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两人都没有一句话。
失去她的日子,心房的血液连流回心脏的速度都慢的让人窒息,一个回流仿佛需要一个轮回一般的漫长,血液流向四肢是都是冷的,流回心脏依旧是冷的。失而复得的瞬间,才觉得血液的温度慢慢回暖,天地万物渐渐复活。
你以为我刀枪不入,我以为你百毒不侵。而此时相拥住的两人方知,对方在彼此眼底印出的的脆弱与无助。那是两个绝傲之人只有在彼此面对之时才会出现的情绪。那是爱到极致的心疼与心伤。
不知过了多久,冰焰轻轻的唤着:“壠羽烈……”
他不抬头,将脸埋的更深,手臂收的更紧。她的感觉到自己的肩头已经一片湿意,心中更是被揪痛的无法呼吸,冰焰双手捧住他的头,缓缓将他的脸搬起,那虎目中已经热泪滚滚赤红一片。
冰焰的眼泪掉的更凶,她主动踮起脚吻上他的唇,他似乎僵了一下,下一刻他猛然将大手拖上她的后脑热切急切的变为主动,狂热的吻着她!如同沙漠中干涸千年的人遇见了甘怡的水源,就像在冰冷黑暗的深渊中呆了万年的冷血之人遇到唯一的温暖的光源,他拼命的从她身上汲取滋润的温度汲取生命的源泉。
她以无法回应他热情的索取,只能承受他浓烈的将死的恩露。
衣物碎散,器物撞翻,红罗帐被扯乱一地,满楼春色蔓延无边。抵死缠绵倾诉疯狂的思念,疯狂的撕咬发泄刻骨的爱恋。
几近疯狂的抵死缠绵仿佛持续了一个轮回之久,他才从她身上缓缓抬起,一转翻身,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他靠着床背,就这么死死的牢牢的抱住她。他再也不要她离去。
无需解释,没有质问,她的良苦用心,他都懂!他知道,这些日子,他苦,她比他更苦百倍!对于她,他有的只是千般的自责与百般的懊悔。
他的下巴抵住她光滑的肩头,声音依旧沙哑,他沉声说道:“答应我,焰儿,再也不要离开我。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壠羽烈宁可负了天下所有人,也不要你再离开我。”
握住壠羽烈宽大的手掌,冰焰轻声说道:“我在这里。一直都在,从没有离开过。”冰焰抬头望他,轻轻念着:“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壠羽烈哽住了,不住的吻着她的额头,她眉梢,她的眼角,声音更哑,痛声叹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低头细心的检查她的周身,不放过每一处,直到发现那光滑如绸的肌肤没有一处伤痕,他才稍稍松了眉头,“焰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留下什么病根?”她从涯上摔下时的情景,他没问,甚至不敢去问,不敢去想。不用想也知道那时的她是怎样的一副情景,他只需稍稍一想便是锥心般的痛。虽然嘴上从不说抱歉,他却自责的想要杀了自己,他怎么就能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冰焰摇头,“很好。没有什么内伤。”
他望着远处,眼眸变得犀利:“那些人,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冰焰抬头:“我留在抱月楼的东西,你都明白吗?”
壠羽烈隐忍什么似地,点头。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他更明白了冰焰的苦心,壠羽烈勾起冰焰的下巴,“我还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皇后不是你杀的。”壠羽烈笃定说道。这么一个事事为他着想的女子,怎会杀了他的皇后。正是因为被冤枉,她才会如此卧薪尝胆,寻找真相吧。他真是该死,那时候怎么就能不信她。
冰焰也是一震,她勾起唇笑:“你说对了,是武紫烟杀的。”
壠羽烈那眼眸中的利光更甚:“伤了你的人,不管她是谁,我都不会姑息。”
“不用。”冰焰淡然说道:“上苍已经惩罚了她。”她抬头望他:“你知道吗?武紫烟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当初花月夫人生下了女孩便交到了将军府中给将军夫人抚养。而你被从花月楼换到了皇后身边。”
她终于明白,紫烟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竟然杀了挚爱她的母亲,这是上苍给她的惩罚。
见着壠羽烈僵着脸不说话,冰焰又说道:“还有她的孩子。”她顿了一下:“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武玄那个畜生的。”那个阴森的武玄居然想以自己的孩子桃代李僵。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武紫烟虽然被壠羽烈召唤侍寝,而两人却并未成事。
说道此,冰焰方才心惊的从壠羽烈怀中坐起:“前太子殿下救出来了吗?”
壠羽烈眼眸暗了下去,又安抚冰焰说道:“不要着急,我已经派人去追查了。”
冰焰眼眶发酸,这个男人,还安慰她不要着急。那是他的生生父亲啊。知道他心急如焚,冰焰怎能坐视不理,快速起身穿戴。
壠羽烈将她拉了回来,不满说道:“你又要到哪里去!”
冰焰安抚说道:“不要闹,我不会离开。武玄回来了。他的身份不简单,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壠羽烈拉住冰焰的手,“焰儿,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就在这抱月楼中等着我。”他再也舍不得她为自己受一点点的苦。经过这两次的受伤,她身体表面看不出异样,难保不伤了元气,他怎舍得让她再操劳。