧。打开抱月楼的门,却发现他的贴身大将燕寻带着一对精英被留在抱月楼的出口守着她。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留着燕寻这样的大将在自己身边,冰焰对于壠羽烈彻底无语了。
看来燕寻是得了命令,不准离开她半步了。这就是壠羽烈与别的男人的不同之处。明知自己的能力能够帮助他都得天下,而他依旧将她当做小女人一般护在怀中,捧在手心。正如他狂傲所说,“我壠羽烈难道要靠一个女人去夺得天下?”他只是将她当做一个他爱的女人,不含一心半点的功利,对于这一点,冰焰虽然有时很头疼却又十分感动和欣赏。这才是真男人。
见着燕寻那一副铁打不动,公事公办的铁人摸样,冰焰知道,即使她要求她放自己出去,那燕寻也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陡然间后窗一道利剑飞了进来,冰焰眼神一厉,双指夹住那利剑,细看之下,剑飞绑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要救壠振宇,独自到乾昊宫来。否则,一个时辰之后,等着到城楼前为他收尸吧。”
微微思量,冰焰悄悄打开后窗,只见那湖中放着一条小舟,看来来人心思都安排好了,暗自思忖部署一下,冰焰提笔在案台的宣纸上留了几笔,便从后窗,乘着小舟飞速而去。
离开抱月楼一路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向着皇宫的方向飞掠而去,然而半路杀出一道月白身影,将冰焰拦腰一截,朝着月色深处一闪,没入一处府院的深处。
这处府院,正是麟王府。
来到一处梅树底下,将冰焰放入地上,倾天麟定睛望着她。“冰儿,不要去皇宫。”
冰焰抬头望着这个男人,月色下的一袭白衣风采翩翩,只是再看他的感觉已和初见时截然不同,她云淡风轻的说道:“这是我的事。”
倾天麟的语气不再温柔,微微带着点急躁:“你明知道壠皇对你没安好心,你还要去自投罗网!”
“壠皇没安好心,那么倾天麟,你呢?”冰焰反问。
倾天麟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住自己一贯的优雅镇定,似乎花了很大力气才恢复一贯的语气:“冰儿,我说过,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他望着月色下那绝美的容颜,动容的说道:“随我走吧,冰儿,金陵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你跟着壠羽烈是不会幸福的。我保证,壠羽烈能给你的,我倾天麟一样能给你。”
陡然发觉这麟王府内早已空无一人,蓝冰焰重新打量着这个倾天麟,语气严肃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倾天麟望着冰焰,温柔说道:“我说过时机成熟之极,我会对你坦诚相待。现在我便告诉你,我事实上是……”他定睛望她,一字一句说道:“海砂国的皇太子。”
呵,原来她和一个皇太子签了卖身契约。面对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冰焰怎样不惊,原本就知道他藏得深,却不知道他藏得如此之深。他这个人原来就像他的国家海砂国一样,看似与世无争,却最懂得藏锋,韬光养晦。
只是惊讶片刻冰焰立即明白了倾天麟这些年卧薪尝胆的原因。海砂国在大陆五国之中兵势最弱,受尽他国欺凌。而倾天麟之所以卧薪尝胆潜伏他国一定是为了兵力的原因吧。
“麟天公子”在蓝相国的这些年来威望颇高,可能已经把蓝相国的精兵多数都收为己有了吧。怪不得蓝相国国势一年弱似一年。蓝相国的血被他吸干了,他又来到金陵国。这一次在金陵扮演假的皇子,不需三月便收了四十万兵权。加上他平日所收拢的最起码有六十万。怪不得壠皇将四十万精兵赏赐给他时,他却只要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